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身,就骤然撞上了个人,“哎呀……”
江屿行看了她一眼,走过去扶起林子砚,“没事吧?”
林子砚摇摇头,还是有些喘。
“啊!”花魁蓦然轻声惊呼,转头就往老头身后躲。
老头抬眼一看,见不远处那几个壮汉又回来了,左看右看,像是在寻人。
“丫头,”老头看着花魁的包袱道,“你是不是偷人家东西了?”这些人找你干嘛?
“我没有,”花魁道,“此事说来话长,大爷,您先帮帮我,可以吗?”
老头:“不行。”
花魁:“我会胸口碎大石!”
老头:“好!”
江屿行:“……”到底是有多想看胸口碎大石?
然后,他就见林子砚气也不喘了,抬起头看着他道:“我也想看。”
江屿行认命地往花魁身前一挡---好吧,看就看。
那几个壮汉一路寻了过来,见江屿行他们几人,问道:“可有看见一个好看的姑娘?”
老头:“有啊,这街上的姑娘都挺好看的。”
壮汉见他们不知,也没多想,转身去别处找了。
“多谢,”花魁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江屿行拧眉道,“你真是春雨楼的花魁?”
花魁心有余悸,可怜道:“边走边说可以么?我怕他们又追过来。”
“可以可以,”老头兴奋道,“正好回去看胸口碎大石。”
于是,他们躲着那几个壮汉,往码头走去。
老头奇怪道:“去那儿做什么?”
“我爹他们在那边等我。”花魁道,“其实,我叫阿吟,不是什么花魁。”
林子砚好奇道:“那你怎么会在春雨楼?”
阿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阿姐是楼里的花魁,我俩是双生子。”
老头见姑娘似乎不想多说,便也没问---毕竟只是想看胸口碎大石。
可他们走到了河边,却又忽然遇上了那几个壮汉。
“是你们!”壮汉见他们与花魁在一块,怒道,“你们是一伙的!”
老头退后几步,拍着江屿行的肩膀道:“交给你了。”
江屿行眼皮一跳---要打架就想起我了?
林子砚扯着他的袖子道:“当心些。”
江屿行眼皮不跳了,点了点头,朝那几个壮汉走去,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然后,只听几声惨叫,几人顿时被踹了出去。
这时,一辆马车路过,那马被骤然飞过来的一人吓了一跳,撒开蹄子就乱蹿。
林子砚站在河边,冷不防那马忽然冲过来,急忙侧身一躲,却一脚踩空,扑进了河里。
河水灌入口中,急呛之间,却似曾相识,仿若有人一把掐住他的下颌,灌了满口的汤药……
“林子砚!”江屿行一惊,急忙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林子砚在一阵透骨的寒意中,胡乱拽住了什么……
“林子砚……”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砚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江屿行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摸着他的额头道:“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林子砚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一旁的老头松了口气,“吓坏我了。”
江屿行见林子砚脸色苍白,心疼道:“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喝了药再睡会儿。”
他们已回了客栈,许二正在后厨给林子砚熬药。
江屿行打开门出去,老头见床上的林子砚呆呆地看着房门,不禁道:“是不是闷啊?那我把门打开?”
“不是,”林子砚拽着被子,轻声道,“老师……”
第60章 今晚在那儿睡
老头一愣,惊喜道:“小砚,你认得我了?”
林子砚点了点头。
“哎呀,想起来了就好,”老头开心道,“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林子砚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额角,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老头心有余悸道,“你昨日落水后,冻得脸都紫了,把姓江那小子吓得,眼睛都红了。”
林子砚一怔,垂下眼道:“他……很担心么?”
“那可不,抱着你怎么都不肯撒手。”老头摸着胡子道,“这小子待你还真不错,昨晚守着你,好像一夜都没睡。”
林子砚抓着床沿,没说话。
老头见他这模样,有些奇怪,“小砚,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有心事?
林子砚指尖动了动,沉默半晌,轻声道:“老师,若是……他说……”
老头等了大半天,见林子砚欲言又止,不禁问道:“他说什么了?”
林子砚耳根发红,“他说,他是……”
老头:“他是什么?”
林子砚张了张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哎呀,”老头着急道,“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啊?”
老头见林子砚不说,抬脚就要往门外走,“算了,我去问问姓江那小子。”
“老师,”林子砚连忙喊住他,“老师,别跟他说……我想起来了。”
老头不解道:“为什么?”
林子砚也不知从何说起,“我……”
“好了好了,”老头叹气道,“不说就不说,你身子还没好呢,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
说话间,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他们转头一看,就见江屿行端着药走了进来。
“药还有些烫,”江屿行把药放在桌上,“等会儿再喝。”
老头看着那碗汤药,拿起勺子搅了搅,问道:“这药苦不苦啊?我家小砚可怕苦了。”
他话音一落,江屿行跟林子砚不约而同想起了两人共喝一碗药的那个晚上,也是林子砚说怕苦,骗着江屿行喝了大半碗药,喝得口干舌燥……
“怎么了?”老头疑惑道,“怎么都不说话?”
江屿行掩饰性地咳了一声,不自然道:“我方才在楼下……听阿吟姑娘说,要胸口碎大石。”
“什么?”老头放下勺子就往外跑,“怎么也没叫我去看?!”
江屿行松了口气,一回头,却见林子砚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还问道:“在楼下么?”
江屿行:“……”倒也不必这么着急。
“不是,”江屿行一把将他抱回了床上,“她方才是说要胸口碎大石,可没有大石,就跟许二出去找了。”
林子砚在他怀里一僵,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江屿行以为他是身子不舒服,也没在意,去桌边端过药,吹了吹,又尝了一口,说:“不烫了。”
他本想喂林子砚,可勺子才拿起来,林子砚就一把接过药,仰头就灌了。
江屿行:“……”
“咳咳咳……”林子砚喝得有些急,一不小心就呛着了,江屿行连忙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慢点喝。”
林子砚几口就喝完了药,把碗给回他,拽着被子道:“我想再睡会儿。”
“好,”江屿行揉着他的手道,“有事喊我。”
林子砚扯着被子就躺下了。
江屿行总觉得有些怪,却又不知怪在哪儿,只好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然而,楼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响动,阿吟和许二搬着一块石头兴冲冲地跑进来,喊道:“找到了,可以胸口碎大石了!”
江屿行刚想让他们小声点,别扰着林子砚睡觉了,就见房门“哐”的一声打开了,林子砚探头道:“可以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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