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焱送上门, 云梧岂有放过的道理。
他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反客为主, 扣紧了宴焱的肩, 毫不犹豫回吻。
吻绵长而柔软。
宴焱张着唇, 脑子还是懵的,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不经心生气恼。
都怪云梧把他带跑偏了!!
云梧哪儿会因为宴焱反悔而放过他,紧扣的力道更重, 攀着肩, 垂头,将二人贴得更紧。
“唔唔唔。”
放开我!
宴焱受不住了,提起脚要踩。
但云梧非但没有因此收敛,甚至更加肆无忌惮,一手桎梏宴焱,另一只手则是往下伸, 就要探入衣料之内, 不老实的往里头摸索。
粗粝的指腹蹭过肌肤, 泛起薄粉。
光天化日之下,这死断袖想干什么?!
察觉到云梧的意图之后, 宴焱抗拒的力道更是加重,狠狠的咬了下去——
铁锈味弥漫口腔。
可云梧一刻不停, 仿佛感知不到痛一般, 还在不管不顾的索取着。
宴焱的反抗并不是没有用的, 过了一会儿,云梧手下力度微松,宴焱才得以喘了口气。
他咬牙, 就怕云梧一时糊涂做出什么事来,于是只能低声安抚道:
“别在这里,回去……”
几乎是话音刚落,云梧立刻就将人搂起,大踏步的往里走。
宴焱本来还想拖延一会儿时间,趁着云梧从后院走到殿里的这段时间思索一下应对方法,但谁知下一秒,这梦居然立刻就变换了场景。
宴焱只觉得臀尖触碰到了一团柔软,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又被扔到了龙床上。
宴焱:……
他气得直磨牙,但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拼命往里缩。
云梧这次像是要动真格的了,连大婚都等不及,伸手,就要把妄图躲远的宴焱拉回来。
“男人,你自己惹的火,就要自己灭。”
宴焱才不听云梧胡说八道。
他利落的转头就逃,伸手扒拉住床柱,膝行几步,可没等他逃出多远,云梧的大掌不由分说的攥紧了宴焱的脚踝,将人往里拖了一寸。
宴焱抵御不住云梧的力道,只能徒劳的被拽回云梧的怀里。
他背对着云梧,腰下塌,这是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令宴焱怎么催眠自己,都无法忽视后边兄弟的暗器。
“男人,你抛弃我一次就够了,难道还想抛弃我第二次吗?”
云梧的声音暗哑,藏着□□。
危险逼近,自己的屁股岌岌可危,宴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疯狂的转动着,臀尖发凉。
“等等——”
宴焱忽地大喊一声,急中生智。
“其实我当初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
闻言,云梧的动作果然一滞,抬起眼帘,面露狐疑。
宴焱喉头微微滚动,一闭眼,彻底豁出去了:
“因为我当时怀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云梧愣在了原地,宴焱自己也全身僵硬住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崩溃的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自己在说什么鬼东西??
但出乎宴焱意料的是,云梧居然真的停下了他的动作。
察觉到身上作乱的手一停,宴焱轻轻移开一点儿手,透过指缝悄悄往外望。
却见原本还上下其手的云梧这会儿愣在了原地,蓦地,他眼眶微红,声音发抖,喃喃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随即,云梧的手一松,转而小心翼翼的摸上了宴焱的腹部,垂下头,轻轻的贴近。
宴焱凤眸微微睁大。
不是……他就随口一说,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了?
宴焱大惊。
但事到如今,为了不露馅,他也只能咬牙硬装下去。
“你别看了,早没了。”
说着,宴焱还用手藏了藏肚子,就怕云梧真贴了上来。
云梧一听,面色更差了:
“焱焱对不起,对不起……”
他面露惊惶懊恼,继续自言自语:“怪我,都怪我,一定是那几天弄你弄得太狠了,孩子都没了……”
宴焱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还自带剧情强行圆回来的?
还没等宴焱腹诽完,云梧又忽地抬起头,却见他眼眶发红,掐着宴焱的腰,决绝崩溃道:
“焱焱,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害得你受那么多苦!”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命都给你!”
宴焱:?
兄弟你戏真多。
他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同时手一抬,往外一指,丝毫不买云梧的账,冷脸道:
“谁要你的命?给我滚出去。”
宴焱绝情的话语显然伤透了云梧的心,他抬起头,满眼隐忍深情,随即站起身,三步一回头的滚了出去。
待到云梧的身影消失在了殿中,宴焱这才松了口气,一头栽回了被子里。
“终于清静了。”
宴焱心满意足的合眼。
但下一秒,殿外忽然滚来一阵雷鸣,晴朗的天空又阴沉了下去。
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与此同时,殿外的广场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队乐师,很有默契的开始奏乐。
缠绵悱恻,扣人心弦。
宴焱又睁开眼,认命的坐直。
果不其然,从殿门外火急火燎的跑来了一个小太监,一面跑,一面高声嚷着: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镇北侯他冒雨跪在殿外说要见您原谅呢!”
宴焱听完,冷笑连连,转头继续用被子闷住头。
“让他淋!”
小太监‘诶’了一声,麻溜的退下。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个小宫女: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镇北侯他痛哭流涕说要您原谅呢!”
宴焱冷哼一声,丝毫不上云梧这个死断袖的当:
“让他哭!”
宫女讪讪退去。
待宫女走后,宴焱一拢被,打算就这么一觉睡到天亮,可殿外有忽地传来哒哒哒的响声,赫然是又来了个太监。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
宴焱利落的掀开被子,一脸无奈,抢先一步道:
“让镇北侯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别来烦我!”
那太监张着唇,哆哆嗦嗦道:
“可是,可是陛下,因为您太久没理镇北侯,他伤心欲绝,已经饮了毒酒了!”
宴焱‘腾’的坐起身,凤眸睁大,忙不迭的下床去穿罗袜。
云梧是疯了吧!!这也才过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吧??
梦魇的梦境依托修士而生,若是修士在梦中自裁,整个梦境就会崩塌不说,届时云梧的神魂都会受重伤!
“在哪??”
宴焱这下慌了神,面色凝重,诘问道。
小太监见陛下终于有了反应,喜上眉梢,连忙应声:“就在不远处的偏殿,镇北侯方才冒雨一直跪着,嘴里还念着什么陛下不要他他就去死之类的话,然后就寻了个偏殿饮了早便备好的毒酒……”
宴焱一边听,一边皱紧眉,连衣物都来不及整理整齐,随意的搭了件外氅,便跟着小太监步履匆匆的朝着殿外走去。
所幸偏殿离主殿不远,云梧所在的偏殿也没把门,宴焱长腿一伸,面色冷凝,狠狠的踹开了殿门,冷喝道:
“云梧人呢??”
却见半扇屏风之后,有一人影若隐若现,正是云梧!
宴焱拧眉,立马抬脚,快步走到榻边,伸手探云梧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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