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偶像[娱乐圈](99)

　　赢果和杨禹今天来得早，恰好看到几个男工作人员在练习室旁边组装床，还特地问了一句大家喜欢什么颜色，他们俩随口回答“素一点的”，中午的时候床上已经完全铺好了浅蓝色的四件套，配着白色的床，倒也挺清新。
　　况泊舟趴在床上蹭了蹭床单，“反正练习室也有WiFi，旁边有浴室，不回去也没关系。”
　　闵缘抬脚就把他踹下来：“大哥一个人做饭忙不过来，你得回来帮忙。”
　　忘记这茬儿了，毕竟全团七人，只有羽君和况泊舟会做饭！下一秒，赢果和杨禹也起身，一人抬着头、一人抱腿，直接把决定赖在练习室的况泊舟抬回去。
　　“放我下来——我今晚就要留在这里睡觉！”
　　况泊舟没能睡成那个新床，当天回家之后依然习惯性地穿上围裙，站到羽君身边给他打下手，躺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把练习室旁边的小床抛在脑后，过来玩儿的杨禹看着他那副样子，颇为哀怨地叹了声：“哎……男人啊。”
　　练习室的那张床后来还是派上了用处，杨禹和巢明明给专辑里的一首收录曲排了舞蹈，最大的道具就是那张床，于是田螺哥哥又把床从小休息室里挪到练习室外边来，这下况泊舟可以正大光明享受那张床。
　　时间就这么朝前走着，几个大男孩子每天待在一起忙忙碌碌嘻嘻哈哈地过着也挺充实，直到6月7号这天，DCT七个人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和焦躁，想装淡定都装不下去。
　　按理来说，7号这天下午6点渠道关闭之后，经纪公司就可以联系发行渠道商提前了解到数据，但是湘岳世纪内部也没有消息传出，这和经纪人他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啊！抱着这样的心情，DCT七个男孩子相当艰难地维持着精力、才能心无旁骛地投入到练习当中，尽管心里再想知道，还是忍住这份心情。
　　湘岳也是忍得住，既不和自家孩子说，也不像其他经纪公司一样有好消息就赶忙放出去，偏要等到八号这天中午，才把不紧不慢地发了个通稿：DCT出道首专首周预售突破120万。
　　这条通稿语气甚至平淡地像“今天早上DCT的早餐吃的糕点馒头”一样寻常，甚至连个配图都没有，用简单来形容都是往好听了说。
　　这份“淡然”可真是不知道气着谁了，毕竟除了大魔王STD这种咖位的常青松男团，国内乐坛并不是哪个歌手、或者团队都可以有胆量只开一周预售来刺激销量的。
　　STD的粉丝倒是看得开：自家团出道这么多年、粉丝风风雨雨跟着见了不少，不至于容不下后辈，何况DCT里还有自家的嫡系师弟。
　　能够一人打一团的裴诗的粉丝也看得很开：自家正主都奶孩子呢，孩子们成绩好，裴老师才会开心，而裴老师一旦开心了，粉丝就更开心。
　　那到底是谁不开心的？
　　不开心的还真的不少，预售一日成绩出来当天没人质疑的，毕竟40万再多，也还没到特别夸张的地步，现在一周预售量破120万，对DCT观感最为友好的茄组都开了两串楼来“理性讨论”预售成绩中的水分。
　　8号下午的时候，三大渠道官博也释出了DCT的预售推移，然而官方出数据依然掩盖不了那些质疑声。微博因为是粉丝主战场，时时刻刻关注着动态，并没有过于负面的话题被推上热搜，其他主流论坛关于DCT预售成绩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田歌是中午休息时特地打了电话嘱咐赢果放下心，DCT自己的经纪人团队也专门过来让大家不要太在意：人一红起来，成绩一好起来，往往都是先得到夸赞；等到好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就会招惹嫉妒。
　　虽然之前大家也开玩笑说湘岳世纪手里可能还有矿产业务，但是没人会去怀疑湘岳会像那些一心想火的不入流小公司那样艹销量、买数据。但是这样的质疑声多多少少会影响到男孩子们的心情，这是避免不了的，新人总是会思考很多、同时也相当敏感。
