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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有受伤，顾聿涔松了口气。
他轻咳一声，转身去拿浴巾，动作不太温柔地盖在路晚的脑袋上，动作不太温柔，耳根染上可疑的红晕。
恨不得路晚身上的水珠能自己蒸发掉。
哪怕隔着浴巾，不管怎么避，还是能感受到路晚温热的触感。
顾聿涔掩饰语气里的不自然，喉结滚动一下。
路晚的头发湿漉漉，还在往下滴水，没等顾聿涔去拿毛巾，一只白净修长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留下一片水渍。
“放手，我给你拿毛巾。”
路晚不放，像小狗似的疯狂甩头，甩了顾聿涔一身还不够，脑袋往顾聿涔怀里撞，故意蹭来蹭去的。
“干什么？”
顾聿涔只觉得衣服全都湿了，路晚扬起下巴，朝他笑了笑。
“擦好啦。”
路晚的头发是不滴水，水全蹭他衣服上了。
顾聿涔：“……”
“我是不是要夸你很棒？”
路晚点头，浴巾从肩上滑落半截，他全然未察，雾蓝色的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期待他的表扬。
顾聿涔敷衍了一句，“很棒。”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衣服湿了，从衣柜里找到了睡袍，丢在路晚面前。
“能不能自己穿？”
路晚点了点头。
“嗯，真棒。”顾聿涔没有半点感情，又夸了他一句。
然后背后过身。
过了半分钟，顾聿涔只觉得发烫的耳根被戳了一下，像是被电流穿过，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耳朵红了。”路晚说。
顾聿涔没法和醉鬼计较，僵硬地挺直了背，“穿好了吗？”
“嗯。”
“我给你吹头发……”顾聿涔刚松了口气，一转过身，话音卡在喉咙里。
路晚是穿好了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该遮的都遮住了，偏偏若隐若现的更引人遐想。
顾聿涔只觉鼻下一热。
路晚漂亮的雾蓝色眼眸露出了些许惊奇：
“哇塞，你流鼻血了。”
顾聿涔：“…………”
【作者有话说】
晚晚：哇。
风长长：垂死病中惊坐起，营养液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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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亲到了
晋江文学城独发
顾聿涔只觉得路晚就是来挑战他的心脏。
现在整个心扑通扑通乱跳, 怎么都安静不下来，热气上涌，顾聿涔战术性地拧开盖子, 喝了口水，又偷偷擦掉鼻血。
满脑子都是不小心瞥见的风光, 顾聿涔洗了把脸, 躁意还是降不下去。
几分钟后。
他从浴室拿出吹风机，走到路晚面前, 面色恢复了沉静，“坐好, 吹完头发就去睡觉, 再闹把你丢出去。”
“喔。”
顾聿涔凶一点，路晚才肯停止作妖。
路晚盘腿坐在沙发上, 顾聿涔握着他软软的湿发, 勤恳地帮他吹头发, 只是没忍住揉了两下。
安分了几分钟, 路晚仰头向后看, 似乎是想和顾聿涔说话, 被顾聿涔扶住后脑勺，“又干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路晚眼睛亮闪闪的, 顾聿涔狠不下心拒绝, 大概是什么芝麻大点的小事。
“什么？”
“我差点又死掉了。”
“胡说什么？”顾聿涔蹙了蹙眉, 拉起路晚的手，“去床上躺着。”
“我被车撞死了。然后……”
“没死, 只是出车祸了, 醒来就在医院了。”顾聿涔以为他是想到车祸的场景害怕, 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路晚似乎被他说迷糊了, 愣了好一会，又说，“噢，我是溺死的。”
“知道会溺水还往浴缸里躺，以后一口酒都不许喝，别乱动，头发还没吹干。”
吹风机嗡嗡嗡，路晚昏昏沉沉，说了些胡话已经坐不住，东倒西歪。顾聿涔被他整得没脾气了，好不容易头发吹干，把人抱起来，直
接丢床上。
“你睡觉，我去洗澡。”
路晚拉着他不放。
“我衣服湿了，要去洗澡。”
路晚还是不放。
“我刚蹭了一身油烟味，你确定要这么拉着我不放。”
大约过了几秒，路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嗖”地一下收回了手，眉头皱了皱，有些嫌弃，又在顾聿涔的身上擦了擦手。
顾聿涔：“……”
他的房间在路晚隔壁，但不放心把喝醉的路晚一个人丢房间里，没有回自己房间洗，而是借了路晚的浴室，进去前还再叮嘱了好几遍
。
“我去洗澡，你躺在这。我很快出来。”
“你要是睡不着就躺着属羊，数到100我就出来了。”
“听见没，应声。”
路晚不接话，顾聿涔戳了戳他的脸颊，软软的，触感很好，他忍住了再戳一次的冲动。
“哼。”路晚把脑袋藏进被子里，不想搭理他。
顾聿涔：“……”不知道又哪里惹这位小少爷不高兴。
“出来，别闷着自己。”顾聿涔又把被子往下拉了点，“你安静待会，我很快出来。”
带孩子真的太难了。
顾聿涔再一次感叹。
他不敢浪费太多时间，只打算冲个快澡，可不知道为什么花洒一打开，他又想到路晚又懵又呆的眼神。
酒精麻痹大脑，会使人行动和思维变得缓慢，路晚醉了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但顾聿涔没醉，酒精使他的大脑变得更加清醒。
想着路晚刚才也在这个浴室里洗澡，就躺在旁边的浴缸里。
思绪克制不住。
顾聿涔的呼吸变得沉重。
杂七杂八的念想根本压不住。
浴室里升起了水雾，镜子朦胧一片，温度逐渐升高，下一瞬，顾聿涔直接调成了冷水。
……
顾聿涔搭着毛巾走出来，怕路晚已经睡着，特意放轻脚步，刚靠近大床，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顾聿涔：“……”
“你怎么还没睡？”
路晚没说，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顾聿涔。
“睡不着？”
“头晕。”
“躺好，闭眼。”
“想喝水。”路晚眼巴巴地望着他。
“给你拿。”顾聿涔叹了口气。
他去倒了杯温水，路晚只喝了两口。
“水喝了，能睡了吗？”
路晚乖巧点头。
顾聿涔帮他捏好被角，“闭眼。”
路晚闭上了眼睛，但他睡不着，眼睫忍不住扑闪扑闪，像只俏皮的黑蝴蝶，顾聿涔忍着笑，不给路晚再起床的机会，就在床边盯着他
。
一分钟后。
“我想上厕所。”
“……行。”
“我头晕，起不来。“路晚朝顾聿涔伸出手，大眼睛。
顾聿涔握住他的手掌，将人从被窝里拉起来，另一手顺势搂住路晚的腰，下一秒路晚还没来得及晕，人就好好地被顾聿涔放在地上了
。
“麻烦精。”
顾聿涔的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的宠溺。
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路家二少爷总说他弟弟是个小作精，他在外面和在家完全是两幅面孔。
他好笑地想：真荣幸，他被他当成自己人了？
路晚起身走了两步，人到是站得听稳，走得路线就不那么直，都快拐到大门口去了。
顾聿涔大步向前，牵住了路晚的手腕，把人带到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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