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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酒煮茶(32)

作者:一个米饼 时间:2021-04-13 08:20:38 标签:架空 日常

  谢君兰见她可怜,便让家丁将她扶了进去,为她烧水煎药,亲自坐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那姑娘醒来甚为感激,跪在床上连连磕头,因家中事宜哭的泪流满面。
  谢君兰得知她家中穷苦,母亲改嫁,继父对她非打即骂,为了钱财要将她嫁给一个有钱的傻子,便心疼她的遭遇,让她日后留在方家,让她去茶行帮些小忙。
  渐渐的,那姑娘的能力显露了出来,她会算账,还能敲一手旁人所不能及的好算盘。
  方昌儒不愿埋没她的才能,亲自带她走商,教她如何去做掌柜。
  姑娘感恩戴德,将整颗心全都扑在了方家的事业上,不辞辛苦,从不说累。
  年复一年,她所掌管的铺子越来越多,方家的外戚宗亲嫉妒眼红,前来说她鸠占鹊巢,排挤她奚落她,她从不多说半个字。
  那时,有一位爱慕她公子要向她提亲,她只考虑了一会儿,便拒绝道,“我此生都愿留在方家还恩,无论旁人如何看我,只要先生和夫人待我好,我便无怨无悔。”
  她所求不多,只求方昌儒夫妇长长久久地待她好,不离她不弃她,不要将她赶出方家大门,不要让她再置身寒冷的雪地。
  只是好景不长。
  那年,她接了一单生意,忙了几天几夜终将货单上的茶品全数备好,却在走货的前一天,被方家的叔伯宗亲押解着,送到了方家外宅的大厅里。
  方昌儒位于上首,谢君兰坐在旁边,尽眉头深锁地看着她。
  她内心恐慌不安,不住地问是怎么,才得知,她那单生意备错了货,给方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差点有损方家的名望。
  厅堂上,尽是叔伯宗亲对她的冷嘲热讽,说她一个外姓村女,终归成不了大事。她倒无妨旁人怎么说,跪在地上不住地辩解,只求方昌儒能信她一次,却没想方昌儒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丢下那张货单转身走了。
  善恶许就在那一瞬间。
  她满心了为了方家,换来的却还是宗亲的不断排挤与方昌儒的不信任。她被宗亲关在柴房思过,逼迫她主动承认那批货品尽是她的问题,不仅让她交出铺面账房的钥匙,还要让她卸任掌柜的位置。
  可她如何承认?
  她从接手那单生意开始,货单上面茶品数量就从未变过,又怎么可能备错货?她本就敏感多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猜想这一切尽是方家宗亲的计谋,为了将她赶走,伪造货单,嫁祸她。
  她不住地向方昌儒夫妇喊冤,可方昌儒除了皱着眉头看她,从未信过她一下字。
  她不想再回到乡下,不想离开方家,更不想放弃这些年尽心尽力打理的几十间茶行。那些茶行都是她的心血,她为方家付出了那么多,竟只因为一单生意就要将她所有的功劳全部抹杀?
  她逃出柴房,本想再去找方昌儒解释,却没想方昌儒果然还是姓方,竟在书房里和方家叔伯讨论着,如果将她打理的铺子分给其他人。
  王秀禾的回忆断了,迟缓地眨了下眼睛,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那时的货单为什么和这张不一样?”
  方泽生说:“那时跟你走商的仆人将货单弄丢了,凭借零散的记忆草拟了一份新的给你,你没去检查。”
  王秀禾摇头:“那这根本不是我的错……你父亲为何不信我……”
  方泽生说:“父亲那时没有查明真相,如何当着众宗亲的面袒护你?”
  王秀禾尖声道:“那他为何不与我说明,就连你母亲也对我满目的失望!”
  方泽生面无表情:“他们只是怨你不分青红皂白便一口咬定宗亲们诬陷你,而不去看看货单真伪,从自身找问题。”
  王秀禾拿着手上的那张货单颤抖道:“那这张货单又是从何而来。”
  方泽生道:“自然是父亲为你奔走,亲自去正川茶楼帮你拿了底单,想要帮你开脱一些,证明错不尽是你的。”
  王秀禾犹如被自己蒙在了鼓里多年,此时如梦初醒,怔怔道:“那你们查明真相为何不告诉我,你们为何......”