　　远在内蒙的裴诗赶到信号区时，时间已经到了6月9号，他已经过了半个月没网的日子，乍得一打开微博，翻了翻之前漏下的消息，等到看过“预售首日40万”、“《莫等闲》预告”、“赢果路透”、“赢果黑发”、到“DCT预售破120万”时，他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去恭喜小朋友，紧接着又翻到一条和稀泥吞吞吐吐描述湘岳世纪数据造假的动态……
　　这话到底怎么开口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裴老师：什么时候能来探班  :（

　　☆、第 106 章

　　裴诗隐隐记得自己是出道第三年才迎来第一张百万销量专辑, 虽然那时已经达到了solo歌手当中的顶级水准，但是这种大数字带来的震撼感时隔多年依然难以忘怀。
　　当时他是红得全国上下无人不知, 甚至是海外名气也赶上了第一梯队，一年原本两专的节奏因为不得不开的巡演已经拖到一年一专。那一年他也的确是有些浮躁，名利荣誉尽在手中, 唯有JH是最大的桎梏。再加上国内的形势的确是“红就是原罪”，裴诗收获满满的同时, 也吃饱了舆论的亏。
　　现在再回过头看, 其实当初自己态度强硬一些, 或许真的能够产生不太一样的结局。
　　一边冲澡一边想事，出来的时候王格正在打电话和生活导演确定事宜, 裴诗一边擦头发一边等着经纪人说完事。王格挂了那头的电话，转身一看老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干嘛。
　　“我劝你别,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一群糊比抱团、集体红眼病发作, 你别上赶着去给谁撑腰。”
　　裴诗把毛巾往边上一丢：“STD那几个老男人不也发动态了。”
　　王格一过来就被气着：“人家是有嫡系师弟在DCT, 再加上粉丝自己会脑补这种联系, 你一个三年不发专辑不唱歌的演员, 哪怕是以制作人的身份，也没有必要下场。湘岳世纪又不是吃白饭的，不可能白白吃亏。再说了, 人家那几位哪里是什么老男人, 不过是出道比你早，算算岁数最小的还没你大呢！”
　　裴诗近来这一段时间对年纪相当敏感，尤其是看到巡演途中专机飞回来探班的STD, 站在水葱一样嫩的新人DCT边上，十来个人同时出镜竟然一点儿都不违和，看着就和同龄人一样，再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在草原上风吹雨打日晒日曝地，人瘦了一大把没了形不说，皮也糙得跟什么似的，心里这股气儿就越是亟待发泄！
　　裴诗闭关拍戏本来就建立在赛后超低曝光的基础上，就连老粉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DCT官方发表的一些动态，但凡是和裴诗这个制作人有关的，自然有裴诗工作室的官方账号去转发评论。
　　至于最近发生的这些舆论战，DCT以往有过建交的前辈都纷纷出头表示支持和鼓励，但是裴诗这边不表示，他的粉丝自然也不好“代”主回应，但偏偏是这样的情况一路看下来，才越发让人觉得裴诗是个感情过于“淡薄”的人。
　　这种形势放到从前，裴诗可能不会在意，甚至完全不会多想。但是一旦事情牵扯到赢果，他就免不了想多点：小朋友会不会因为这些舆论受挫呢？湘岳那边的经纪人有没有注意疏导一下孩子们的心态？或者说后续的公开活动会不会有侧面回应的方案出来？
　　王格一看裴诗握着手机、头发还在滴水都没注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现在真的是眼里容不下别的：“你药放哪儿了，我先给你重新上药。”
　　裴诗盯着手机头都没抬：“左边的床头柜二层，别用紫瓶的，味儿太重，熏得我睡不着。”
　　“我看你是痛得睡不着——”王格掀开他的裤腿，看着这伤就直皱眉：“真的不能请个假缓两天？”
　　“草原雨季眼看着就快到了，真的没办法，不快点拍完这边的戏份，就得一点一点往后拖。”裴诗说完就“嘶”地拖长了音，“上次是突发事件，真的没料到。”
