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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吧。”
狐狸有些诧异，笑容也收敛了不少：“赵主任，小辈爱闹，让他们跟着，不好吧。”
“没关系。”赵明亚镇定且优雅的笑了笑，“你不是还要带我转转集市吗？正好顺路，也刚好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谁跟她有感情呀！
乔乔暗自嘀咕。
狐狸却以为这是在向他卖好，一时笑得眼都眯缝起来：“哎呀，您太客气了！”
高兴得尾巴都甩动起来，狐狸觉得自己十分有面子。在例行推脱两次后，狐狸才勉强应下：“既然主任都这么说了，那白熊你们就跟着一块吧！”
“您放心，这集市上，没有我不熟的地儿！”狐狸一拍胸膛，“保证让你们满意！”
赵明亚含蓄一笑，由着狐狸在前面引路。
到底是市场负责人一把手，狐狸倒没有编瞎话。由他引路，街边的商贩都是毕恭毕敬，生怕他有一丝的不满。
为了讨赵明亚的欢心，狐狸还随手拿了几件看着就很精美的小饰品，借花献福，就连乔乔都有份。
但这让小猫咪非常不适。
他注意到，狐狸并没有给钱。而那些被空手套白狼拿走生计来源的商贩，要么跟狐狸如出一辙的赔笑，要么就是麻木的坐在原地，并没有异议。
哪怕乔乔还是纯然的猫猫时，他也懂得，要获取事物就一定要付出什么。
狐狸现在的做法，简直就像那些无良的人类：摸了头抚了肚皮却什么都不给！去追债他们还会嘻嘻哈哈的说“看，他多粘人！”
过去的回忆让小猫咪愤然起来，连东西都不想接了。
但奇怪的是，他不愿意要的东西，赵明亚就一定不会拿。甚至，每次收取狐狸的礼物时，赵明亚都会似有若无的往后看他们一眼。
像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次数多了，狐狸也发现了这里头的不对劲。
他搓着手，试探的问：“赵主任，这东西……不和您心意？”
他开口的时候，赵明亚正愣神往后瞄。突然被狐狸吓一跳，赵明亚身子一颤，笑容很完美。
“总要照顾照顾小辈。”她含糊一句，勉强给出了个答复。
狐狸将信将疑。
但他一时半会又讲不出来这个空降的“领导”哪里不对劲，也只能暂时搁下，继续当导游。
他们后方的乔乔却注意到，赵明亚被吓到的时候，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猛的攥紧了袖口，然后抖了一下，才松开些许。
不仅如此，在狐狸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赵明亚时，后者的身体往后倾斜了几分，似乎是有些畏惧狐狸。
这不应当啊！
狐狸对她那么恭敬，她害怕什么？
还有现在——
乔乔探究的眼神太过直接，一不小心就和侧过头的赵明亚对上了视线。
那个曾经疯狂又傲慢的女人竟是被这突出其来对视吓了一跳，然后才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与方才的淡然自若完全不同。
乔乔甚至从其中感受到了苦涩与悲哀。
小猫咪有点懵。
他对赵明亚时提不起什么好感，甚至同情的。可她现在这个态度……
是在求救吗？
没等他再做出什么反应，赵明亚就转过了头。之后的游玩中，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们两人。
而这一场参观也终于到了尾声。
把人带到集市最中心的豪华小楼前，狐狸绅士的一伸手，请赵明亚进去，随后便毫不客气的赶乔乔三人。
“行了，露脸也露过了，集市也都带你们认过脸了，剩下的自个儿转去吧！”
白熊对狐狸这臭脾气再了解不过，他在居委会也有不少工作要处理，对穆尔和乔乔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自己回去了。
剩下乔乔一把环住穆尔的胳膊，努力凑近并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自己的大发现：
“赵明亚有大问题了！”
穆尔不动声色的握住小猫咪的手，慢悠悠的在集市里逛着。
他配合的发出疑问：“哪里有问题？”
乔乔一条一条的给他分析。
“我们撞到她的时候，她肯定认出我、呸，认出你了！不然她脸色不会那么差！而且，她和狐狸走在前面的时候，一直在回头看我们！”
“这个礼物！”乔乔摇了摇手里仅有的付过钱的小东西，“我收了之后，她才拿了一个一样的呢！”
“她好像一直在看我们的脸色。”乔乔嘀咕道，“我们两个应该还在失踪？被害？——”
“还在逃亡。”穆尔帮他补全词语。
“对！还在逃亡！她是纯血教的人，不应该把我们举报了嘛！”乔乔想不明白，“而且狐狸对她那么恭敬，她又是狐狸的上司，为什么她反而要亲近我们呢？好像她很怕狐狸一眼！”
说到重点，乔乔揽住穆尔的胳膊用力，将两人的距离缩短。
他用一种揭发大秘密的语气，兴奋的讲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她是在求救！”
“她自残的更严重了，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乔乔回忆起来仍觉得奇怪，“明明以前见面的时候那么嚣张，还要挖我的眼睛——诶？”
乔乔抬头，身边的人停留在原地，拉都拉不动。
穆尔低声询问：“她要挖你的眼睛？”
“啊。”乔乔愣了一下，“是好早之前的事啦，她把我当机器人，还要你的洗澡视频呢！”
“唔对了，她也说我的眼睛像探、碳？tan什么石头？”乔乔垫脚，睁大眼睛，将清澈透蓝的瞳眸送到穆尔眼下，“你也这么夸过我呢！那种石头很漂亮吗？”
穆尔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道歉说得多了便再无用处。
穆尔松开手掌，让乔乔纤细的手指滑入指缝，然后用力的扣住。
“嗯，很漂亮。”他重新迈开步子，却是径直往集市外去，“皇宫里还有许多，什么颜色都有，你想回去看看吗？”
“好的呀！”乔乔还挺高兴的，“等我们回去了——哎，我们要走了吗？”
他看着马上就要抵达的出口，有些迷惑：“不用继续观察狐狸吗？”
穆尔声音低沉：“不用，今天已经收获颇丰了。剩下的，交给王凌，让他继续追查。”
乔乔傻眼了。
他们今天就来转了一趟，什么都没开始呢，这就结束了？
想要做一番大事的乔乔不太甘心。他小小的反驳：“可、可是，赵明亚的秘密我们还不知道呢！她那么奇怪……”
穆尔停下脚步，低头，专注的看着乔乔澄澈湛蓝的双瞳。
压下那些混杂的愤怒、懊恼以及愧疚百般情绪，穆尔尽量缓和了语气“
“你很在意她吗？”
“在意？”小猫咪嘟囔了两声，“那倒没有，就是，半途而废……”
不是在意。
穆尔松了口气。
他微微弯下身体，双手环抱住那有些瘦弱的腰，略一使力，便将矮了一个头的小猫咪拔高一个高度，可以两人平视。
他认真的告诉乔乔：“没有半途而废。你发现的，已经是足够重要且机密的情报了。”
毫无防备的举高高让乔乔一惊，双手下意识的环抱住穆尔的脖子。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不争气的开始猛跳。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明明就是抱猫猫！他紧张什么！
他又不恐高！
瞥见乔乔后撤的飞机耳，穆尔以为吓到他了，语气更加温和：“赵明亚的自残与变化，是一个突破口，安全部可以以此为思路追查纯血教。”
“而且，”穆尔停顿了一下，轻轻的提醒他，“皇宫现在仅靠凯里一人支撑，我们需要尽快回去主持大局。”
“乔乔，你的粉丝也很担心你。”
不得不说，小猫咪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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