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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37)

作者:默聚 时间:2024-03-20 09:52:19 标签:种田文 日常 天降 先婚后爱

  季子漠不止一次说吃软饭,可世上哪有不向往金榜题名的。

  他十二岁中秀才,被人喊为神童,今年刚十八,怎能真的碌碌无为一生。

  齐玉不信季子漠的话,自觉也担不起这份罪孽。

  从得知入赘哥儿家不能科举那瞬起,就做好了被休弃的准备。

  现如今人亡家破,银钱助力无一分,他还有何顾虑不休他。

  齐玉也不信世间男子有允许自己夫郎心中有人的事,季子漠误以为他心中有人,坦然对之。

  怀疑他与人私通有了身孕,面不改色的买了杏仁给他,种种迹象不外乎两种结果。

  其一:季子漠心机深沉,因所图能压下愤怒罢了。

  其二:他对他无一分喜欢之情。

  无论是前是后,季子漠权衡利弊后,都应休弃他,去奔更好的前程。

  齐玉想的明白,心中无怨,只是他举着披风,只觉有千斤重。

 

第29章

  少了披风包裹,齐玉的身形纤瘦,像是一股风就能吹散。

  季子漠接过披风,展开再次帮他披上系好。

  用指腹抚过他眼尾的红,随后牵住他的手往前。

  “齐家的人恨你我入骨,不会留你,你在县城也没什么至交好友,你不跟着我,能去哪里?”

  “我不知你和那竹马具体是何情形,就算写弃郎书,也不是现在,现在离你二十二岁生辰还有几个月,到时你那竹马来接你时,我自然会双手奉上。”

  “但在这期间,你留在我家,我家什么情况你去过一次,是知道的,和齐家一个天一个地。”

  “我吃不了苦,不是个有本事的人......”

  被人无视时,齐玉独自傲然而立,可以坦然面对。

  被温热的手牵着往前,齐玉似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有人撑腰,嗓子口压着闷云,眼尾泛红。

  听到季子漠说自己没本事,齐玉撇了他一眼。

  季子漠无所觉,继续道:“也没大的出息,所以你跟着我,不要对我有太多的要求,估摸着成糠咽菜都是常事,你们齐家对我不薄,我最多饿死前,把最后一口饭给你吃。”

  “你到时候要是过意不去,让你竹马付清食宿,我不介意他用银钱砸我。”

  在半月之前,季子漠起过截胡的心,想着追一追齐玉,两人假戏真做当一对夫夫。

  现在则是完全没了这个心思,倒不是因为齐家的变故,而是彻底看清,他与齐玉不是同一类人,他不是齐玉喜欢的人,齐玉也不是他想找的人。

  在这之前,季子漠对另一半没什么要求,觉得差不多都行。

  经历了这次,他好像知道了,知道自己想要个什么样的爱人,只是那样的人,不知道终极一生能不能遇到。

  他说的起劲,连牵着的手都忘记了松开。

  “我和郑柏叙的事,你和谁打听的?”齐玉冷不丁问道。

  成婚前他和季子漠不识,季子漠或许有听闻,内里详情肯定不知。

  他信誓旦旦的笃定自己和郑柏叙有事,定是人与他说的。

  齐玉心头划过董寒玉的名字,他一直瞧不得自己好。

  偷听到的季子漠一时语塞。

  他虽然刚开始没想着偷听,但这事总归是偷听。

  他尴尬的咳嗽了声,搪塞道:“忘了,你也算是县里的名人,多少也有耳闻。”

  齐玉追问:“耳闻什么?”

  季子漠:......

  他看了齐玉一眼:“你自己什么名声自己不知道?”

  齐玉被他堵的没话说,不外乎是说他之前的言论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

  “外人大多谈我言行,不知郑柏叙与我的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季子漠沉默,耍赖道:“别管我哪里知道的,我误会你了?你和郑柏叙没事?”