  撕哑的喊声戛然而止,后宅的院子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方泽生静默地看着她,抬了抬手,示意几名茶工举着火把,点燃了那座十万担的茶山。
  顿时,红光骤起,火焰冲天。
  方泽生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一簇簇高蹿的火苗,毫无起伏地问道:“姑母还记得那场大火吗?”
  王秀禾满目空荒,仿佛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行尸走肉,瘫倒在地上。
  她那时满心屈辱地跪在方家宗亲面前认了罪,将整个方家记恨在心里,包括待她恩重如山对她有救命之恩的方家夫妇。
  她鬼迷心窍地放了一场火,誓要彻底掌控方家,让这些逼迫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何其可笑?!
  她这些年心安理得的占着方家,满口方家负她,却从根本忘了她这一条命都是方家帮着捡回来的,何来旁人负她?
  方昌儒待她真好,不嫌她女儿出身,亲自带着她到茶市闯荡,教她做掌柜,教她写账本,让她在方家立足,将所有茶事都说给她听。
  谢君兰待她也好,最是把她当做亲妹妹看待,每每做件新衣服都要给她做上一件,她从未穿过那么好的布料,从未在那样温暖的怀抱里安心入眠。她那样怕疼,又是如何在大火里面挣扎致死的?
  付景轩赶来时,王秀禾正失魂落魄地往门外走,边走边笑,嘴里念念有词,好似疯了一样。
  他无暇顾及太多,匆匆跑到方泽生身边,缓缓蹲下身,拉着他的手。
  方泽生还在望着身后的熊熊烈火,火光染红了夜空,残酷的灼烧感仿佛又将他拉回了出事的那天。
  那天,方昌儒刚从百里之外的正川茶楼回来,拿着正确货运底单,带着方泽生一起来到库房清点货品。
  半晌,谢君兰也来了,穿着一袭素色的兰花衣裙,唉声叹气。
  方昌儒问她怎么了?
  她道:“今日又有一位公子上门提亲,我本意是让秀儿瞧瞧,却没想她听闻直接给我跪下了,哭着喊着求我不要让她离开方家。”
  “我哪里是要赶她走?她若这辈子不嫁,我们也会养她。只是想让她抽出时间多歇一歇,跟人家出门闲逛一逛。”
  方昌儒瞧着夫人委屈,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为夫知道,回头我去跟她说说,给她放几日的闲假。”
  谢君兰温善道:“你若是给她放假,她又要担心咱们要将她赶走了。”
  方昌儒道:“可这次备货的问题很大,却是要好好跟她谈谈。”
  “那你要好声好气地跟她说,她自来敏感多疑,又固执己见,此次被叔伯们逼着承认了错误,心里必定不舒服。你们别再因为这次货物的事情闹了误会,让她误以为咱们是跟叔伯站在一头,真的要将她赶走。”
  “夫人放心,我会说得婉转一些,但是秀禾这些年确实有些急功近利,是要收一收她手上的权,让她稳一稳身心。”
  谢君兰笑道:“那不如你同她说休假的事情,我们一家人陪她出去走走如何?这样她也可以安心,没准路上还能遇到一位如意郎君,收获一段美好良缘!”
  “要去江陵府走走吗?”谢君兰话音未落,方泽生便从货仓一角钻了出来,说道:“江陵府的才俊许多,可以让姑母仔细瞧瞧。”
  谢夫人笑他:“江陵府的才俊在哪?是不是还要去付家后院问问付家的小二少爷?”
  方泽生面上一红,板着稚嫩的脸解释道:“他是江陵本地人,有他带着,自然游玩的畅快些。”
  方昌儒对着夫人努了努嘴,又瞥了儿子一眼,故意道:“那便不去江陵,要去也不去付家。”
  “为何!”
  方昌儒道:“为父实乃江陵常客,何须再找小二少爷帮着领路,由我带着你娘就能游遍江陵河山,为何要找旁人帮忙。”
  “可是,可是父亲到底不是本地人......”
  夫妇两人见他心急,相视一笑,问道:“那你说说,你为何总是想要往付家跑,是不是对人家小二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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