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审神者如何泡到港黑首领(23)

　　坑害森鸥外能叫坑害么？这叫替□□道。
　　“这不是什么大事么？”宗治的想法不代表森鸥外的想法。
　　虽然也知道自己在老朋友心中自己可能就是一个莫得感情莫得人性的有害垃圾，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随便丢脸了。
　　尤其是现在森鸥外身负一个亿巨债无法偿还。
　　福泽谕吉到底是老实人，心中并没有看森鸥外热闹的想法。他纠结了一下，刚准备起身告辞，恰好这时候太宰治尾随着森鸥外进了检事长办公室。
　　看到福泽谕吉也在，太宰治笑容明媚，顺手就关上了门。
　　“毛利检事长，您好。”关上门之后太宰治很有礼貌的向债主打了个招呼，完全不顾自己的老师变得更黑的脸色。
　　啊，坑害森先生怎么能叫坑害，这分明就是向老师学习，森先生应该夸奖他才对。
　　如果一定要问森鸥外现在是什么心情，那森鸥外的回答一定是：我想回家打宰。
　　债是太宰治欠下的，但是却要他来还。现在太宰治把门都给关了，简直坑到不能再坑。
　　如果上天再给森鸥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可能会在捡到太宰治那一天把这个坑爹崽扔回去。
　　门都关了，福泽谕吉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恰逢江户川乱步拉了下他的和服，福泽谕吉索性从善如流的坐下来继续喝茶。
　　茶水的颜色真好看，茶叶梗立起来了，今天又可能会发生好事也说不定。
　　眼见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森鸥外调整了一下心态，彻底放弃治疗。
　　“宗治君特意约了今天，不是为了来看我的笑话的吧。”经过了一系列的心态调整，森鸥外渐渐回到了莫得感情的状态。反正肯定要被看热闹了，与其恼羞成怒，不如干脆不要脸。
　　在脸皮没有用的时候，一个想来信奉最优解的男人当然不会为了面子说走就走。
　　毕竟欠了一个亿呢。
　　“的确不是为了看笑话。”眼见森鸥外的脸皮可能刀都砍不穿，宗治也不卖关子，“是为了商讨债务问题。毕竟森医生您身上还背着一亿的债务呢。”
　　坐在一边充当布景板的福泽谕吉动作一顿。他反应了一下才将森鸥外这个便宜师弟和一亿元债务联系在一起——和武装侦探社这种目前只有小猫两三只的地方比起来，谋夺了港黑的森鸥外可以说是家大业大。就算港黑先代首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但是森鸥外怎么就沦落到欠债这种地步了？
　　虽说看人笑话是不对的，但是看森鸥外的笑话能叫看笑话么，这是见证人间自有公道在。
　　做了一下自我建设，福泽谕吉又喝了口茶。真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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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其名美柳宗治
　　宗治其实已经不太记得还在仓院之里生活的那些日子了。
　　在只有女性才能继承灵媒能力的仓院之里中，男性几乎毫无地位。整个仓院之里中几乎没有男性，除了入赘的男子之外，就只有还未成年的幼童。
　　宗治是他那一代里唯一的男孩，也是所谓的长子。
　　然而长子对于仓院流灵媒来说毫无意义。他甚至没有冠上“绫里”这个姓氏的权利，而是跟着生父姓了“美柳”。
　　六岁之前的宗治还叫美柳宗治。他有一个为了权势地位入赘绫里家的宝石商父亲，有一个一心想要生个灵力出众女儿好拿回掌门地位的母亲。
　　那些年月，宗治唯一的乐趣就是站在廊下看空中偶尔飘浮过的灵魂。偶尔收到的善意和关心是来自于掌门绫里舞子和表姐绫里千寻的糖块。
　　是的，本不应该继承灵力的宗治是有灵力的。但是除了宗治自己之外没人知道。
　　宗治本应该就这么在仓院之里一直生活到成年，离开这个地方。然而他的母亲绫里纪美子再度怀孕了。
　　*
　　之后的几年发生了太多事情。
　　绫里纪美子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婴却发现两个孩子都没有继承灵力，DL6号事件导致绫里家声望一落千丈，身为宝石商的美柳先生带着还是孩子的两个女儿离开了仓院之里......