　　王格除了叹气，真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裴诗有了关注的东西，没再在意自己下手很重，一时间也忘了痛。
　　“他现在在干嘛呢？他们的团综什么时候出来？话说湘岳都已经选了小独栋做他们的宿舍，为什么不再安排一个更大一点的，让男孩子们一人一个房间？成年人都是需要独立空间的啊……”
　　“啊——轻点！”裴诗一个膝跳反射顿时挺直了腰板，“之前那个力度不是挺好的嘛。”
　　“要么我让小松进来给你按？”
　　裴诗瘪瘪嘴：“别了吧，小松最近也累坏了，而且他一个男孩子大晚上来我房间也不太好。”
　　王格已经气得没知觉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第一不知道你是个话痨，第二不知道你是个恋爱脑……”
　　“我不是话痨，我也不是恋爱脑，更没有因为这两样影响工作。”
　　裴某人又翻了翻微博，这才退回到微信页面，看到他和赢果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周之前，那是他进入无信号区之前的最后一天。
　　“16号之前我是没办法赶回去的……”
　　裴诗又叹了口气，就算16号之前他能够赶回去，也不会露面。
　　现在几乎是他进组以来最“糟糕”的状态，虽然贴合角色，但是从戏外来看，整个人有一种风采全无的颓丧羸弱感。因为时令和拍摄场地这方面的条件不容易一次性达成，《玉水重》一开机就得从玉水重最艰难的那段时刻开始拍摄。
　　他心里虽然想着赢果，想要听到他的声音，想要见到他，却又从内心里抵抗让自己现在的模样透露到对方面前，更不想让赢果眼里那个“裴诗”的形象遭到幻灭。
　　这样的矛盾非要具体说起来，也只是裴诗单方面的想法而已，一来，两人的关系本身就没有实质性的进展，二来，赢果即将出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闲散功夫大老远跑过来给他探班。
　　光是这么一想，裴诗心里更苦了：“你说我现在拍两张照片给小朋友卖波惨——”
　　还没等裴诗说完，王格就打断他了：“你想都别想！老牛吃嫩草也就算了，到底还要不要脸面的啊……”
　　“不要了，不打算要了，要脸面是能脱单还是能赚钱？我现在已经足够有钱了，就差脱单了。”裴诗朝后面一倒，又叹了口气，“宫声渔那边一旦开工满打满算只能排出两个月的周期，赢果结束他那边的活动9月开始随组的话，顶多也就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半个月能干吗？”
　　王格一听也挺有道理，甚至不忍心打击他：“以你solo多年的经验，半个月牵个小手都牵不着，白写那么多情歌了，真的。”
　　见裴诗眉头一扬，王格又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其他的事情你别多想，奶孩子就好好奶，一边奶孩子一边觊觎人家，像个前辈做的事儿吗？你都安安分分这么多年了，非得现在这个时候任性吗？”
　　“我都安安分分这么多年了，现在任性一回到底怎么了？”
　　王格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瞧见了吗？因为你脱单这事儿，我这头发掉的，发际线都朝后挪了快一寸了！”
　　裴诗笑出声来了：“敢情你发际线之前长在眉毛边上呢！”
　　王格气死了，换了年轻力壮的小松过来给裴某人上药按摩，裴诗见他一走，没过一小会儿又把小松赶回他自己的房间，然后恶向胆边生，哼哼唧唧地开了视频通话，却没想到不是赢果本人接的电话。
　　等到赢果解下围裙，吧嗒吧嗒赶上楼时，裴诗已经靠在床边打盹了，手机一震动又立刻惊醒：好小子，他一个视频电话过去，对方居然只回一个普普通通的语音通话。
　　于是，裴诗挂断了这通电话，又重新拨了个视频回去，三秒钟后，他看到了一个新鲜的黑发小朋友——才多久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湘岳世纪到底是什么挖煤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