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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难分ABO(15)

作者:LittleSweetie 时间:2020-03-04 10:21:04 标签:破镜重圆 ABO 架空 HE

  阮宵忽然感到阵阵恶心。干呕。
  即使齐煊不在,如果忍一忍,也可以熬过去。……也一定要熬过去。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头。
  道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俯瞰之下宛如流动着的光点,穿梭游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几个小时前,齐煊去医院查了房。歇下来的时候,他又一次看了手机。有五条未读信息,可没有一条是来自阮宵的。而更令他感到不爽的是,他居然还操心起阮宵,怕阮宵一个人会不好受。尽管他估摸着有共同度过的一夜,再加上阮宵腺体里自己的信息素,至少撑到明早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甩狠话的时候说得那么绝,三个小时不到就又打脸,齐小公子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回去找阮宵。
  他不是说他要找别人吗?那就找别人去。齐煊恨恨地想,结果没安慰成自己,还更加胸口郁结,透不过气来。
  “靠!”
  齐煊面无表情走到楼梯间,关上门后来来回回踱了几步,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怎么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又是医院的大夫,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在家里更是不允许说脏字。他许久不曾这样恼火过。
  阮宵的电话号码齐煊早已烂熟于心。正要按下通话键时,拨进来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他的一个熟人,乔东。乔东牙痛,来仁康医院看牙,看完了才想起有一个好长时间没有联系的兄弟在这里工作。乔东琢磨着不能和兄弟断了联系,老不联络感情就淡了,这才给齐煊拨了电话,问他在不在医院,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
  乔东是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以前读书的时候阮宵就不喜欢他和乔东他们一伙人去夜店酒吧玩。齐煊觉得阮宵是小题大做,思想古板得像是上个世纪在私塾里教书的老先生。夜店是成年人的娱乐,里头有意思的人多,玩得开心又有何不可?
  这样说来,齐煊应下乔东的邀约,多少还有些叛逆的意思。
  他的车跟着乔东的车,开到了与阮宵家相对的城市另一端。不止地理位置,就连这地方的喧嚣都是与阮宵住处的僻静相对的。乔东一下车,就和齐煊勾肩搭背了起来。他的年纪和齐煊差不多,小时候还和齐煊上的同一个幼儿园。小时候是一个小胖墩儿,不过现在已经长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圆脸胖子,时常喜欢抚摸着自己的啤酒肚。
  “根尖周炎,牙疼还跑出来玩儿啊?”齐煊问他。
  “嗨,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出来玩就不疼了,一个人待着才疼。”
  “行啊。通透!”
  乔东哈哈大笑,道:“好久没看着你了,这回给你还准备了惊喜。你铁定喜欢的!”
  齐煊装作意外的样子,眉毛上扬,然后回以一个非常捧场的笑容。
  很快齐煊就知道乔东说的惊喜是什么了。一排干净漂亮的男男女女站在他的面前,坐在他身旁的乔东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一直就喜欢这个型的吗?又纯又傲。知道你怕惹麻烦,都是Beta。”
  “我现在不喜欢这种,”齐煊轻轻皱了一下眉,这一瞬稍纵即逝,嘴角又勾起了一个他的招牌万人迷微笑,“我喜欢红玫瑰似的,美艳又听话的。”
  说罢,他手指在台子上敲了两下。
  依着齐煊的意思,他左边坐了一个美丽而魅惑的大波浪御姐,右边坐了一个雌雄莫辨的漂亮男孩。聊天灌酒,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酒过三巡,齐煊忽然笑不出来了。他突然变幻的脸色让身旁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乔东看他神色不对,便问:“煊哥,怎么了这是?”
  “你们先离开一下。谢谢二位。”
  齐煊遣走了两人,片刻后又道:“把最开始正中间的那个男孩喊过来。”
  乔东笑了:“你看,兄弟,还是我了解你啊!”
  “是啊。”齐煊苦笑,有些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男孩说自己叫小周,给齐煊端茶倒水,嘴也甜,一口一个“煊哥”。齐煊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挑上了小周,离近了一看,才发觉小周的鼻子和嘴,长得和那头怎么都不能软和一点的倔驴有六七分的相似。齐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你多大了?”
  “煊哥,我十九了。再有两个月就二十了。”
  “还在上大学吧?大学生兼职?”
  “煊哥,我高中毕业就来这儿了。早就不上学了。”
  “还想上学吗?”
  小周突然低头笑了,说:“我们老板教我们,要说想上学,但是上不起。可我说假话,煊哥这么聪明,肯定看得出。”
  小周像一只小狐狸似的,狡黠一笑:“我脑子笨,不喜欢读书。读书没用。除了算数和英语,其他的科目生活中都用不着。”
  齐煊也回以一笑。
  不是他。
  这个念头突兀地蹦了出来,没有缘由的,让齐煊感到诧异。为什么要和阮宵比?当他察觉自己在无意识地拿其他人与阮宵作对比,并且把阮宵当做是一个标准时,齐煊越发感到不是滋味。
  正在此时,放在衣兜中的手机响了。胸腔里的心脏又像是活了过来,剧烈而鲜活地跳动着。
  作者有话说:
  大家都要健健康康的,拥有健康的体魄~


