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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90年代帮我老爸赶情敌(181)

作者:雁过寒潭 时间:2021-12-04 09:28:49 标签:青梅竹马 重生 年代文 成长

  在上海有一句俗语,叫做“宁愿听苏州人吵架,不要听宁波人讲情话”。因为苏州话和上海话一样属于吴侬软语。这两地的人,再加上无锡人,说起话来,就像是苏州网师园里的一池子春水,又软,又糯,又嗲。女孩子一开口,那真是要让人酥到骨头里去。

  不说别的,就说过去长三堂子,苏州姑娘的身价也是要稍微高一点的。人家一开口就是“奴有一段情,唱拔拉诸公听……”,而不是张嘴就“辣你妈妈不开花,开起花来结冬瓜”的武腔,好像下一刻就要拿出家伙什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宁波人在上海一般做生意,或者做裁缝的多。宁波裁缝又被称为“红帮裁缝”。赵景闻的外公就是红帮裁缝,到了他姆妈沈春梅这一代,也还是给人做衣服。因为专门做女人的衣服,又被称作“女红手”。他外公因为只做男人西装,所以是“男红手”。

  沈春梅十四岁开始在自家店里帮忙,十八岁顶门立户有了自己专属的缝纫机。和外公两个一起,一个做男人西装,一个做女人旗袍袄子,把小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据说年底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月可以赚一小碗的黄金戒指。

  赵景闻的姆妈从做姑娘的时候开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爱好,有了钱就去南京路上“老凤祥”买一只戒指,或是黄金的,或是开宝的,也有火油钻的。她买是买了,但是干活的时候不能带,只好往家里的碗橱里一扔。扔啊扔啊,就积攒了一小碗。

  姆妈她自己说的,和赵景闻的老爸结婚的时候,她带了十几个碗的嫁妆嫁过来。赵景闻小时候没听懂,觉得姆妈太惨了,人家姑娘陪嫁都是多少绫罗绸缎,多少樘红木家具,多少根小黄鱼,到他姆妈这里就是十几个碗,过于辛酸,有点没劲。

  后来长大点才知道那“十几个碗”是什么意思……

  赵景闻的爷爷解放前在宁波同乡的工厂里做会计。他爷爷觉得会计是世界上最最“长青”的职业。

  农民老了就锄不动地,工人老了就抡不动锤子,但是会计却是越老越吃相的。只要手不抖,脑子不糊涂,这个职业可以做一辈子。而且给东家算账也是算,给西家算账也是算。只要上海一天有工厂,有公司,就不怕吃不了这碗饭。加上坐做办公室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是上等中的上等。

  因此赵景闻的爹在小时候也立志要做会计。他爹赵伯涛最早开蒙是在旧式的私塾,后来进了西洋小学堂,一直念到中学毕业。先去洋行里给人做账,后又陆陆续续换了几份工,总不过还是拨算盘,记账。存了几年的钱,加上父母的贴补,于结婚前买下了位于长乐坊的三层楼。

  底层租出去半爿给人开小店,另外半爿做堂屋和厨房,二楼是会客室和书房,一家人住在三楼。

  后来解放了,洋人们都跑了,原来上班的工厂先是公私合并,再后就变成了上海市第三皮鞋厂,赵伯涛成为了国有企业的员工。

  对于老赵来说不管是国企还是私企,都是一样和数字打交道,没有什么区别,生活也没有太大|波澜。这么一看就显得赵家老爷子当年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而他的老婆和老丈人就比较麻烦了,这种自家开店的到底算是小资本家还是什么?搞来搞去,最后定性是小业主,小业主也是工人阶级,裁缝店得以保存。不过西装旗袍是不能做了,改做人民装和中式袄子,苏联布拉吉裙子,说到底还是吃手艺饭。

  因此在那十年里,赵家过的还不算辛苦,唯一的损失就是楼下原来租给人家的店面被彻底划出去了,成为了街道的资产,不能再吃租金了,因为吃租金是资本主义行为。

  好在赵家人口简单,除了赵家夫妇之外就是一儿一女,花销很少。不像住在坊口的那间,本来还算有点家底,男人是公交公司开车的。但老婆做了“光荣妈妈”,一口气生了十个小孩,全部都靠男人一个人的工资养活。最后饿得孩子白天哭完夜里哭,个个穿得破衣烂衫,走出去像是叫一群叫花子。

