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醒来时我的后背贴着一副炽热的胸膛,裴昀的呼吸近在耳边,羽毛般拂过我的皮肤。
他还在睡,呼吸均匀,吐息温热,手臂搭着我的腰,胸膛下的心跳沉稳而有力。
这是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一整夜,我甚至可以想象现在的场景,大片阳光穿过落地窗投进房间,床上两人相拥而眠,高大的 alpha 微微弓着背,将矮他大半个头的 omega 圈在怀里,哪怕被 omega 的头发蹭得鼻子发痒也不愿意放开。
我看不到,但我可以感受到阳光,体温和心跳。
以前我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有这样温馨的日常生活,像世界上所有普通的爱侣,在阳光充足的周末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能看到爱人在身边。
而现在,我似乎已经拥有了这种生活。
我把自己的手放进裴昀的手心,五指穿过他的指缝轻轻扣住,尽管已经足够小心,还是被他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
“嗯…… 早,老婆。”
将将转醒的声音低沉沙哑,说话的同时,裴昀扣紧了我的手,在我头顶烙下一吻。
我感到一阵脸热,“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他懒懒地问,“我叫错了吗,老婆?”
大概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说完又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早想这么叫了,怕你翻脸……”
按理说,他叫的没错,但……
结婚两年都平平淡淡,难道现在要开始培养感情了吗?
我想起昨天没来得及问的问题,转过身面对着裴昀,问:“我们为什么不回家?”
“不安全。” 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坦白告诉我,你这次行动是不是违纪的?”
“违什么纪?” 他不满地哼哼,“特别行动处我是老大,我接我自己老婆回家还要谁批准吗?”
我被他一口一个老婆叫得头疼,“你不许再说这两个字。”
“哪两个字,老……”
“裴昀!”
“…… 好吧。” 他终于消停了,“慢慢来。”
说完他又把我捞进怀里,用长出胡茬的下巴蹭我的额头,问:“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这样很像一只粘人的大型犬,我被蹭得没脾气,顺着他说:“嗯,回来了。”
裴昀的胸膛很热,在秋末冬初的天气里抱着很舒服,没过多久,他的呼吸又渐渐平稳下来,很快再次进入了睡眠,像是很久没睡过一个饱觉了。
我没有见过他安宁的睡颜,在特别行动处时见到的都是他连轴转工作后累到睡着,随便躺在沙发或椅子上,眼眶凹陷,头发凌乱,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关注裴昀的呢…… 我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当我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那是终身沦陷的开始。
第42章
等裴昀睡饱,大概已经是下午了。
失明后我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依靠自己的生物钟和窗外阳光的温度勉强判断时间。
我问他现在是几点,他说还早,才三点半。
“裴昀,”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我好饿。”
他不情愿地爬起来,捏了一把我的腰,“等着。”
我不知道裴昀会做饭,他在家没做过。但从厨房里的动静来看,他应该是熟练的。
我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享受残疾人的待遇。半个小时后,裴昀叫我起床。
然而我刚起来没走几步,就一脚踢在了门框上。
裴昀在浴室给我放水挤牙膏,听到动静咣当一声放下玻璃杯,又气又无奈地跑出来说:“让你等我,你着什么急?”
我无从狡辩,只好说:“我对这里不太熟……”
“所以让你等我。”
他先蹲下看了看我的脚,确定没事后拦腰把我抱起来,走几步到浴室放下,说:“低头。”
我听话地低头,他开始给我洗脸,洗完脸把牙刷递给我,又盯着我刷牙。
“我只是看不见,不是真的残废。” 我无奈叹气。
“那我不管你了。” 他作势要走。
“唉别。” 我慌忙拉住他,“管管管。”
——我发现了,这只大型犬喜欢张牙舞爪,要顺着毛摸。
等坐到餐厅我又发现,裴昀比我会做饭得多。桌上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均衡,闻一闻就知道味道很不错。
我用餐叉笨拙地卷起意面送进嘴里,夸他说:“你竟然这么会做饭。”
“毕竟大龄独居 alpha,” 他语气有点酸酸的,“只能自己做自己吃。”
“但你回家总让我做。” 我说。
他噎了一下,半晌闷闷地说:“我乐意。”
我仔细想了想,裴昀从来没夸过我厨艺怎么样,但不管我做什么,最后他都一口不剩地吃完了。
我的脚在桌子下面找到他的腿,碰了碰说:“要是我以后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我看得见就可以。” 他把剥好的虾放进我碗里,“你的 alpha 身体强壮,各项指标优秀,无不良嗜好,粗略估计可以健康活到一百岁,所以别担心。”
“哦……”
我们两个很少这样心平气和地同桌吃饭,我一时想不到还能说什么,只好埋头对付面前的食物。
吃到一半,裴昀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打开外放。
是 Quinn:“喂,裴昀,你在哪,方便说话吗?”
“在家,你说。”
“病毒我送回去了。”Quinn 的声音透着担忧,“但我觉得瞒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是你把苏迟带了出来。”
“无所谓。” 裴昀放下筷子,“明天我自己去解释,大不了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
“你不干我也不干了,破规矩这么多我早想跑路了。”Quinn 吐槽完,顿了顿,又说:“你说这话别被苏迟听见。”
我心里五味杂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我已经听见了。”
“……”Quinn 干笑两声,“我们开玩笑的。”
“所以昨天的行动,只有你们两个人知情?” 我问。
“我们两个就够了。” 裴昀说。
我想起当时一起的另一个同伴,问:“林叙呢?”
这次裴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想了想说:“国安局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乱,所以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怀疑林叙……”
“我怀疑每一个人。” 他抽了两张纸摁在我嘴上,抹掉我唇角的意面酱汁,“其实你也知道哪怕是同生共死过的人也有可能背叛,你只是从来不愿意去想这个可能。”
“我明白了。” 电话那边的 Quinn 恍然大悟,“我不属于你们的体系,所以我相对而言是最可靠的。”
裴昀不置可否。
“…… 我以为你是艺高人胆大,没想到你考虑的这么多。”Quinn 说。
“那我呢,为什么相信我?” 我忍不住插话,“你这么容易把我带出来,就没想过可能是段翊的圈套吗?从现在的形势来看,我才最有可能是叛徒。”
“你说的没错,外面的人也都这么想。” 裴昀语气如常,“所有证据都证明你不清白,所以你要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我不太懂他的逻辑,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明知我有问题还留着我。
“Quinn,最近这段时间你也避避风头吧。” 裴昀又对 Quinn 说,“我怕我忍不住和国安局翻脸连累到你。”
“好。哦对,之前你让我查苏迟邮箱的登入记录,我查过了没有异常,你们再仔细回忆一下,说不定漏掉了什么细节。”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想了想 Quinn 的话,问:“两年前那封邮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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