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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随手一指：“这边。”
厉铭爵根据他的指示，与他朝着最前面的店铺走去。
石头都摆在地上，上面贴着重量和价钱，旁边放着一个电子秤，可以复秤称重。
许暮大眼一扫，指出其中一块石头，“老板，这块优惠点。”
老板走过来和他谈价钱，原本看许暮是个年轻人应该没多少经验，但许暮砍价时一开口让老板知道这是遇到行家了。
许暮杀价很厉害，让厉铭爵都看愣了。
如果说谈判桌上他是行家，那买原石许暮才是老师傅。
五分钟时间，许暮杀价成功，买下石头。
付钱，运石头，一气呵成。
许暮去到下一家，流程相同，十分钟时间搞定。
如此反复，一个小时时间，他买下十几块石头，大小不一。
这些原石大多从表面看不出端倪，但许暮这一系列操作，还是引起角落里几个人的注意。
成功截胡厉氏购买的石头，今天霍洪波是来收获战利品。
他倒是没想到厉铭爵也会过来。
本以为厉铭爵是来讨回公道，没想到他竟然另外找地方买石头。
还买这种零散的石头，一家买一块。
这操作简直是在秀智商。
真是蠢透了！
霍洪波的助理低声道：“霍总，他们在干什么？”
目睹许暮的操作后，他极为不解：“一家买一块，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原石，他怎么就知道哪一块有料？”
霍洪波与他想法相同，冷笑着嘲讽：“可能脑子有问题。”
然而，霍洪波身边另一个人却不这么认为。
“霍总，厉铭爵身边那个年轻男孩很古怪。”
男人穿着黑色唐装，容貌极为普通，但那双眼睛却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极淡的琥珀色。
眸光聚焦的时候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霍洪波转眸看着他，眼神里多出几分凝重：“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看错，这男孩应该有灵眸。”
男人背着手，盯着许暮缓缓道：“他买的那些石头，全是每一家店里最好的原石。”
霍洪波一愣，讥笑道：“赵先生，您太高估他了。”
“霍总，您忘了上一次在拍卖会上......”
霍洪波表情凝住，眉头皱起。
上一次拍卖会上，这个男孩挑中里面最好的一块。
其他石头要不然没料、要不然成色不好。
如果说上一次是机缘巧合，那这一次......
霍洪波对助理说：“你跟着厉铭爵和那个男孩，只要看到他选好石头，你就抢先买回来。”
助理应了一声，朝着许暮所在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助理拿着两块石头回来。
“霍总，这是买回来的石头。”
两块石头都只有巴掌那么大，霍洪波端详着，语气里尽是疑惑：“这么一点大，这能开出什么料？”
一只手探过来，拿过石头。
赵慰拿出强光手电筒，照在石头上。
他凝神查看，几秒种后：“极品帝王翠。”
霍洪波眼神一震，失声道：“赵先生，您没有看错？”
赵慰淡色的眼眸落在他身上：“你有疑义？”
明明是毫无波澜的声音却让霍洪波遍体生寒，他知道这人得罪不起，慌忙赔着笑说：“我不是不相信您，我是不相信厉铭爵身边那个年轻男孩。”
赵慰将石头递给助理：“切开。”
助理找到一家卖原石的铺子，现场去切石。
两块石头都切开了，正如赵慰所说。
看着石头里种水极好的绿色，霍洪波惊愕：“他真有灵眸？”
赵慰：“应该是他。”
霍洪波看许暮的眼神变了，眼神很疯狂。
“难怪厉铭爵对他宠爱有加，时常带在身边，原来是看上他的灵眸。”
这期间，许暮又买下五块石头。
眼看他已经逛到最后一排的商铺，很快就会满载而归。
霍洪波暗暗焦急：“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把石头全部都买走？”
助理道：“霍总，我再去截胡。”
“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他看上的石头都买回来。”
霍洪波眼底透着兴奋。
他没有灵眸，但他可以截胡。
厉铭爵买哪块原石，他就截胡哪块原石。
连续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石头，许暮眼睛有些酸疼。
厉铭爵发现他揉眼睛，心疼的说：“别看了！”
“爵爷，眼睛难受！”
许暮凑过去，哼哼唧唧：“亲亲！”
厉铭爵捧起他的脸，扯下口罩吻他的眼皮。
“眼睛很红，不要再看了。”
厉铭爵搂住许暮的腰，“闭上眼睛，我抱你回去。”
许暮在他怀里摇头：“再等等。”
鱼儿就要上钩了。
厉铭爵拧眉：“还等什么？现在就回去。”
许暮按住他的手，“这次我帮别人看看石头。”
厉铭爵眼底划过疑惑，但对上许暮狡黠的双眸，他隐约觉察到小娇妻的心思。
小家伙每次整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一次倒霉的又会是谁？
许暮挽着厉铭爵的胳膊走到摊位前，看着地上摆放的石头。
他余光瞄到一道身影，唇角划过邪恶的笑意。
鱼儿来了！
许暮随手指了一块石头：“老板，这一块多少钱？”
老板报价：“二十五万。”
许暮蹩眉：“太贵！便宜点。”
老板还没开口说话，一道声音陡然横插过来：“二十五万我买。”
“这是我看上的石头，我先问的价。”
许暮怒气冲冲：“你凭什么截胡？”
霍洪波的助理理直气壮：“就凭你没有付钱。”
“老板，这块石头我要了。”
助理立刻付钱，让身边的人把石头买走。
“你这人要脸吗？”
许暮气得痛骂，助理得意洋洋的走了。
站在角落里的霍洪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赵慰瞥了他一眼，淡色的眸子里划过嘲讽。
许暮每去一家店铺，只要点了石头，助理就过去截胡买走。
到最后两人为这事还吵了起来，差点大打出手。
自从上次拍卖会翻车后，霍洪波就怀恨在心。
这一次抢了厉铭爵的石头，他心头特别痛快。
当看到许暮露胳膊挽袖子要去干架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压了厉铭爵一头。
远处，厉铭爵将男孩打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市场外走去。
霍洪波看到男孩踢着腿，那架势还要下来干架。
“年轻人就是容易发脾气，年轻气盛啊！”
助理满载而归，“霍总，石头我都买回来了。”
霍洪波急切的说：“快去切石。”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帝王翠的诞生。
“霍、霍总！”
助理脸色惨淡的走出来，表情里透着欲言又止。
“怎么了？”
霍洪波觉察到他神色不对，忙问：“你倒是给我说话啊！”
助理颤颤巍巍的说：“石头......石头全是废料。”
霍洪波神色一震，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
助理只能又重复一遍。
霍洪波大步走过去，看到切开的石头全部是废料。
这怎么可能！
赵慰淡淡道：“他故意的。”
霍洪波猛地回头看向他：“赵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赵慰：“他能看出哪块是帝王翠，自然也能看出哪块不是。”
不过是逗着你们玩，就像是猫逗老鼠。
霍洪波如遭雷击，怔怔地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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