第22章
  打来电话的是齐玥。齐玥说她最近眼睛发干,问齐煊点什么眼药能缓解。她一听齐煊的声音就知道齐煊喝了酒,问他是不是和阮宵吵架了。齐煊一边暗自嘀咕女人的第六感可真是准得令人害怕,一边谎称没有。说谎的原因特别简单,要脸。阮宵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挫败感来源。情路上顺风顺水的齐小公子第一回 被人提分手,就是拜阮宵所赐。在他眼里,阮宵真的特别难搞。他也是第一次在与人交往上觉得难。阮宵说话了,哪怕凶他几句骂他几句不给他好脸色,他都不会觉得难,甚至有时候还甘之如饴。可是阮宵要和他保持距离,戒备着他,那他就像是被引燃的炸药,再也不能平心静气。齐煊可以对所有人心平气和,即使对上了胡搅蛮缠的病人家属,他都能耐心地解释,一遍又一遍。可是唯独阮宵不行。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掩饰自己的挫败,齐煊说了谎话。齐玥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弟弟她最清楚。她紧接着问了一个近来她常问的问题,只不过这一回更加直接。
  “你是不是劈腿了?和一个omega?”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齐煊不悦地蹙眉,然后挂掉了电话。
  在兴致不高的时候虚与委蛇本就令人厌烦,这一通电话不是来自阮宵的,更是让齐煊……感到有些低落。
  “煊哥,怎么了?”乔东问他。
  “没什么,”齐煊又戴上了他无懈可击的面具,“来一瓶朗姆酒。”
  **期omega的状况与发烧时相似,浑身发热发烫。因为下午被齐煊咬破了腺体,阮宵只轻微感到脸颊发烫,眼睛酸痛。他很早就关灯睡觉了。
  他在床上躺着,本以为还不到睡眠时间会令他难眠,没想到很快意识就变得朦胧稀薄。
  或许是因为被褥上齐煊的味道。阮宵想。在进入睡眠之前,他无意识地把头埋在被子里,蜷起身体,就像婴儿蜷缩在母体里,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薄荷的味道很香,他很安心,他很喜欢。
  可让他再度醒来的却是冲天的酒气,还混合着一些杂乱的香水味。半夜三更谁被鬼压床了心情都不会太愉快,更何况阮宵讨厌这些味道,都是在别人身上沾染的味道。他的意识逐渐苏醒,抬腿正欲毫不留情地把齐煊猛踹下床,齐煊却先他一步咬破了阮宵后颈的腺体。阮宵闷哼一声,随即身上的燥热感缓解了不少。待犬齿离开脖颈,阮宵轻轻喘息,然后一脚把齐煊踹了下去。阮宵问他:“你来做什么?”
  齐煊盘腿坐在地上,被阮宵问得发懵。他挠了挠头,有些茫然地道:“……啊?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喝成这个样子,有人送你回来的?”
  “哦,我找了一个代驾。开了俩小时,从东边到西边,开到你家。我把代驾打发走了,你家这儿地方偏,你别赶我走了。”
  阮宵在黑暗中沉默着。他正要说些什么,齐煊忽然站了起来。齐煊像是想起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得特别开心。他说:“我想起我是来做什么的了,我要标记你……对,我是来标记你的。”
  阮宵愣了一瞬,在齐煊靠近时又敏锐地闪躲,让他扑了个空。
  “你最好醒一醒。等你醒过来了……”阮宵顿了一下,“你就会后悔你刚才说过的话。”
  齐煊立在一旁,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两人对峙良久,齐煊又贴了上来,阮宵推开了他。
  “你身上的味道很恶心。”
  “我去洗澡……我去洗……”齐煊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外衣扔在了卧室门口。
  阮宵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睡意全无。他感到头痛,然后从床头柜里摸出了颈带。齐煊说出那种话,恐怕是发了酒疯。发酒疯的齐煊,不仅说话不作数,连做事也没轻没重。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到时还赖他手段下作,最尴尬的人还是阮宵自己。
  不过多时,一身湿气的齐煊走进卧室,身上只松垮地披了一件浴袍。齐煊不由分说地抱住了阮宵,阮宵挣扎,他扬起手打了齐煊一耳光,想让齐煊清醒清醒,忽然发觉自己手上是湿的。阮宵愣住了。是齐煊哭了。
  “我他妈的栽在你手上了,阮宵。”
  阮宵又是一怔,齐煊就趁着阮宵愣神的片刻硬闯硬撞。被阮宵接纳、包容,让他感到心安。阮宵不仅是他挫败感的源头,也是他归属感的源头。
  “我他妈真的栽了。”齐煊喃喃自语般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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