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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稽海洋说的，作为游戏的主架构师，荣耀集团的二当家，荣天宝的终端机里居然没有荣耀大陆这款游戏，甚至连提都没提到一个字——这位天才似乎只把这款终端当作私人备忘录在使用，除了一般的通讯功能外，用到最多的就是行程表，闹铃提醒和备忘录。
个有关程序树的秘密，一个逗号都没有。
“你确定都看过了？会不会还有什么加密的东西？”白羽不甘心的将终端机拿过来。
“我确定。”稽海洋满面失望溢于言表，他还以为找到了这部个人终端就等于事情成功了一半呢，结果没想到是从头再来。
白羽无意识的划拉着屏幕，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稽海洋也凑过来，“这里既然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还那么紧张？”
被搜出这部终端机时荣天宝绝望的样子令他印象深刻。
“也许，你觉得不重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白羽一边浏览着飞速滑过的文字一边说道：“比如这些备忘录和行程提醒：3月7日，金棘牌香烟，余3，提醒入新。”
“金棘？”稽海洋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忘了在哪看过，而他本人又不抽烟，一时有些迷惑。
白羽提醒他：“私人办公室的玻璃展柜里。”
“啊！空烟盒！所以，抽烟的人是——”
“荣天锦，他的大哥。”
稽海洋凑得更近了些，和白羽一起翻看那些记录：“靠，原来是这些东西令他紧张？”
“对，我们得试着站在他的角度去看这件事……”
荣天宝的终端里记录的内容拆分细看，其实都和荣天锦有关，就像那个妥善保存的旧作业本，看似平常的浅层下藏着汹涌又细腻的绮思。
须臾，白羽率先移开目光，修长的手指点在嘴唇下方，轻轻按压，这是他思考时的小习惯，稽海洋甚至怀疑他那个小巧的下巴就是这么捏打出来的。
“我们先整理一下已知的讯息。”白羽终于开口。
“好。”稽海洋端正神色，瞥了眼终端机上的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目前看来影响事态的重点有两个，荣天宝和程序树。荣天锦最先提出程序树的理念，但并未实施，荣天宝有可能对此感兴趣并在偷偷研究，所以才能在得知变异代码的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将两者相互结合，程序树相当于一个主枢纽，我猜如果掌握它的使用方法应该可以用来约束‘游戏意识体’，也就是每一个被游戏波长所影响到的人，这里的人既包含玩家也包含npc。”
白羽微作停顿，和稽海洋目光交汇，后者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但程序树的使用方法只有荣天宝知道，但显然他不会配合，而他的终端机里也什么都没有，至于外面那间私人工作室里的个人超级电脑里会不会有关于程序树的一星半点记录，我猜，也没有，一个有写备忘录习惯的人居然不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这说明什么？”
稽海洋接道：“说明他相信自己的头脑，用不着记。”
白羽：“也说明他觉得压根就用不上，他根本没打算停下来。”
稽海洋：“这太疯狂了。”
白羽：“更疯狂的是，他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令‘荣天锦’回来。但是看瑟隆的样子，在这一点上他可能并不成功。”
稽海洋：“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来投诚，为了你的吊坠。”
白羽：“所谓无欲则刚，他有所求，就肯定漏洞百出。”
稽海洋苦笑：“漏洞百出吗？但是现在，我们依旧毫无头绪。”即使得到荣天宝的终端机也没有用处，只是窥见了一点少女怀春般的记录，仅此而已。
时间在流逝，讨论戛然而止，房间里寂静无声，两个人各处一隅，脑中都在飞快的思索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珍贵。
稽海洋：“如果直接把程序树毁掉呢？”