　　然而这些事件宗治其实都没有亲身经历。
　　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被送到了福利院。
　　可能是怕再生出儿子，年仅六岁的美柳宗治被他的亲生父母抛弃了。
　　哪怕成年之后，宗治偶尔还是会梦到父亲冷漠的背影和母亲绣着反复咒文的和服，还有那仿佛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
　　福利院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里有太多被抛弃了的孩子。无论是吃饭喝水还是睡觉，都遵循着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得到福利院院长喜爱的就能分到更多的食物更好的床铺，身体强壮的就能让很多孩子围拢在身边。像宗治这样的，就谁也比不上，处于食物链底端。
　　在福利院生活了一个月，宗治大病了一场。
　　那时候他甚至感觉到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和其他灵魂一样漂浮在空中。但是他终究还是不想死的，最后还是挺了过来。
　　病愈后，本来只能看到灵魂的他偶尔也能听到灵魂和灵魂之间的窃窃私语。
　　死者之间的对话不会避讳生者。在病愈后的短短半年里，宗治听到了太多太多不是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听的东西。。
　　黑暗的种子根植在他心中扎根，让本来就沉默寡言的孩子变得愈发的阴郁。
　　他本来应该成长为一个愤世嫉俗的青年，或者是离经叛道的狂人，或者是不择手段的阴谋家。然而命运的女神在那一天突然对宗治微笑了。
　　那天他遇到了后来的养父母。
　　养父母多年无子，想要收养一个孩子。那天作为他们侄子的毛利小五郎非要跟来，赶都赶不走，一行三人就这么来了福利院。
　　宗治的养父母在和福利院的院长谈话，毛利小五郎就趁机溜到后面，正碰上宗治。
　　即使是最落魄的那段时间里，宗治依旧保持着生父生母刻板教育下的良好礼仪。他衣衫整洁，又从不对人恶言相向。毛利小五郎也是第一次见福利院的孩子，就站在那叨逼叨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后和福利院院长商量完的毛利夫妇觉得侄子和宗治投缘，宗治年纪小又懂礼貌，就选了宗治做养子。
　　所以哪怕日后毛利小五郎有时候是真的烦人，宗治还是和这个堂兄关系不错。
　　*
　　毛利夫妇是极好的好人。
　　虽然宗治是养子，但是他们对宗治视若己出。
　　他们供他吃穿，供他念书。在发现宗治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时还竭尽全力，送他去意大利留学。
　　虽然在意大利留学的事情简直是宗治一生的黑历史——他在留学期间为了省点钱，接了份“蛤蜊”水产厂的聘书，最后发现那不是蛤蜊是彭格列之前就和彭格列的一堆人结下了一段堪称孽缘的缘分。
　　父母之爱大抵如此吧。
　　哪怕毛利先生时常脱线到令人牙疼，毛利夫人做出的料理简直可以放倒家里所有人，宗治依旧爱他们。
　　毛利夫妇是好人，宗治也想做个好人。
　　*
　　最后毛利夫妇还是早早离开了。
　　那年宗治十七岁，刚刚结束在意大利游学，准备在日本就读大学。
　　毛利夫妇是公务员，两人的工作和对外事务有关。他们去世时，宗治得到的官方死因都含混不清，只模糊的听说是司机酒驾导致的意外。
　　但是宗治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毛利夫妇的灵魂并没有离开，宗治能清晰的看到他们额头正中心的弹痕。
　　*
　　通过司法考试的时候宗治十八岁。
　　那年世道乱的不行，多地爆发了冲突，就只有东京还安全一些。
　　毛利小五郎本来是劝他不要在这种时候去横滨的，但是宗治没听。
　　从这一年再回顾上一年的事，宗治就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
　　毛利夫妇的死并不简单，他们也不是普通的公务员，想来是在做一些非常危险的工作，是军警的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普通人的灵魂在死后无法长久的停留在人间，这个时候的宗治已经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