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太行楼的人都很听他的话,还称呼他为“闻人大人”。
钱二只觉得苦命,水还没喝完,下一波人就到了。
还是认命地迎上去,正准备说话,忽觉得沉沉的威压压在了肩膀上。
咚的一声,他被压得直接单膝跪地,动弹不得,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闻人羽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声音淡淡:“我不找你,你也别乱动,否则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他站在了裴无修的面前:“裴公子,我们不会伤害你,但是不保证不伤害你的朋友。”
才过去了短短不到一天,他张口就是裴公子,他在表明,他已经把裴无修一行人查得清清楚楚了。
“等我师兄回来再说。”裴无修并不过多和他说话,只是冷冷拒绝了他的交谈邀请。
“你师兄?”闻人羽忍不住有些头疼,“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你就要等他。”
闻人羽继续说道:“这样,我承诺你们,只要你们跟着我回太行楼,我不伤害你们任何人。”
他已经极尽可能用缓和的语气了:“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太行楼的座上宾。”
“我不信。”裴无修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闻人羽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顿了一下,压住了情绪,说道:“这样,你怎么才能信?”
“你们楼主来这里,亲自来见我。”裴无修语气淡淡。
“这不可能。”闻人羽脱口而出,“楼主事务繁忙,我亲自来,已经给足了面子了。”
他是整个太行楼的管家,对外,只要楼主不出现,他就是楼主的话事人,分量绝对是够的。
裴无修却不管,只是说道:“所以,我不信你。”
“楼主是真的走不开,或是这样,我发下誓言,绝不是为了为难你们。”
“我不信。”裴无修依旧是这么一句话。
“那你信什么?”闻人羽已经无话可说了,“信你师兄会回来吗?他出门就去了天香楼,你也信他?”
天香楼……裴无修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刚才似乎听叶淮川说就是这么个地方,但他不了解太行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知道裴无修的困惑,闻人羽解释说道:“天香楼那是青楼妓馆,他来了太行街,已经去了两趟了。”
闻人羽解释完,又问了一句:“你现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你还信他会回来吗?”
“我信。”裴无修目色古怪地看着闻人羽,“我不信他,难道信你?”
闻人羽:“……”
他见过拗的,没见过这么拗的。
堂堂太行楼的大管家,被说沉默了,一甩袖子:“那我们就再等等,看他会不会回来。”
身上的威压撤去了,钱二龇牙咧嘴从地上站起来了。
这人至少有元婴期的修为,下手也没个轻重,刚才膝盖咚的一声,现在走路已经瘸了。
他一瘸一拐走过来坐着:“裴无修,低估你了,原以为只有我这张嘴,没想到你这张嘴也能顶事。”
“我只是说事实。”裴无修说道,“师兄说让我等着,我就在这儿等着。”
他没想过叶淮川不回来,更不相信闻人羽的一通鬼话,他只相信叶淮川。
“好吧好吧。”钱二也被他征服了,低头揉腿。
揉了一会,抬头说道:“你要不坐下等,站着挺累的,我抬头和你说话也挺累的。”
“不行,站会儿。”裴无修拒绝了钱二的邀请。
“那墙根有什么好?你吃饱了就贴墙根站着。”钱二觉得自己不理解裴无修的脑回路。
“长高。”裴无修眸色认真,“小时候我娘告诉我,吃完饭贴着墙站一会儿能长高。”
第44章
太行楼内, 原本热热闹闹的生意被清了场,周围的仆从俱是低着头, 沉默不语。
桌上的茶水换了三道,叶淮川平日是最喜欢喝茶的人,却一口都没喝。
青火和裴无修似乎是读懂了叶淮川的意思,也没有动桌子上的茶水和点心。
只有钱二一直絮絮叨叨,那张贱嘴说个不停,渴了就拿起茶水灌了一通。
叶淮川也不劝他,只是暗暗观察钱二的反应,太行楼的楼主就算下东西,也不会下致命的药。
否则,不至于这么费尽周折好好把人请过来。
只是别的东西有没有,叶淮川就不保证了。
天香楼不干净, 太行楼也未必干净,这个太行街水太深。
而且现在叶淮川空下来,也终于有时间好好想想天香楼的酒和药。
其实对于药,叶淮川并不陌生,因为自家娘亲就是个三品炼药师, 耳濡目染认得不少药, 识得药性。
在南康城读书的时候,他也读过不少乱七八糟的医术和杂书。
春天的药, 他虽然没见过,大概也看过一些记载。
他实在是不记得, 有什么药能把一个元婴期大圆满药倒,而且用灵力压制会火上浇油的那种。
叶淮川默默摇着手里的折扇,观察着钱二,喝了两壶茶水下去, 点心也吃了好几块,好似是没什么反应。
钱二着急地在周围踱步,抬手招呼闻人羽:“你家楼主把我们叫来,又不肯见我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是不肯见,只是现在有要客。”闻人羽缓声说道,“几位客人再等等。”
“是你们着急忙慌把我们请过来,又是你们把我们晾在这里,这是什么道理?”
钱二用余光睨了一眼叶淮川,后者对他投来肯定赞许的目光,他腰板更硬了些。
钱二这人,虽然人品差了一些,但在审时度势这件事上别有天赋。
他自己欺软怕硬,要是只有他自己,肯定就老老实实坐这儿等着了。
他现在发难,只是得了叶淮川的授意,作为叶淮川的嘴,来“混不吝”地问一些问题。
“的确是贵客突然到访。”闻人羽说道,“几位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吃用随心,太行楼一定好好招待。”
“那……”钱二的眼睛滚了滚,“我要是想要找两个天香楼的姑娘来陪,也是可以的了?”
“这……”闻人羽一下子怔住,他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想到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这种要求。
钱二得寸进尺:“既是你说的要好好招待,现在又是你迟疑。”
“那好。”闻人羽被他说服了,点头道,“可以。”
“这都行啊?”钱二愣住了,站起身就要往楼上走,“我倒要看看,来的是什么客人。”
闻人羽面色一变,抬手之间,一张灵力巨掌朝着钱二抓过去。
叶淮川眸色微微一顿,手中折扇拍出去,折扇边缘的尖刺森然而出。
锋锐的剑意,裹着一道道银光,一瞬间把那巨掌绞得粉碎,剑光远远分出,噗嗤一声,直接截断了大厅的柱子。
轰——似乎是房梁微微动了动,但太行楼不止几根柱子,少了一根,只是微微震了震,没有塌下来。
折扇飞回到叶淮川的手中,叶淮川睫羽微微抬起,清清淡淡的眸子看过来,落在鬓边的发微微摇动。
青衫玉冠,颇是一副从容的姿态:“既然是邀请,我们就是客人,太行楼可有对客人出手的道理?”
闻人羽的眸子忍不住轻轻缩了缩,刚才叶淮川只是简单出手,他就已经看出,叶淮川的实力在他之上。
从这两天调查来的资料来看,南康城主叶苍之子叶淮川,今年不过二十出头。
这般的手段和修为,怎会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的?
之前在资料中看到叶淮川斩杀元婴期大圆满的大妖,闻人羽只觉得不屑。
有一个好爹,别说元婴期大圆满级别的大妖,就连分神期也能斩。
叶淮川在东海营立下的战功,里面有多少水分没人说得清楚。
所以,闻人羽并没有把资料当做一回事,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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