白羽：“下下策，波长影响的是我们的大脑，直接暴力破坏，怕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须臾，稽海洋又想到：“你怎么确定这边也有一棵程序树？”
白羽笃定：“肯定有。”不等稽海洋问，他接着说下去：“荣天宝的智商极高，心思缜密，而且偏执得厉害，他认为有寓意的重要的东西肯定会在这边有备份，他想要的不是世界毁灭，而是和瑟隆长相厮守，要想保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就必须在这边留有后手……”
听到此，稽海洋来了精神：“你说的对！他会把程序树藏在哪？如果我们直接找到那棵树，逼他就犯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吧？我给你个思路，掩藏一棵树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树林中，整个荣耀大陆数得出名号的树林我都知道！迷雾永昼，无尽林海，瞭望者哨牙……”
白羽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看向稽海洋的目光充满同情，他疲惫的说道：“游戏世界里的程序树就一定也是树的形状吗？”
第102章 瑟隆
这座城堡非常庞大，它已经位于地下，但它的下面还有地下，地下一层，地下二层，最后是地牢，也就是关押伊迪的地方，其实伊迪所在的牢房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囚牢，而是另一种形势的仓库，地下三层是血族的储备仓库，每一个铁栏内都圈养着不同的牲畜，鸭子，猪，牛等等……他们只是挑了一个正好空着并相对干净一些的“圈”把伊迪关进去了。
也许整个落日之森覆盖到的地方都是玫瑰堡的面积，而从纵深来看，恐怕连Dark伯爵本人都说不清它到底有多少个房间。
“安顿”好伊迪后，那些蝙蝠影人又扑哧一声变回黑色的烟雾，凝成蝙蝠的形状扑棱棱飞走不见，瑟隆和一名持灯引路的仆人继续穿行在城堡之内。
位于地下的城堡无论哪个朝向都见不到日光，所以每条长廊每个转角看起来都差不多，墙壁上镶嵌的壁灯被施以魔法，感应到有人接近便会渐次亮起，但其实每个血族成员都能暗中视物，灯光是为仆人照明用的，一座城堡需要很多仆役，它们有的生来就是血族的仆人，有的则是被捉来后才打上奴役光环的，持灯引路这种算是上等活计，只有先天仆人才能做，因为只有它们才能在城堡内更自由的穿行，而像杨六郎那种非自愿被困在此处的仆人则只能做些低微的事，例如在地下三层喂喂牲畜，搅拌饲料……
这位为瑟隆持灯引路的仆人就是一位先天的家养仆从，它缩着肩膀走在前方，默默数着每一条经过的转角。
血族成员不需要灯光照明，仆人是为自己持灯，为瑟隆引路。
Dark伯爵的房间在地下一层的东南隅，那里永远灯火通明，四处装点着鲜花和宝石，还有容颜秀丽的少男少女们，仆人们都喜欢为伯爵服务，因为伯爵总是笑吟吟的，而且很大方，赶上它心情好的时候，还会领到奖赏；几位年轻的血族子侄的房间都在地下二层，裘克总和皮埃特混在一起，所以整个东南角都是它们的范围，但它们不常在家，喜欢四处游猎，它们的房间总是乱糟糟的，但据负责清扫的仆人讲，虽然收拾屋子很麻烦，但也总能捡到小子爵们随手丢掉的玩意儿，例如水晶子弹，会说俏皮话的玫瑰花什么的……而这位瑟隆大人的房间则在地下二层的西边。
一道高大的黑色拱形门柱近在眼前，仆人停下脚步，恭谨的向侧退到一旁。
瑟隆朝它轻轻点了点下巴，随即迈过拱门走向西边的区域，没有仆人手上的灯盏照明，瑟隆高大的黑色身影逐渐融进拱门内更深邃的黑暗中。
是的，瑟隆的区域不允许任何人擅入，这是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也从来没有人好奇过那边到底有什么，因为瑟隆本人就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它总是穿着一成不变的黑色斗篷，用兜帽把头脸照得严严实实，它时刻板着一张脸，它的话语和它的表情一样稀少。
它不说话安静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座雕塑，它也从没表现出对某样事物的热爱，就连伯爵都赞不绝口的红酒鲜血煨牛腩它都兴致缺缺，这样一个平板乏味的人，谁会对它的私人空间感到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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