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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抬首，瞥了萧随安一眼：“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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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假设
“都听到了？”
萧随安微抬首，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楚言，半晌后才应了一声：“嗯。”
“所以，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呢？”楚言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弧度，目光落在了萧随安的身上。
萧随安沉默了一秒，缓缓启唇：“其实，我大概猜到了。”
“什么？”
楚言眉梢微抬，有些许诧异。
萧随安抿了抿唇，低声重复了一遍：“早在一年前，我就隐约感觉到……你跟以前不一样，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楚言的预料，一时难掩错愕，眨了眨眼：“你早就猜到了？”
“嗯。”萧随安微颔首，低应道。
楚言愣了一瞬，嘴唇微微一动：“一个不知来历的人突然顶替了你原来的丈夫，出现在你的身边，你难道不觉得可疑？”
“一开始确实觉得你很可疑，”萧随安半垂眸，老实承认，随即话语一转，回想起一开始跟楚言相处的画面，唇角不由勾了勾，“不过，你改变了我的想法。”
楚言同样也想起了自己跟萧随安这两年来的相处，淡淡一笑，继续反问：“你难道不好奇我的来历？”
“当然好奇，”萧随安语气平淡的回答，目光确实柔和的，“不过，我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来告诉我。”
“对我而言，不论你是不是楚言，只要是你就行。”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萧随安的神情极其坚定，深深的注视着楚言，就像是要将对方刻在心里。
萧随安的回答让楚言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他不走垂眸浅笑了一声，语带调侃：“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甜言蜜语了？”
“这些话都是来自本心。”萧随安面无表情的回道。
楚言唇角微勾，自然的往后靠在了枕头上，缓缓开口：“随安，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
萧随安瞳孔微缩，转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听说过。”
“我呢，虽然不算是借尸还魂，但也差不多吧，”楚言话语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一觉醒来就出现了在这具身体里。”
“另，一个世界？”
这个回答让萧随安难得怔愣了一瞬，他抬眸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楚言，心里没来由的一慌。
他曾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足足没想过，这种可能。
楚言居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嗯，另一个世界，”楚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目光却暗淡了一些，“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叫楚言，也是现在的模样。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即使楚言一直在刻意忽视，却也改变不了他跟萧随安来自不同世界的这一事实。
萧随安沉默了一瞬，微启唇：“言言，你会回去吗？”说着，他话语一顿，语调一转，“不如说，你想回去吗？”
楚言会回到那个世界吗？
楚言会离开自己吗？
这是萧随安目前唯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这同样也是楚言希望得到解答的疑问。
就在楚言准备把系统唤出来进行询问的时候，系统却自己跳了出来，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宿主，你不用问我了……一旦你改变了萧随安的命运，这个世界就会发生颠覆，你的灵魂会自动被弹回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这是楚言没有想到的，他微微一怔：「我不能留下来？」
[你的灵魂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总是要离开的，只是早晚而已。]系统似乎也受到了楚言情绪的影响，声音听起来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自己总是要离开的，只是早晚，而已？
虽然隐约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听到系统亲自证实时，楚言却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楚言顿了顿，忍不住再度追问：「没有任何的办法吗？无论需要多少打脸值都可以。」
零号难得沉默了一瞬，缓缓回答：[……没有。反派命运改变后，这个世界也会随之改变，宿主如果强行留下来，您的灵魂会直接被世界意识碾碎。]
这个回答彻底打消了楚言的所有希望，他眼睫微颤，向来冷淡的眸底闪过一抹黯淡。
“言言……？”
楚言的沉默让萧随安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的楚言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低落，淡淡一笑，给予了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存在什么想不想的，那个世界本来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存在。”
从一开始，楚言就对是否回去没有太大的渴求，到如今，他自然是更愿意留在这个世界，一直陪在萧随安身边。
但是这个期望，就在刚刚，被系统进行了否决。
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世界。
离开他唯一深爱的，萧随安。
无论他又多么地不愿意。
萧随安自然感觉到楚言在回避自己的问题，他不由攥紧了轮椅把手，瞳眸微沉，变得愈发幽邃：“楚言，你答应过我，你不会离开我的。”
楚言眸光微闪，半开玩笑的说道：“可是如果，我不得不离开你呢？”
萧随安瞳眸骤然一沉，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目光紧紧的盯着楚言，站起身，缓步向楚言走去。
一步，又一步，仿佛踏在了楚言的心尖上。
“如果你离开了我，那我会立刻去找你。”
萧随安站定在楚言的病床上，垂首注视着楚言，微启唇。
楚言眼睫颤了颤，微抬眸，直视萧随安：“可是另一个世界你怎么找？”
萧随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起手，抚上楚言的侧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细腻光滑的肌肤，嘴唇微动，嗓音沉得出奇：
“即使踏碎了时空，我也要找到你。”
“楚言，你别想离开我。”
楚言怔了怔，萧随安话语中的霸道和肯定让他心中不由一暖，竟又升起了几分期望。
能有萧随安的这句话，他就足够了。
“嗯，你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楚言垂眸浅笑，满意的点了点头，话语一转，故作轻松的说道，“不过刚刚说的都只是假设而已，不会发生的。”
“真的只是假设而已吗？”
萧随安神情平静，淡声反问，嗓音低沉，一双深邃的瞳眸直视进楚言的眼底，差点让楚言暴露了自己。
“是啊，都只是假设而已。”
楚言微歪了歪脑袋，弯起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看了眼系统显示的改变值，已经达到了六十。
距离改变值积满还有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他会好好珍惜的。
萧随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眸注视了楚言半晌，然后突然俯下身去，将楚言紧紧搂进了怀里。
“我不喜欢这样的假设。”
萧随安好似害怕楚言消失似的，拥抱的力道很紧，随即埋首进对方的脖颈间，嗓音低哑充满了恐慌：“你以后绝对不能离开我。”
难得感受到萧随安的示弱，楚言这会儿心都快软化成了一滩水，平时冷淡的琥珀色眸子，这会儿极尽温柔。
楚言抬起双手，回抱住萧随安，右手轻抚对方的后脖颈以作安抚，放柔了声调：“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假设了。”
在楚言看不到的角落里，萧随安嘴唇紧抿，漆黑的目光里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又如同不断翻涌的江海波涛，十分可怖。
谁也不能让楚言离开他。
即使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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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身上的伤大都是皮外伤，除了脚踝有些伤到韧带以外，其他的伤不到一个星期就好的差不多了，只等掉痂就行了，因此他很快就出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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