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都是挺健康的事。
无非就是少年那点儿小心思,时时刻刻惦记着在爱人面前耍帅。
“……想什么呢?”霍听澜已经观察他半天了。
“想,想比赛呢。”叶辞如实道。
“脸怎么越来越红?”霍听澜屈起食指,用指背贴那团浮起的红晕。
又软又热。
叶辞偏过脸看他,眼神很乖:“不,不知道啊。”
“腺体烫吗?”霍听澜又轻触他后颈。
是烫的。
隔着层阻隔贴都能感觉到那蓬勃的热度。
“身体有力气吗?”他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
叶辞活动了下腿脚:“……可能是有,有点儿累着了。”
“宝宝,”霍听澜瞳色深黯,低低道,“你的发热期来了。”
他早就算到是这几天。
永久标记后Omega的发热期是有时间规律的。
而亲密接触带来的激素波动可能使发热在一定范围内提前……
叶辞一怔,摸向后颈。
Omega当得还是不够久,那些征兆常被他忽视。
“想回去看比赛吗?”霍听澜柔声询问叶辞的意见,“还是先和我回家……处理一下?”
因为有永久标记在,叶辞的发热期症状不会很严重,其他Alpha对他浓度飙升的信息素也不敏感,唯独对霍听澜影响巨大。
所以不用急着处理。
叶辞犹豫了下,今天的运动会已经进入尾声了,回去也待不了多久,脸红成这样再让同学看出来。
看出来是发热期就算了,万一发散一下……
叶辞将无意识捏扁的杯子挤圆了,吸干净杯底的葡萄肉,故作镇定道:“回去不,不太方便吧,还是……先回家,处理一下。”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那么激烈的、长达数日的永久标记都经历过了,叶辞自觉已经没什么好扭捏的了,于是硬拗出一副沉稳老练的模样。回了家,先去翻出套睡衣,一抬头,见霍听澜也走进衣帽间找东西,叶辞就朝浴室抬抬下巴,扬着张红彤彤的小脸,挺酷地道:“我冲个澡。”
语毕,正转身要走,就被霍听澜揽回怀里,清瘦脊背紧紧贴住对方胸口硬韧的肌肉,一阵震颤传来,是霍听澜在笑。
明明笑了,下一秒口吻却恢复了沉稳。
“等一下,宝宝,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叶辞直觉不是什么正经事。
——霍叔叔忽然假正经那就是要使坏了。
“今天运动会开幕式,你们班级表演了集体舞……”霍听澜一哂,就着这个从背后环抱的姿势,拖着叶辞坐到衣帽间的更衣凳上,胳膊箍住胳膊,手腕扣着手腕,狎昵地,将比自己身形纤细一整圈的少年拢在怀里,语气却温柔正直得像谈心,“Omega全上了?”
“……”
叶辞直觉不妙,抿着唇沉默。
可惜他思想还是太纯洁,将霍听澜的话翻来覆去地捋,找不出疑点,只好低低“嗯”了一声。
“你呢,怎么不上?”霍听澜轻轻地问。
“我……”直觉使然,叶辞避重就轻,回避了“为追求着装整齐男Omega要扮女生穿小裙子”这一真正原因,“不,不会跳,就没上。”
感觉不能提裙子的事儿。
“没上是因为不会跳舞?”霍听澜温柔一笑。
“对。”叶辞一口咬定。
霍听澜颔首,瞭然地,悠悠抛来一句:“也就是说……不排斥穿裙子。”
“?!”
叶辞舔舔嘴唇,懵了。
未曾想到的解读方式。
“不,不是,”叶辞激烈摇头,一急就磕巴得厉害了,“我排,排斥。”
霍听澜叹息道:“这么不合群。”
虽说人气高到一走进七班看台就被同学们夹道欢迎,但不和Omega们一起穿小裙子就是不合群。
——好一招颠倒黑白。
叶辞瞠目结舌,被舔得湿润粉嫩的唇瓣因愕然而张开来。
该不会无论他说什么霍叔叔都有话堵他吧,欺负他一着急就嘴笨……
霍听澜眸光沉凝,道貌岸然道:“霍叔叔很担心你。”
“您该,该不会是,想让我穿……”叶辞干咽了下唾沫,不敢置信,“但您不是今,今天才看见他,他们穿的么?”
家里不可能有小裙子这种东西吧!
又,又来不及准备!
“确实。”霍听澜停顿了两秒,理所当然道,“所以款式不一样。”
那停顿中泄出一抹笑意。
他笑场了。
他这一笑,叶辞登时如醍醐灌顶。
……虽说不是什么正经醍醐。
霍听澜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碰巧运动会Omega们跳集体舞,让他逮住由头了而已。
裙子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裙子。
都还不如穿他们班跳舞的裙子呢!至少正经!
叶辞脑内一片透彻,羞耻得连嗓音都颤抖:“您怎么,那,那么……”
那声音渐渐细弱得像蚊子叫。
“……变,变态啊。”
面对这个问题,霍听澜沉吟不语。
叶辞以为他又要假正经,用“霍叔叔帮你融入集体”“其他Omega有的小辞也要有”之类令人哭笑不得的话逗他。
岂料霍听澜莞尔一笑,竟道了句:“确实。”
连块遮羞布都不要了!
他倒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无非是看小先生那双腿长得太好,心猿意马时浮现出了几个泯灭人性的念头而已。
偶尔一试,无伤大雅。
他松开叶辞,不紧不慢地在衣橱中翻找。
叶辞正处于发热期,离不了他。
换衣镜中,葱段般细白的十指死死抠着裤子,关节凌厉地凸起,臊得都快打人了,但仍是一动不动地等霍听澜找裙子给他穿,脸红,眼眶和鼻尖也染了薄薄的水红,委屈巴巴的,却更惹人欺负了。
霍听澜找好了衣服,歉然一笑:“没让你试过,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是不是偏短?”
叶辞朝霍听澜手上一瞥,羞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低头拄着脑门儿不吭声。
“不过丝袜有弹性,应该能合身。”霍听澜宽慰着,口中渐渐吐不出人话,“宝宝,会穿裙子吗,我帮你?……”
衣帽间某一面可转动的镜子被转向了更衣凳。
叶辞消极抵抗,不反抗,不配合。
任由霍听澜摆布洋娃娃般给他穿衣服。
……
由于体温都在升高,连白皙的脊背、胸腹都泛起了浅粉色。
那些绸缎与蕾丝随肢体动作漾着深浅不一的碎光,与粉融融的皮肤相得益彰。
“我明天还,还有项目……要穿,运动服。”叶辞颤声道,“别碰我的胳,胳膊和腿,行,行吗,霍叔叔?”
碰,指的自然是“留下痕迹”。
“好。”霍听澜先应下,随即温文尔雅地询问,“那么可以碰哪里呢?”
“……”
“给我列个清单?”
一段漫长的沉默后。
“脸,肚,肚子,还有……”
太可爱了。
霍听澜依言吻上他的脸。
——那就按照清单一项一项来。
运动会第二天,叶辞需要参加的项目很少,而且强度也不大。
像标枪这种,只需要助跑一小段,对仍然酸痛的腰腿相当友善,而且这么专业的东西学生们都不太会,大家一起快乐摸鱼。
项目都比完了,叶辞就回到七班看台上专心看比赛。
今天的太阳毒辣得不像话,他和姜晏一人出资一只手,共同撑起一件校服外套当遮阳棚,另一手腾出来,拿立在两人中间的薯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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