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咒术侦探社(177)

　　“初次见面，侦探社的各位。”

　　里面传来了浑厚的声音，几人向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手里拿着毛毡玩偶的中年男人平静的停下戳毛毡的手，和他们对上视线，“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校长，夜蛾正道。”

　　福泽谕吉坐在他的正对面，平静的点点头：“初次见面。我是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此番前来，多有打扰。”

　　“这种寒暄就暂且省略，直接进入正题吧，”

　　夜蛾正道垂眸，“简单来说，高层现在并不承认侦探社的存在。”

　　他面前，森鸥外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眼睛一亮：“喔，真是不错的茶，社长觉得呢？”

　　福泽谕吉赞同：“的确并非凡品。”

　　夜蛾正道：“……”

　　森鸥外放下茶杯，慢悠悠的扯回了话题：“但是侦探社也无需取得贵方的认可，还是说贵校打算将侦探社列为被追杀的诅咒师呢？”

　　夜蛾正道沉默了几秒才回答：“自然不会。”

　　将侦探社视为诅咒师进行追杀，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御三家的人脑子再糊涂也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

　　高层真正想要的是收服这股力量。

　　夜蛾正道的视线停留在了森鸥外身后的橘发青年身上，能与拥有无下限术式的【六眼】匹敌的力量实在太过珍贵。

　　更何况，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比【六眼】更加听话顺从。

　　森鸥外笑了起来，夜蛾正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

　　“我想各位应该能理解高层的态度，”

　　夜蛾正道说，“咒术师是游走在疯狂边缘的人，有选择利用这份疯狂祓除咒灵的，自然也有选择用这份疯狂伤害普通人的人，高层不能将信任轻易的交给来历不明的咒术师。”

　　福泽谕吉道：“这一点，侦探社也持有同样的看法。”

　　一旁的森鸥外笑眯眯的补充道：“没错，贵方是否是可靠的同伴，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夜蛾正道的眼皮子抽了一下。

　　悟那家伙说的没错，这个叫森鸥外的人果然格外难搞。

　　新上任的校长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接着之前的话说了下去。

　　“但如果高专和侦探社毫无交流的各自行动，总会再次碰上昨天那样的情况，无疑会浪费白白人力，”

　　夜蛾正道说，“所以高层的想法是重新整合两方的力量，对各位的实力进行再次评级，然后依然由总监部负责发放符合等级的任务，以及完成任务后的酬金。”

　　“统一管理之下，祓除咒灵才更有效率。”

　　“还有酬金么？真是不错的条件，”

　　森鸥外露出了十分苦恼的表情，“侦探社的资金的确总是很匮乏……社员太能干有时候也很让人头疼呢，社长觉得呢？”

　　福泽谕吉低头和森鸥外对视了一眼，他从那双紫色的眼瞳里看到了熟悉的光彩，银发男人移开视线：“这就是贵方的想法吗。”

　　夜蛾正道点点头。

　　至少现在为止，高层传达下来的话他已经转告完毕了。

　　“那么，请恕我拒绝，”

　　福泽谕吉说道，“其一，身为社长，我有责任与义务维护侦探社的存在，若是同意贵方的要求，侦探社就等于名存实亡。”

　　银发男人直视对方。

　　“其二，”他说，“侦探社并非只为祓除咒灵而存在，侦探社建立的初衷是为了守护一份宝贵的才能。

　　最后，若贵方有诚意，那么至少应该亲自前来。”

　　说到这里，银色的剑光一瞬而发，隐藏于墙体的摄像头瞬间四分五裂。

　　福泽谕吉收起剑，神色冷淡。

　　“而不是隐藏起来，暗中窥探。”

 

第136章 低概率事件

　　面谈最终不欢而散。

　　侦探社如此不识趣，高层又气又怒。

　　然而迫于他们身后那位神色冷淡的特级咒术师，就算被这么挑衅，他们也只能把气憋回去，别说跑出来抱怨，甚至都不敢出现在侦探社面前。

　　“今日前来多有打扰，”

　　森鸥外脸上依然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就好像刚刚他们并没有和高专的人差点打起来一样，“虽然说这次没能达成共识，不过我们的社员在探查咒灵这方面也很有经验，以后有需要的话请尽管开口。”

　　夜蛾正道神色复杂。

　　让负责祓除咒灵上千年的总监部向一个只有二十来人的新兴咒术师集团寻求帮助？总监部不要面子的吗？御三家不要面子的吗？

　　“……高专有完善的【窗】监察系统，”

　　好半天，夜蛾正道才找回自己的语言，定了定神缓缓说道，“这套系统经历千百年的锤炼，十分可靠。”

　　“那真是太好了。”

　　森鸥外笑眯眯的说，“最近社会并不平稳，咒灵也开始旺盛生长起来，有贵方帮忙的话我们也轻松很多呢。”

　　夜蛾正道再次：“……”

　　他刚刚没有感觉错，森鸥外果然很难搞，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稍不留意就要掉进森鸥外的言语陷阱里面。

　　这话他要是应下来，就等同于代表总监部后退一位，承认侦探社【官方】的地位身份。

　　可是这怎么可能？一山可容不下二虎。

　　但更为可怕的是，侦探社的确有和总监部乃至御三家叫板的实力。

　　“……夜蛾校长？”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夜蛾正道的视线从坐上车远去的侦探社身上移开，平静的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似乎很苦恼，”

　　青年推了推眼镜，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苦恼，“看来刚刚的会谈并不顺利。”

　　“……岂止是不顺利，”

　　夜蛾正道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刚刚和侦探社会谈的头疼程度绝对不亚于他又看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祓除咒灵不放【帐】并且还差点被普通人目睹全程，“上面的人怎么说？”

　　“简直是勃然大怒，”

　　坂口安吾脸上浮现出了十分无奈的表情，“上面的人恐怕还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福泽谕吉那一剑不仅仅是削断了用来监控会谈的摄像头，更是把高层的脸扒下来狠狠踩了一脚，哪怕是诅咒师也不敢嚣张到这种地步。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叹气道：“我原本还打算提交一下休假申请，把攒起来的假期一起休掉，但这种时候的申请肯定不会被批准把，看来只能延后了。”

　　“谁让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

　　同样连续加了好几天班的夜蛾正道深有同感，“辛苦你了。”

　　虽然咒术师也基本都忙得脚不沾地，但负责后勤的辅助监督要忙的事情也绝不少，什么安抚受害者家属，联系警察处理后续，监督网上的舆论风向以及和【窗】的成员对接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事情不算难办，但是往往都极其耗费时间。

　　……尤其坂口安吾还要负责帮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问题儿童处理各种杂事。

　　夜蛾正道顿时心生同情：“你只管提交报告，总监部那边我去说一声就好了，只是让他们通过一份申请而已，这种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真是太感谢了，那么这次就麻烦校长了，”

　　青年脸上露出‘得救了’的神情，然后他话音一转，“接下来就先回高专吧，上面的人应该也还有其他问题要问。”

　　夜蛾正道：“……是啊，唉。”

　　一时间，夜蛾正道竟然不知道此时他是更不想面对森鸥外，还是更不想面对上面那些人。

　　另一边。

　　虽说在这次会谈中侦探社算是占据了优势的一方，但侦探社也因此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此时正十分头疼。

　　先前特意操纵着费奥多尔去警察厅查过咒术的相关资料，这个世界现在还没有咒术高专、咒术总监部之类的资料，所以对警方来说，咒术界=武装侦探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