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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水声响起，他冲洗吸收起体内囤积的能量，痛苦和快乐并存，触手一时间膨胀到填满了整个房间，但很快又回缩到正常的大小。
等到尤钰洗完澡推门出来，就看见平板电脑通过触手支架站在地上，原本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克鲁斯的脸。
“我终于能看见你了。”克鲁斯说着眼神缓缓下滑，“你瘦了，小钰。”
尤钰擦着头发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房间里的全身镜，认真观察了一会后道：“好像是有点。”
“肚子上的肉没有了。”鱼Pad移动到尤钰身边，伸出触手轻轻环上他的腰丈量：“腰也细了。”
作者有话说：
克鲁斯：葡萄味的鱿鱼，香香。
尤钰：说实话，最近都不是很想吃水果了。
第76章
尤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
经过几天的高强度锻炼加上健康严苛的饮食，尤钰本就精瘦的身材更加紧实。肚子上被克鲁斯投喂出来的软肉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触手在皮肤上游离，柔软的尖端描摹着这些纹路，像蛇一样环绕在人类的腰间，吸盘啵啵地吮吸过皮肤，留下红印但很快又消失，只让尤钰觉得有些冰有些痒。
鱼pad上克鲁斯的脸搭配上触手支架，诡异的画面让盯着镜子的人类忍不住问：“我们这样是不是离得太近了点。”
“有吗？”克鲁斯不以为然，“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吗？”
如果现在的克鲁斯是人形，他会直接紧紧抱住尤钰；如果他是完全的章鱼模式，则会直接吸附在人类的身上。
现在不人不鱼的特殊状态已经让伟大的旧日支配者十分憋屈，已经和人类分别好几天的克鲁斯现在只想用自己的触手将尤钰紧紧缠绕，实现正宗的八爪鱼拥抱法。
“当然没有。”尤钰下意识反驳，脑子里想起珍珍对两个人关系的定义，立刻将腰上的触手撕下，“这太亲密了，而且我还没穿衣服呢。”
触手下的皮肤慢慢变红，知晓人类的心声的克鲁斯很快放下触手，他甚至转过身去留给尤钰换衣服的空间。
但等人类换好衣服后，那些触手又迫不及待缠了上来。克鲁斯环绕着尤钰的脚踝，感受着上面的温度道：“脚有点凉，记得穿袜子。”
“睡觉穿什么袜子。”
尤钰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平板电脑上克鲁斯的脸看了好几秒还是觉得奇怪：“天哪，你这样真的很像个外星人。”
下身是触手脑袋是平板电脑，什么赛博章鱼。
克鲁斯闻言沉默几秒，突然视频里的人脸变成了章鱼的大头：“这样呢？这样有感觉好一点吗？”
尤钰：……
尤钰：“还不如人脸正常呢。”
克鲁斯立刻变了回来，表示条件有限十分道歉：“你就当我们两个在视频聊天吧。”
毕竟视频聊天也是异地的标配。
见人类笑了一声，克鲁斯搭在他胸口的触手立刻盘旋而上，环绕着尤钰的脖子用尖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道：“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尤钰感觉触手按摩着自己脖子，“今天晚上很顺利，明天晚上我会再去果园一趟。”
“好。”克鲁斯应了一声，“辛苦小钰了。”
尤钰哼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回应，两个人隔着屏幕对视一时谁都没说话，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有微妙的气氛在暗暗涌动。
克鲁斯看着屏幕里躺在自己触手环绕中的人类脸上露出了微笑，听见对方心声的他故意问：“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害羞？
尤钰看了他一眼，捏着指尖的触手没有回答。
“我虽然盖你的被子，但是没有穿你的睡衣。”克鲁斯说着将手机的镜头下移，“我只是抱着你的衣服而已。”
尤钰下意识问：“那你抱着我的衣服干什么？”
“上面有你的味道。”克鲁斯说着贴着尤钰脖颈的触手就动了动，“不过现在你身上的葡萄味也很好闻。”
尤钰：……
尤钰：“能闻到味道的手机难道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吗？”
科技真是让生活更美好。
“只是我通过触手能闻到。”克鲁斯说着一顿，有些不同意地看向尤钰纠正他内心的想法，“我是章鱼，我不是狗……不对，我也不是章鱼。”
尤钰对此呵呵一笑作为回应。
双方对视几秒，在克鲁斯越来越温柔的眼神下，终于想起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尤钰率先挪开了视线。
低头是爬满床的触手，像是树藤一样将自己环绕其中。
原本想转移注意力的尤钰又忍不住想起在上个副本里，不论是人手和触手都已经将自己紧紧拥抱，两人之间的社交距离早已名存实亡。
最初的抗拒都变成了允许，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不会再避开克鲁斯伸过来的手，甚至还会因为无法见面而想念。
就在刚才洗澡出来，突然在鱼pad上看到克鲁斯的脸时，意识到我的鱼来了的尤钰想笑又有点想哭，同放学后看到父母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很相似，可还是不一样。
虽然尤钰承认自己的思维方式异于常人，但他也不是傻子。
宠物、朋友、兄弟、家人都不足以形容自己对克鲁斯的感受。
珍珍的话萦绕耳畔，眼看着屏幕里的克鲁斯又要张嘴说话，尤钰直接抓着他的触手打断道：“安静点，别打断我的思考，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人与自然的关系很复杂， 人与章鱼的关系也很复杂。
克鲁斯立刻闭嘴，然后默默用触手举高手机，为尤钰直播晚上出摊的备货过程，希望能够增加印象分的同时，加速人的思考过程。
过了好一会，尤钰终于开口道：“我爸妈应该不能接受我找个男朋友，但是他们已经去世了，意见并不重要。”
克鲁斯：……
所以你思考这么久就想出了这个吗？
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的克鲁斯沉默了几秒后觉得还是不能勉强，属于他们的时间还很长，足够迟钝的人类慢慢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反正自己会永远陪着他。
触手卷起被子盖在尤钰的身上，克鲁斯道：“你困了，睡吧。”
“我没困。”尤钰看他眨了眨眼，突然捅破了窗户纸道：“我还没谈过恋爱，而且还是和一只章鱼谈恋爱，感觉像是动物世界的专栏节目。”
“我不是章鱼。”下意识反驳的克鲁斯一顿，反应过来人类说了什么的他突然睁开了脸上所有眼睛。
他想明白了！
“无所谓你是什么，反正你是我的章鱼。”尤钰看着克鲁斯脸上密密麻麻的眼睛心情复杂道：“你要睁眼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虽然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但突然面对这么多眼睛真的有点恐怖。
克鲁斯闭上多余的眼睛为对自己的失态道歉，并且表示自己也没有谈过恋爱，已经做好告白准备的他追问道：“所以呢？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是你的章鱼，那你是我的什么？
尤钰盯着他眨了眨眼，突然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道：“算了，想不明白，睡觉了。”
克鲁斯：……
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逃避！
床上的触手瞬间举起想要把尤钰拉起来说个明白，但揭开被子瞬间看见人类紧闭的双眼后，克鲁斯伸出的触手却又更改了方向。
算了，还是等他从副本里出来再说吧。
比起用赛博章鱼作为媒介，克鲁斯更想用自己的本体来经历他和尤钰的纪念时刻。
“好吧，我是章鱼。”
重新给人类盖上被子的克鲁斯对着屏幕叹了口气，第一次承认自己的物种，但闭着眼的尤钰却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叫你的。”克鲁斯关了灯，缠绕在尤钰身上的触手也松开让人类睡得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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