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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了。”
微生羽叹息。
他决定暂时隐瞒下这件事，待看九黎的修为进境是否有妨碍再说。
九黎不知师父的烦恼，他正满心欣喜地钻在藏书楼浩如烟海的典籍里，如饥似渴地汲取先人留下的丹道精华。
直到东方良找到他，说是少峰主有令请他回去。
九黎才意识到，他在藏书楼这一待就是三个月，和师父约定的十一月之行已近在眼前了。
“师父，对不起，你给我传讯我都没看到。”
九黎匆匆赶回来，歉然道。
微生羽哪会同他计较这些，说道：“不急，徒儿休息一日，我们明日再走不迟。”
“好！”
九黎答应一声，转头才看到顾长凌，下意识说道：“啊，顾长凌你也在啊。”
顾长凌翻了一个白眼，“您老人家总算看到我了。”
九黎也没计较他讽刺自己老眼昏花，意外道：“师父，你要带上他和我们一起去吗？”
“嗯，长凌师侄或可为助力。”
微生羽道。
九黎没反对，自去泡灵泉解乏了。
泡完灵泉，看到顾长凌坐在屋里等他，九黎才想起来问道：“你托星辰兄办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顾长凌取出一个契符递给他。
“早两个月店面就开了，这是地契。主要卖你炼制的极品丹，此外还有星辰兄和川流兄的丹药。川流兄还让他师姐入伙了，秋师侄的火属丹药也卖的不错。”
九黎对此并不意外，同情了路星辰一秒，就问道：“不卖酒了？”
“卖。”
顾长凌见他要上床榻，没等九黎用轻身术，就将人抱起来，自然而然地放进被窝里。搭好被子，还给他多拿了两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
九黎怔了下。
正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他就听顾长凌说起路星辰为“浮生一梦”造势的事，便将刚刚升起的念头丢开了。
顾长凌道：“星辰兄跟孔师兄买了消息，宗门内神魂有损伤的前辈有好几人。他从中选了三人，已经将灵酒送去了。现在已见成效，消息也散开了，等火候差不多，就开卖。”
“还是星辰兄有手段！等我们这趟回来，就去铺子看看。”
九黎听了，仿佛已经看见修士们哄抢“浮生一梦”，灵石滚滚而来的画面。
他心情大好，难得主动问起顾长凌的近况来。
“你问我最近在做什么？”
顾长凌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你还关心我的死活呢？我还以为你盼着我死了，免得哪天就因为和江家的因果，朝你下杀手。”
九黎：“……”
九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吓唬我师父的嘛。你若想对付我，我还怕你不成——不对，这话你怎么会知道，听谁说的啊？”
“还能听谁说，你师父来问我怎么一回事。葬剑九黎，你可真是能耐了啊。”
顾长凌说着，气不过地掐了一下九黎的脸。
天知道，他听微生羽说了九黎的顾虑，让自己想办法解开九黎的心结的时候，真想打他一顿。
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九黎完全不觉得抱歉，拍开顾长凌的手，嚷道：“干什么，动手动脚就算了，还敢掐我的脸！信不信我把你毒倒了，再喂你吃“虞美人”。”
他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来，顾长凌的肝火烧得更旺。
“你还敢说！今天不把留影石交出来，我饶不了你！”
顾长凌恶声恶气道。
九黎岂会怕他，“我就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顾长凌冷笑一声，“你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了？”
“你想怎么对付——”
不等九黎说完，顾长凌扑过来，一下挠在了他的痒痒窝上。
“哈哈！”
九黎猝不及防，应激地笑出声来。
见顾长凌居然真的知道自己的弱点，他顿时心生不妙，大叫道：“顾长凌你敢挠我！走——哈哈哈！走开，你再碰——哈哈，我翻脸了啊！哈哈哈哈哈……”
“知道怕了吧，还不把东西给我。”
顾长凌抓住他乱挥乱打的手，手指贴在他腰后的痒痒窝上，一下一下地挠他。
“你放开——哈哈，放开我！不然，不然我刻录几百份留影石，让大家一起看看顾女侠的英姿！”
“还敢威胁我？”
“顾——哈哈哈哈！”
顾长凌再不留手，九黎躲又躲不掉，骂又骂不走，笑得停不下来。
顾长凌不经意低头，看见他快`活的情态，玩笑的心思全没了。
此时此刻，九黎被他困在床头，痒得在他怀里扭动，又骂又笑。
玩闹间他的衣服松散了，顾长凌清楚地看见他一字型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
“小九……”
顾长凌的心脏怦怦直跳。
一时间，耳朵里只能听见九黎的笑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他们靠的太近了，他只需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亲吻到九黎的嘴唇。
顾长凌脑子一热，破笼而出的情念让他口干舌燥，呼吸都变重了。顾长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就要屈服在这股冲动下，低下头去——
就在这时，九黎的胸口冒出一团白光，瞬间钻进了顾长凌的眉心。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九黎一把推开僵住的顾长凌。
看到他瞪大眼睛，脸上错愕、得意、欢喜交错的表情刹那凝固，接着，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变得一片空白。
那双总是让人看不透的深邃眼眸，七情冻结，无欲无求，俨然比佛寺里的佛陀还要超然物外。
“扑哧！”
九黎看得一乐，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笑意又涌了上来。
等到顾长凌脱离“除魔咒”的影响，渐渐恢复过来，他脸上的表情更有意思了。
“你，你，你！”
顾长凌指着九黎，声音颤抖。
九黎得意大笑，“哈哈哈！怕了吧，再敢挠我，我就让你再尝一尝“秃驴不举咒”的厉害！”
顾长凌：“…………”
神他么秃驴不举咒！！！
顾长凌被打击得恍恍惚惚，第二天，宁观听说微生羽要离宗，送他们出雪陵的时候，还奇怪道：“长凌这是怎么了？”
顾长凌坚强地笑道：“没事……”
他看了一眼跟师父亲亲热热的九黎，咬牙切齿道：“我，好，得，很。”
九黎疑惑道：“师父，舅公什么时候和顾长凌这么熟了？”
连长凌都叫上了，一点不见外的样子。
微生羽正要为他解惑，宁观已经丢开顾长凌，继续对他叮嘱起来。
什么出门在外一切小心，有事一定要给舅舅传讯。
要是遇到棘手的人，不要逞强，等着舅舅去收拾。就是舅舅也收拾不了，带上整个剑峰杀过去，也不惧什么……
他絮叨个没完，别说微生羽了，就是九黎都有些招架不住。
还是同来送行的耀炎剑尊，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话。
“峰主，你再说下去，太阳就要下山了。”
宁观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挠头嘿嘿笑了下。
微生羽完全没有不耐烦，浅浅笑道：“舅舅，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哦，对了！”
宁观想起一件要紧事，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和你说。羽儿啊，你才回来不知道，最近擎天大陆上牛鬼蛇神不少。因为高盛阳的事，修行采补之术的魔修嚣张了很多，时常出来活动。还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
“嗯？”
微生羽不解，耀炎却一下子叫了出来：“冰魔！”
九黎一听这名头，连忙问道：“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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