  沈春梅年轻的时候就是弄堂里有名的“宁波西施”,生的模样好。她和老赵养出来的两个小孩,自然也是粉妆玉琢的。

  女儿赵景丽倒先不说,活脱脱的小春梅,俏过唱沪剧《少奶奶的扇子》里的凌爱珍。关键是这个儿子,用上海话说,简直就是个“洋囡囡”。

  别人家的小孩别管后来长得怎么样,刚生出来的时候都像是剥了皮的老鼠,又红又皱。赵景闻他一落地就跟雪团儿似得不说,而且五官分明。眼睛缝长长的,高鼻梁,高额头,就跟玩具店里卖得外国洋娃娃一个样子。见过的大人就没有一个不爱的。

  “春梅呀,侬这个儿子不得了啊。长大了一定是要有一番作为的啊。”

  “我看这个相貌,将来说不定比电影皇帝金焰都要来的漂亮,以后可以当演员,做大明星。”

  邻居们都这样说。

  “哎呀,什么作为不作为的,演员什么的阿拉想都没有想过。最好仍旧走他爸爸和阿爷的老路子,拨拨算盘就好了,稳当。”

  沈春梅抱着如花似玉的一对儿女,笑得合不拢嘴,但心里仍旧是自得的。当时唯一能让她犯愁的只有一件事情——儿子长的这么登样,以后眼光一定很高,这要是什么样的小姑娘才能入他的眼睛呢?

  不过现实生活很快就给了春梅一个巴掌。

  这个儿子除了好看,基本上也就没有别的优点了。如果没有优点就算了,偏偏还皮上了天,就差拿一个竹竿把天给捅一个窟窿了。

  沈春梅不像普通的家庭妇女,她白天是要去娘家店铺里踩缝纫机的,就请了一个阿姨来照顾家里的一儿一女。

  那个来家里帮忙的方嬢嬢五十多岁了,年纪还不算太大,但是眼睛不太好,是个高度近视,而且说话做事慢吞吞,经常拉着大的,就忘记了小的。抱着小的,就忘记了大的。

  往往等她中午烧好的午饭,把大妹妹赵景丽抱到堂屋里,围好饭兜兜准备吃饭的时候,发现赵家大公子不见了。

  大公子在哪里呢?

  通常在三个地方:屋顶上,桥上,船上。

  七岁的赵景闻胆子奇大,他不用楼梯,光靠着臂力就能从三楼窗户爬出去,沿着落水管窜到楼顶房檐上。

  赵家本来顶楼也是有老虎窗的,两年前老赵有一次半夜里醒过来发现他四岁的儿子不在床上,床底下也没有人,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一家人疯找了一圈,最后的最后,还是老赵发现通往房顶的老虎窗开着,他儿子枕着漫天的星河在一片橙红色的瓦片上打着小呼噜。

  从此以后赵家的老虎窗就没怎么开过。只有休息天老赵在家的时候,一家人上去洗洗晒晒,或者看看有没有那片瓦片坏了需要修补。

  不过此举怎么能困住“皮大王”赵景闻呢?等老赵和沈春梅出门前脚走,他后脚就上了房。

  在家里多憋屈,大妹妹还小,除了吃奶糕和鼻涕什么都不会,方嬢嬢虽然会讲故事,但是讲来讲去就那么几个,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董永七仙女鹊桥会》,他都听腻了。还是坐在屋顶上有意思。

  坐在屋顶上干什么么?看桥呀!

  赵家的长乐坊靠着苏州河,苏州河上一座座桥连绵不绝,他家旁边就是长寿路桥。沿着河流往西走,一路上是昌化路桥,江宁路桥,西康路桥……一直可以通道苏州去。

  赵景闻没有去过苏州,但是知道那是天下第一好地方。

  方嬢嬢说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的园子顶漂亮,苏州的丝绸顶花哨,苏州的粽子糖顶甜,还有还有一桩事顶关键——苏州的小娘顶漂亮。

  宁波人把小姑娘叫做“小娘”,小男孩叫做“小官人”,苏州的小姑娘当然就是“苏州小娘”。

  因为赵景闻从小就被夸长得好看,是观音娘娘座前童子,是未来的电影明星,所以小小年纪就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很自负。

  他有时候站在家里的红木衣柜前头,看着镶嵌在衣橱上的落地镜就会升起跟他姆妈春梅一样的烦恼——我这样的相貌,将来什么样的女孩子配得上我?想来想去,那只有什么都顶好的苏州小娘才配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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