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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不能的。
之前他或许敢大着胆子向傅年年诉说自己的情意, 但现在么, 在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小少年就是他游戏里养着的傅年年的时候, 楚淮舟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克制。
他有些担忧, 又控制不住地将目光落在傅年年身上。
傅年年眨巴眨巴眼睛, 他正瞧秦浪, 在猜他说的进度是什么，但楚淮舟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却被他一下就注意到了，当即就把楼下的秦浪给抛在了脑后，脸颊有点点泛红。
傅年年：“你看我干嘛呀~”
这是傅年年往日最习惯地撒娇方式，软绵绵的语调，奶呼呼的声音，就算他如今长大了，刻意放轻压低了的声音已经没有之前那种稚嫩，但还是会让人下意识地去关心他。
秦浪：“......”
他突然明白他家舟哥怎么这么不堪一击了，换成是他，这也没法跟铁石心肠似的啊！
谁听谁不迷糊？
此时，照顾楚淮舟长大的王阿姨，也是相当震惊。
昨天她只是回了个房间而已，再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走了。
当时她的想法是，自己少爷到底是没经验，多半是把人给气跑了，难为那么一个漂亮乖巧的男孩子了。
昨天楚老爷子来找她打探消息的时候，她还相当遗憾地说着“可惜了”，弄得楚老爷子当场就没了笑脸。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居然看到那个男孩子和他家少爷一起下来了！
一起下来了！
王阿姨：“......”
她是真没想到啊！
所以，昨天中午，这孩子吃什么了？昨天晚上，这孩子又吃了什么？
小脸都给饿白了！
怎么，怎么就能给人家关屋里了，不让人出来呢？
看着秦浪和王阿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楚淮舟哪儿还不知道他们想歪了。
但是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傅年年，楚淮舟都无从解释。
若不是自己心里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淮舟都要忍不住跟着他们那不敢置信的目光羞愧起来。
只是，这不是最让人无语的。
就在楚淮舟和傅年年还站在楼梯上的当口，门铃又响了。
王阿姨过去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自家最得意的孙子，好不容易铁树开花终于有看对眼的人了，男孩女孩那都无所谓，喜欢就好，但是因为嘴笨，惹得人家长都不不愿意承认那孩子的存在，离谱吗？
楚老爷子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个杯子就心疼。
但更离谱的是，人家小孩儿不顾家里人反对，还要跟他来往，他倒好，把人给气走了！
这叫什么事？每想起来一次，楚老爷子就觉得楚淮舟不争气，觉得自己手上这根拐杖特别想抽上那么两下。
这不，吃不好睡不好的楚老爷子大清早就赶来打人了。
一进门，他先看到了秦浪。
楚老爷子心里嘀咕：秦家那小子怎么在这儿，难不成把我未来孙媳妇气走的事，有他一份儿？
秦浪正要打招呼，就觉得他面前楚老爷子眼睛一眯，看他的眼神有那么点点危险，当即愣在那儿不知道往哪儿躲才好。
但下一秒，刚要开口骂人的楚老爷子，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楼梯上的楚淮舟，和躲在他身后知露出半个脑袋，正盯着他瞧的傅年年。
楚老爷子当场呆愣原地。
不是说昨天那孩子被气走了，连午饭都没吃吗？怎么这会儿就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了？
楚老爷子下意识地看了眼王阿姨，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楚老爷子捏着拐杖的手，就钉在原地了。
而这时候，看到楚老爷子的傅年年已经非常自然地开了口：“爷爷早呀！”
王阿姨扭头看向楚老爷子：您怎么也认识？
秦浪扭头看向楚老爷子：这他妈一晚上的时间，连家长都见上了？
楚老爷子看看旁边的两个人：他居然还认识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但不得不说，傅年年的长相，不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很能招人好感的。
谁会不喜欢看起来那么乖乖巧巧的人呢？
楚老爷子：我也不想对他笑的，可是他喊我爷爷诶......
楚老爷子站在原地，尽可能地让自己露出最可爱可亲的笑容。
而傅年年这会儿还有些纳闷。
平日里他喊一声“爷爷”，楚老爷子就该欢天喜地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了，怎么今天反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傅年年其实也隐约感觉到了他长大以后，主人对待他的差别，像是没有以前那么宠他了，但他没想到楚老爷子居然也变了。
傅年年下意识地有点小难过，松开楚淮舟的手臂迈着步子直接跑到楚老爷子身边：“爷爷，是我呀~你都不认识我啦~你上次还说等我来了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楚老爷子满脸状况外的表情：我是谁，我在哪，你怎么会认识我？
但是他听着傅年年的话，突然从他那熟悉的语调中和说的话中，一下子将他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个存在关联了起来：“年年？!”
傅年年飞快地点了点脑袋：“是我呀！”
楚老爷子的眼神愈发茫然，他抓了抓自己手心里的拐杖，然后看向楚淮舟：“我是不是还没有睡醒？”
不然他怎么就能在显示中看到年年了？
年年不是那个手机游戏中的小崽崽吗？
他好像是年纪大了，听说像他这样年纪的人，都容易老年痴呆，他一直以为自己当初叱咤商城多年智商国人，现在老了又没忘了锻炼身体，应该不至于那么早就老年痴呆，但是......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都出现幻觉了！
楚淮舟站在楼梯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深吸了口气，走下来道：“先去吃早饭吧，年年该饿坏了。”
王阿姨：“是啊是啊，是该饿坏了，得多吃点。”
楚淮舟：“？”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楚老爷子拉着傅年年往餐厅走：“哦对对对，先去吃东西，这臭小子没饿着你吧？诶呀我的乖年年，爷爷一会儿帮你揍他，狠狠地揍他！”
楚淮舟：“？”这里好像也不太对。
成功蹭上早饭的秦浪：“......‘年年’，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淮舟一抬脚，把他踹进了餐厅。
秦浪：不带这么差别待遇的！
总之，一顿稀里糊涂，气氛诡谲的早饭过后，秦浪作为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方，直接被送出了楚淮舟别墅的大门。
秦浪看看身后紧闭的大门，默默地打开只有三个人的群聊：【兄弟们，早八百年前，阿舟就带人见过家长了......这他妈饭都熟透了！】
陆深文&宋成逸：【......？】
这头，傅年年则回了房间，楚淮舟和楚老爷子去书房谈话了。
楚老爷子：“年年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长大变成人了，然后来找你了？”
楚淮舟：“嗯。”
楚老爷子就算再不敢相信，但是早在他喊傅年年“年年”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在心底认下了傅年年的身份。
只是，他还是不太能相信，怎么虚拟的还能成为真实？
天知道，他之前应承傅年年的时候，虽然心底是真的希望他长大以后还能出现在他们的身边，然后让他多个孙子，但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谁能那么傻地认为假的能成真呢？
他其实也想问楚淮舟，他们是不是被骗了。
只是楚老爷子怎么也说不出口。
单是从傅年年的眼神，他就能看出他的真诚，里面没有半点虚假。
他的那些小动作，和平日里他见过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长得和他小时候不像，不然楚老爷子早就该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这是楚淮舟第一次，原原本本地和楚老爷子摊牌，讲起“崽崽养成APP”的事，从他和傅年年认识的第一天，到最后。
他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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