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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
二十分钟以后。
季颜初已经点好了烧烤，碰了碰叶以的胳膊，问道：“喝啤酒？”
叶以微微仰着头，从他们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街对面，他们老东家矮脚猫的巨大logo，叶以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你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季颜初不屑在菜单上勾了一下，不屑地说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我理智尚存，我就是想就着加班加点的矮脚猫下饭，看啊，find害了多少打工人深夜加班！他睡得着觉吗？”
解除了危机，叶以没心没肺地跟着笑，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多损啊。”
此时，矮脚猫所在的楼层灯火通明。
服务器崩溃，公司的一群人跟着临时加班。
手机提示音不停的响，计恂根本没有时间看，更不会知道他们网站的签约主播top1给他发了一堆看似夸奖实际暗藏玄机的微信消息。
直播间被炸以后，计恂就出门上车赶往公司。
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停好车，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私助已经等在电梯门口，一脸苦大仇深。
见到人来了，私助跟着计恂往公司内走，边走边说道：“还好不完全是坏消息。只是触发了安全机制，服务器罢工了。现在技术部在抢修，重新跑程序。”
私助继续说道：“微博热搜是自然热度，实时还在刷，关注的人太多了，再加上有其他几个公司浑水摸鱼，风向暂时把控不了……”
在这种突发状况里，最不可控的就是同行，借机踩高捧低、放假料、公然引流等等。
计恂脚步微顿，私助在他身后走得战战兢兢，紧急刹车堪堪停住，他听到计恂说道：“召市场部现在来开会，免费的热搜把主播赛推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
商讨的结果敲定。
在场的某公关翻着热搜，突然问道：“这个find的粉丝基础非常大，有没有办法签下来？”
并且已经进展到想要让技术部查一查find的ip，私助站在旁边开始冒汗，赶紧去看他家计总的表情。
计恂面上毫无波澜，撂下手里的钢笔说道：“粉丝为find抱不平，流量只会更大。”
某公关仍然心有不甘，但目前也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
会议接近尾声，计恂叫私助给加班的各位叫了夜宵和奶茶。
计恂把解开的衬衫扣子扣好，严格地扣到了最后一颗。
私助问道：“计总一起吃？”
计恂说道：“不了。”
计恂现在完全没有吃夜宵的心情。
矮脚猫崩了，这种情况上一次出现还是因为DF战队夺冠当夜，之后网站在这方面下了功夫，再也没出现这种状况。
没想到这次是因为他的粉丝。
而且不仅仅是他的粉丝，还有平台上那个叫不知道是谁的主播。
烧烤到了，叶以自发自觉地核对订单，仔细地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季颜初大爷一样在旁边玩手机，他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矮脚猫办公大楼灯火通明的照片，打开美图在上面作了画，发送了朋友圈。
附带文案：find粉丝别砸臭鸡蛋了，赶紧众筹给矮脚猫员工加班费和电费。
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他朋友圈的好友纷纷前来点赞。
还有几十条评论。
他勾了一下嘴角，无心回复，他把页面切回聊天页面。
被他消息轰炸过的thus1仍然没有回复消息。
季颜初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继续骚扰道：“宝贝儿，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宝贝儿，你睡了吗？”
计恂走出办公大楼，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胸口里压抑的气闷消散了一些。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季颜初。
这件事从源头追溯，实际上起源于不知道是谁在他直播间砸的那500个臭鸡蛋。
他没回复季颜初的消息，他现在气不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对方的好友，他顺手刷了一下朋友圈。
就是自魁祸首发的，季颜初拍的矮脚猫办公大楼，上面还画了几个鸡蛋。
计恂面色很不好看，在下面评论回复了一句。
FI：砸find直播间不够，你还打算给办公楼砸臭鸡蛋？
季颜初等了半天，在朋友圈等到了thus1的评论。
季颜初敏锐地发现了计恂语气的不好，他还是第一次看计恂发这么长的一段。
显然是心情不好。
季颜初不明真相，但他作为一个thus1的限时舔狗，无微不至的服务是他的唯一宗旨。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宝贝儿，怎么生气了？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宝贝和我说说，我为你排忧解难。
季颜初被一阵消息提示音吸引。
他抬头看过去，街对面从矮脚猫公司大楼里走出个身量很高的人。
这人身形很好看，穿着一件休闲款的白衬衫，衣摆有一半掖在裤腰里，腰线有一半明显地被勾勒出来，另一半隐没在宽松的衬衫里。
看着清瘦，但有种季颜初形容不上来的气质，矜持又矜贵。
他的口罩戴了一半，一只挂耳挂在耳朵上，因为看手机的动作，微微垂着眼，似乎是在看消息。
从季颜初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微微下垂的眉眼和遮住大半的鼻梁。
季颜初恍惚间想：程序员的衬衫也不都是格子的嘛。
叶以突然推了他一把，问道：“看什么呢？你不吃我都吃了。”
季颜初回了神，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他低头看到了失踪多时的thus1回复了他的消息。
FI：有人当着我的面哄着我，背着我骂我，被我知道了，他还没发现马甲已经掉了，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那不是渣男行为吗？两面三刀，简直是罪该万死！
计恂看着弹出来的消息，心道：你确实是罪该万死。
季颜初认真地琢磨了会儿，没想到高冷的thus1还会遭遇这种问题，但他认为thus1已经开始想要和他谈心了，那么DF制服还会远吗？
所以在事业上受阻，“爱情”就会开花吗？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也让他品尝一下这种滋味，千万不要告诉他。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下次你找我报复他，我很会收拾这种人。
FI：他不会伤心吧？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颜初感觉thus1这个善良弱小的形象跃然纸上，他不免怜惜起来，于是季颜初回复道：“与你的快乐比起来他的伤心微不足道。”
FI：真的？
季颜初信誓旦旦地回复了两个字，真的。
翌日一早。
季颜初艰难地睁开眼睛。
他昨晚喝得有点多，这会儿脑袋还有些晕。
他翻开手机看到thus1的聊天框有个红色的未读消息。
FI：晚安。
季颜初有种范进中举的感觉，多年媳妇熬成婆。
他终于以他的暖男攻势，摘到了thus1，DF制服不会太远了。
季颜初终于在争取DF制服的路上取得了初步胜利，他决定和自己的好兄弟叶以分享这个好消息。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宝贝儿晚安.JPG】
十元一把：？？？
蓝洞唯一指定鸡头代购：只有恋人才互道晚安。这说明什么？我的宝贝终于掉入我的甜蜜陷阱了。
十元一把：……
十元一把：【白眼】【白眼】【stop】
十元一把：停止你的恋爱脑，搞事业才是正道。快看群聊。
季颜初看到矮脚猫的官方群聊未读消息突破了一百条，他有些疑惑地点了进去。
这个群聊除了矮脚猫的官方管理员在里面发布活动消息或公告，很少有人会在里面聊天，虽说如此季颜初在进群之后还是有备无患，第一时间把签约群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这签约群里二百来号人，活像是二百来块寂静的墓碑。
而今天季颜初看着群消息后面跟着的未读消息提示，未读380条，他啧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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