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以年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坐定,放松地陷进身后柔软的垫子里,手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边牧的后背,时不时地勾勾它的下巴,无声地安抚。
他微微闭着眼睛,感受着小边牧舔舔他的手指,或是在沙发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跳到自己腿上。
不知为何,明明是温馨到了极致的场景,喻以年也的确觉得自己是勾着唇在笑的,但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这个想法甫一浮现,口袋里就传出了一阵嗡鸣声,似在应和。
喻以年微微直起身子,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是一通电话,显示的名字十分熟悉,分明是才分开不久的牧行方。
喻以年放在小边牧下巴上的手,忽然停了停。对方也像是察觉到此时不应该出声一般,见主人不再动,也便乖巧地卧在一旁,只一双眼睛还在看着喻以年和他手里的物件。
喻以年愣神了半秒,才动了动,按下接听,并将手机放到了耳朵旁——
“喂?”
“我到家了。”话筒里的声音低沉,但有些急促,伴着些杂音,似乎还在走动。喻以年清楚地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声,随后便是一道关门声。“没有其他事,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好好休息休息,飞机上你睡得不太好。”
喻以年“嗯”了一声,随着他的话语,不自觉地弯了眼睛,抿了抿唇边的笑。
那头随后没了声音,但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呼吸声,昭示着对方并没有离开,像是在思索的样子。喻以年耐心地等着。
良久,牧行方又出了声,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还有就是......休息好了之后,我可以再约你出来吗?”
话筒里一片空茫,唯有这句话格外清晰,既熟悉又在意料之中。
闻言,喻以年又抚上了小边牧的柔顺的皮毛,颇为愉悦地勾了勾它的下巴,胸腔里莫名的情绪似乎都一扫而空,他听到自己轻轻应了声“好”。
*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剩下的半个暑假,除了在家之外,喻以年几乎都是和牧行方一起度过的。湖边,图书馆,游乐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变着法儿的带他玩。
而就算待在家里,对方也会时不时一通电话,或是打个视频,不经意地出现在喻以年生活里的各个角角落落。
强势又温柔,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问题。
喻以年也果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排斥感,偶尔回过头一看,才发现他们的关系原来已经这么好了。
但就算这样,他心里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有些恍然。好像这个人,他已经习惯了一般。
这个暑假说长也不长,日子握在手里,也不过是一捧沙,从指缝间溜走。
开学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而当天,喻以年依然是和牧行方一道的,因为对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早早地就提前过来接他,阻断了其他可能。喻以年见此,也只好同意,让自家司机歇着。
“东西收拾好了吗?”
牧行方同喻家夫妇俩打过招呼,便跟着喻以年上了楼,想帮他拿些东西。
“没有了,东西不多。”
喻以年见他跟着上来,有些无奈,但还是将手里的背包递给他,自己拉着行李箱。
小边牧跑前跑后,好像察觉到主人即将离去,一直呜呜咽咽的,甚至还咬了咬喻以年的裤脚往回拽,十分不舍的样子。
上车前,喻以年最后蹲下来抱了抱它,安抚性地摸摸头,随后便嘱托喻妈妈好好照看它。
心一铁,上了车。
“不舍得?”
牧行方看着身边的人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背包带子,自上车后没说过一句话,心疼又好笑。“要真是不舍得的话,可以和叔叔阿姨商量一下,把它带到学校里。”像是为了佐证话语的真实度,他又很快举了一个例子:“之前我们寝室隔壁,就有人养了一只猫,安安稳稳的一学期,没被学生会查到过。”
喻以年闻言抬眸,对上牧行方关切的眼神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行,边牧的运动量太大了,每天都需要运动,并严格控制。一直窝在小小的宿舍里不让它出去的话,会很憋屈的,时间一长,也对它的成长不利。”
“没事的,我也就是有一点点不舍得。”
似乎是怕牧行方担心,喻以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见此,牧行方也便不再强求,只是笑着说道:
“那也行,想它的时候,趁着周末没有课空闲时,我们可以时常回来看看,反正是同一个城市,也不远。”
喻以年也随之笑了笑,被牧行方一开导,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轻松了些,点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然而片刻之后,牧行方好似想起来什么一样,眉头一皱,盯着身边的喻以年,纠结着问出来一个问题:
“......你这学期宿舍变动了吗?”
“有没有通知?”
喻以年被猛然一问,没反应过来,有些怔愣。但迎着牧行方的目光,他想了想后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没有吧。”
“这样啊。”牧行方听了后垂着眼眸,看着手机屏幕,语气有点苦恼:“咱们学校虽是混宿制,但与其他学校相比还是有点不同。它每学期会再变动一次,随机调动。”
“也就是说,如果选择住校的话,每年都有可能和不同的人住一起。”
喻以年闻言一惊,不自觉地睁大了眸子。
这事他倒是一点也不了解,此前也没认真打听过。上学期末尾一直投入在学习中,满心满眼都是把原主糟糕的学习成绩救回来,因而有诸多事情他都没怎么在意。
喻以年想明白之后,又很快把这种不正常的反应掩饰过去,不想在牧行方面前暴露自己一无所知的状态,于是他趁着对方没注意赶紧随声应和:
“啊......对,所以说那你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住校?”
牧行方抬头,挑挑眉,言简意赅:
“因为方便,再加上没什么可顾忌的。”
他说完后,眼底浮现出一抹兴致,反问了喻以年一句:“那你呢?”
只想着转移话题的喻以年顿时一噎。
......做出住校决定的是原主,那时候他还没穿过来,原主的目的一目了然。自己总不能非常实诚地说是想要泡你,所以才住校的吧?
思及此,喻以年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随口编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
所幸他即兴编的理由倒还合情合理,牧行方听了后也没生疑,就这么单纯地信了,喻以年这才松了口气。
车很快便停在了学校门口。
此时虽是下午,但因为是报道时间,门口仍然有很多人,拉着行李箱,一波接一波地走进学校,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喻以年和牧行方下了车,将行李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来,渐渐没入了人流。
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
大抵是牧行方这个校草的名头太过引人注目,也或许是他对喻以年笑得太过耀眼,导致路上有不少学生都在偷偷地看他们俩,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状态后,不约而同地瞪大眼,一副吃惊到了极致的模样,有的还因为看得太过入迷,而被身旁的行李箱绊到了。
甚至走在他们俩身后的人,也因为十分震惊,而掏出了手机。
这......不是说喻以年是牧行方的舔狗吗?舔的死去活来雷打不动,即使山无棱天地合,也要舔的那种,怎么他俩还有说有笑的??牧行方不是最讨厌他了吗,怎么还帮他拿东西???
伴随着这个想法,那人飞快地拍了一串照片,低头又震惊又激动地分享给自己好朋友。
好像在分享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
不过这一切喻以年都没在意,他发现了之后也不过是以为在偷拍牧行方而已,毕竟对方好歹还是校草,长得又不赖。
因而喻以年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应着身旁牧行方的话。
这动作落入拍照的那人眼里,无异于炸弹掉进水里,激起惊涛骇浪。他不顾自己朋友连珠炮一般的追问,自顾自敲过去一段话:好家伙,舔狗翻身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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