  高昂着头颅的天鹅被猛的浇了盆水,齐玉被这句话说的气势弱了下来。

  少时懵懂不懂情爱,不知那具体是何感情,但郑柏叙走时让他等他,他是同意了的。

  若说有事,他与郑柏叙连手都未触碰过。

  若说无事,那些你来我往的相思诗句,虽说早已化为灰烬,但他也早已倒背如流。

  两人快要出县城,四个小孩从街上跑过,季子漠瞧见他们浅笑了下,他们未上前,只嘻嘻哈哈的推搡着离开。

  其中一个穿灰色粗布的小孩,怀里鼓鼓囊囊的,露出一抹红布。

  出了县城,少了房屋遮挡,四面八方皆是严寒,季子漠幻想了下往后的日子,欲哭无泪。

  叹气道:“走吧!”

  那声叹气太过哀怨,齐玉心中酸涩无边,他停住脚。

  季子漠看他。

  齐玉:“写了弃郎书,你就可以科考。”

  如踩在云端,齐玉等着他接下来的判决。

  大冷天的,在这空旷地站着傻不傻,季子漠连话都未说,直接拽着他就走。

  杏花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齐玉的忐忑难以言说。

  农家如何生活,他听闻过,却从未接触过,洗衣做饭,喂猪砍柴,四季农忙,他全都不会。

  怕苦是其次,他更怕与人相处的目光,旁人暂且不论,季丫季安又会如何想他。

  齐玉心乱如麻,理不出头绪。

  还有身旁的这个夫君,对他无一丝情意,到时发现无人来接他,季子漠又会如何呢!

  前方的路如迷雾,齐玉看不出方向。

  季子漠拢了拢披风,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中。

  他在复盘着今日的事,今日与他,无疑是一场豪赌,输赢的关键是那个未出场的人。

  在官字两个口,阶级分明的古代,季子漠算计的再缜密,都逃不开知县是如何想。

  没有文书,流放齐玉是百分百,季子漠坑出了两分文书,也要看知县认不认。

  齐家祖祖辈辈在桑农县,具体如何,桑农县谁人不知。

  吴施中在桑农县几年,做的不错,深受百姓信任,他信文书所写,平常百姓大多也就信了。

  他要不信,平常百姓自也是跟着不信。

  两分文书是否用得上,端看吴施中如何想。

  齐家风评不错,修桥铺路的事皆是送银支持县里,吴施中瞧着也是个大度的,若不然原主甩了脸色,他也不会不计较。

  只是,季子漠有七成的把握事情能成,依旧有三成的心悬空着,唯恐算错了吴施中的心思。

  此刻想来,后背都在冒着冷汗,毕竟一个弄不好,他和齐玉就要流放发配边疆了。

  至于齐文后他们,是他们起了抢夺的心思在前,怪不得他顺势算计。

  什么狗屁亲情,下手也够狠的,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齐玉被他们按着,都快被五马分尸了。

  他目露讥讽,周身气息泛冷,齐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冬日天黑的快,这边太阳刚刚落山,那边就有了黑意。

  一声少年的喊声传来:“季子漠......”

  季子漠眯起眼看向前方,忙应了声。

  黄牛鼻子上带着圆铁环,村里人叫鼻拘儿,它喷洒着粗气,缓慢上前。

  钱多来用鞭子在它屁股上轻抽了下,站在一旁挥着手:“季子漠......”

  临到跟前,他先是叹息一声,随后笑的露出牙齿:“走走,上车先回家,晚上冷的厉害,你这弱身子,脸都白了。”

  季子漠也不和他客气,用肩头撞了下齐玉,让他先上车。

  马车带着脚凳,牛车自是没有,车板在大腿处位置,要上去,自然要把腿迈的开。

  齐玉动作时,脑中浮现自己的姿势,脸上略显狼狈。

  猛不防,一双手落在腰身双侧,掐着他的腰往上提。

  直到坐到了牛车上,齐玉都还未回过神来。

  钱多来震惊道:“你力气如此大?”

  季子漠揉着手腕:......“逞强了。”

  他在现代游泳健身锻炼,散打跆拳道的,想着齐玉百十斤出头,举起来不是问题。

  使劲时才想起来自己换了身子,现在就一文弱书生,哪里还能有一块块的肌肉。

  但都动作了,总不好停下,硬撑着把齐玉弄了上去,若不是天色渐黑视线受阻,钱多来多少要看到他额头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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