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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做了什么啊？”红润的唇瓣抿着吸管, 杏眼斜着看过去，一眼就能挑动他人的心弦，程阮的视线落在001身上。
001看着自己单纯的宿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秦东辞搞的那个聚会可不是一般的聚会，毕竟没有人会在聚会上拉皮条吧，而且不光是拉皮条，他们还聚众嗑药。
更加详细的情况001没说，但它从秦东辞的电脑里发现了不少东西，统统都打包交给了警察。
除了001给了警察东西外，季珣也让人交给了警察一些违法证据，还找到了受害者，让对方站出来指认秦东辞。
从当初看他哄骗程阮就知道，秦东辞干这些事情非常熟练，那些小男生被他哄骗到手后就会遭受到他的洗脑和PUA。再加上他爹不是一般人，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揭发这件事。
就算有人想要站出来，也会被封口，更何况在遭受到精神创伤后。
很多人都处于崩溃状态，被秦东辞利用，就算逃脱，也残留着精神问题，独立生活都成了问题。
程阮不懂这些，这些东西对一只鸟来说太过复杂，所以在工作结束，夜幕降临时，一抹白色出现在了天空上。
程阮按照001的指引飞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家里。
小肥啾落在只能半开的窗户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里一片漆黑，就好像没人在家，但他能听到里面急促的呼吸声。
他悄悄地探了个头，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程阮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接近着对方。
坐在地上的青年年纪不大，看起来似乎刚出社会，但眼神就像是一个对生活没有了希望的人。
凑过去，程阮才发现在他的身上有着不少的疤痕，看起来有些时间了。
地上的青年动了一下，他按开床头的小灯，走进厕所里发出呕吐声，就像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样。
好一会他才从厕所出来，脸色苍白得可怕，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
他是陈宁光，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陈宁光摊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他仰头看到了一抹白色，就像是幻觉。
是什么？
陈宁光的大脑像是生锈的机器，他已经无法快速地思考，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一只鸟。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凑到了那只不怕人的小肥啾面前。
大眼瞪小眼。
陈宁光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肥啾柔顺的羽毛。
白的，软的……
但背上是黑的。
“啾~”小肥啾在陈宁光收回手之前，主动蹭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陈宁光却呆住了。
回过神来，小肥啾已经跳到了他的掌心。
好小，真的好软。
陈宁光身体蜷缩着，两只手捧着小肥啾，呆呆地看着它，慢慢地靠近。
一大一小，两只小动物似乎在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只不过大的那只看起来太过可怜了一些。
程阮没再吭声，只是静静地陪着陈宁光。
对于现在的陈宁光来说，人才是最可怕的，但在面对比他要弱小的小肥啾时，他才不会感受到威胁。
自从进入那里后，陈宁光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算是睡着了也会半夜惊醒。离开那里后，他不敢睡到床上，只有在地上，他才能勉强入睡。
本来今夜也该是如此。
但出现了一抹白色后，陈宁光的注意力不再在那些痛苦的记忆上，而是跟随着那只露馅的芝麻汤圆。
小肥啾大大咧咧地在屋子里乱晃，没有再特意地去接近他，但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这小小的身影，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陈宁光甚至还主动的去拿了一些吃的放在手心喂小肥啾。
程阮在这里呆了一晚上，他第一次主动地去试着运用自己的力量为陈宁光疏导。
陈宁光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等他醒来时，那道小小的身影不见了，就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陈宁光颤抖着想要抱住自己，抬手时发现他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一根短短的羽毛，证明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今天的他，比昨天的他更好了一些。
给陈宁光做完疏导后，程阮回到了酒店里。
季珣没能在这里呆多久，就离开了，不然他也不敢晚上溜出去，夜不归宿。
安婷敲开门发现程阮精神头不太好，但季珣也不在，她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抓着程阮的耳朵，“说，你是不是半夜吃瓜，不睡觉？”
程阮立马道歉：“我错了！”都不带一点犹豫。
“……”安婷很无奈，也不知道程阮到底怎么养成这个个性的，她只能多嘱咐两句，“要好好休息，不然拍戏哪里有状态。”
程阮乖巧答应。
主要还是他不太会运用自己的力量，所以今天才显得疲惫，不过他现在熟练一点点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程阮就如同那天一样，去疏导着那些受害者们。
程阮能做的很有限，但只能尽量的帮助他们。
有的时候，动物比人更有同情心……
处于另一个城市的季珣打开监控软件看了眼，发现他家的小肥啾最近晚上都很忙啊……
这行动轨迹，不只包含了他现在所在的城市，还有好几个比较远的地方，一飞就是大半夜。
还好鸟类飞行不限速，不然多少得拿个超速罚单。
季珣将程阮去的地址都记录了下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之前调查得到的资料一比对。
地址是一样的。
季珣明白了程阮的打算，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思考片刻，季珣联系了他哥的助理，让对方找几个比较权威的心理医生和律师去处理这件事情。
随后，季珣便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碎纸机里，变成一堆碎屑。
晚上打视频的时候，季珣主动提出要看小肥啾。
程阮把手机架好，当场来了个大变肥啾。
镜头里的小肥啾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看得季珣都忍不住心疼，他完全忘记程阮本来就超重了这件事。
就算是瘦了一圈，也改变不了小肥啾现在依然超重的现实。
季珣没有提那些受害者的事情，警方已经将相关人员全部逮捕归案，就等着开庭审理了。他搞了点小动作，让案件落在了一位严厉公正的法官手中。
程阮也不会提自己做的事情，而是兴致勃勃的表演肥啾单脚转圈。
这是他最新学会的！
程阮跟着剧组里的一个演员学了一点点舞蹈动作，非常容易就上手了，但他觉得人转圈没意思，开始试着肥啾转圈。
两边都高高兴兴地，似乎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他们都没有去关注网络上的报道，以及一位受害者晒出的羽毛照片。
那根羽毛掉在了最柔软的心上，轻轻地，却怎么也飞不走。
001心疼自己家的宿主，但它也没想阻止，就算只是在原世界剧情里没有出现过的角色，也是活着的生命。
小肥啾转累了，就直接倒在枕头上睡觉，爪爪缩着，几乎都要看不见。
季珣也没挂视频，最后还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才算完。
第二天一大早，程阮就非常精神地醒了过来，他飞到桌子上准备喝两口水，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它翅膀上一根小小的羽毛变成了金色。
程阮激动地喊着001。
001飞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程阮举着翅膀让001看，兴奋道：“金色传说诶！我是不是可以一刀9999了！”
001在被金色的羽毛惊叹到后，听到程阮的话光球上冒出黑线：“什么都信只会害了你。”
“诶……”肥啾茫然。
“应该只是变异了。”001做出判断。
程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明白。”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来上课！”001掏出虚拟黑板，换上西装和博士帽，奇奇怪怪的搭配配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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