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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渝令(24)

作者:麻仓立花 时间:2019-04-21 10:47:45 标签:宠文

  珞辄能清晰回忆这里的每一个夜晚,因为每个夜晚都是那么长,那么黑,那么冷,令他无法忘却这苦痛滋味。
  他甚至无法想象曾经的日夜是如何渡过的。
  他从没有在珞绢面前有过软弱的模样,因为珞绢只能依靠自己,他不能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可靠。
  所以他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独自承受着这不为人知的一切。
  在九岁的那年,家乡连着三年大旱,闹饥荒,饿死了无数的人。每天路边上都会倒下一具具新的尸体,谁都不知道自己走着走着会不会就倒下,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珞辄的爹娘只是普通的农人,根本无法抵挡这天灾,只熬了半年就熬不住了。
  当时,珞辄还记得很清楚,爹娘带着七岁的自己和一岁的珞绢说要去吃东西,珞辄那时十分的激动。然后他们就被放在一处深山密林之中,那里夜晚还会有野兽出没,一个孩子是不可能走出来的。
  爹娘说先有事离开了,让他们等着。
  珞辄抱着年仅一岁大的珞绢等了几天,不敢离开原地,怕爹娘回来找不着他们。
  山里的夜晚多么黑,漆黑一片,见不到一点光亮,多么冷,冷到珞辄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珞辄紧紧抱着怀中的尚在襁褓里的珞绢,俩人相依为命。
  就在兄妹俩要饿死了的时候,一个入山砍柴的老翁发现了他们。
  老翁问清了事情的缘由,说了句“作孽哟”,便带着他们离开了那里,暂时收养了兄妹二人。
  后来兄妹俩长大了些,老翁也无力再抚养下去了,将他们转托给了另一户无儿无女的人家。
  起初,那户人家对他们也不错,温饱不成问题。可后来,那人家又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便对珞辄他们日益冷落,不管不问。
  最后直接送走了他们。
  珞辄和珞绢就这样一直颠波流离,无依无靠,辗转各处。
  可不管发生了些什么,珞辄从没有一点要丢掉珞绢的想法。
  因为他自己明白,被人抛弃是多么的痛苦。
  那种痛苦他自己再了解不过,所以,他不想加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珞辄曾为了一块馒头,被老乞丐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曾为了一碗粥食,给店小二磕头下跪,掐媚讨好,曾为了一个包子,他去抢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寡妇的钱。
  为了活下去,他什么没干过。
  他不愿信命,可是不得不信。
  有些人一出生,锦衣玉食,高高在上。
  有些人一出生,如同草芥,猪狗不如。
  这就是命。


第三十三章 登门拜谢
  他一边厌恶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做。
  他的自卑深入骨髓,他的骄傲也是如此,他的自卑与骄傲是同等的,这是被生活压迫出的畸形。
  而季攸的出现像一条细绳坠下,珞辄不知道能不能通过他爬出深渊,也许能,也许不能。
  可他也没有任何选择了,他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季攸的施舍。
  他其实多么痛恨这些人啊,痛恨这些命好就能一生无忧的人。
  可他却接受了自己所痛恨的人的施舍,这是真是讽刺,他不得不接受。
  “哥哥,哥哥!走了。”珞绢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珞辄猛地惊醒,深呼一口气,惨然一笑,转身利落的离开了,走向了自己所不知的陌生未来。
  珞辄走出院子,带上院门。珞绢掀开车帘正在招手,珞辄笑着走了过去,上了马车。
  马车静悄悄的来到这个巷街,又静悄悄的重新离开,晨光普照大地,尘土微微扬起。因为一场小小的意外,命运又重新转动了齿轮……
  “大姐,大姐!这里就是聂府哎,第一次来呢!”
  施蓁蓁拎起裙角,逦珠步摇在她鬓旁微荡,娇美动人,她小步下了马车,高兴的牵着施栾的手乱晃。
  施栾理了理施蓁蓁衣裙,无奈,“好了,安生点,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
  “嗯,嗯。”施蓁蓁一边看着聂府激动,一边满不在乎的答应,显然没有往心里去。
  施栾对身后的家仆问了一句,“礼物可准备好了?”
  家仆点头,“大小姐,都准备好了,一点儿不差。”
  “那就好,可不能失了礼数,这可是聂侯府。”施栾轻拢发鬓,矜贵高雅,施蓁蓁搀着她的手,两人渡步进去。
  由家仆通报,然后聂府的管家开门来迎,“二位小姐好。”
  施栾摆手,家仆立刻弯腰上前,把礼物双手奉上。施栾掩唇笑道,“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管家看了眼,喊人把东西带回库房,“劳施小姐费心了,还请这边来。”然后给施家二姐妹引路。
  施蓁蓁一路上都在好奇的东瞧西看,“大姐,这里可真大,但下人倒是没有多少呢。”
  “聂侯爷与聂夫人素来喜静,聂将军又常年在外征战,自然是没有多少人的。”施栾低声道。
  正巧,允笙在另一条小径也往主厅走来,与施家姐妹碰了面。
  施蓁蓁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打量允笙一番,眉眼皆是高傲恼怒,芊芊玉手掐住花帕,眼尾翘起,对允笙很不待见。
  “本小姐只知聂府一个公子与小姐,何时又多了位不知名的人出来。”施蓁蓁语气不善的道。
  管家解释,“这位是夫人的表亲,夫人收的义女,允笙小姐。”
  在南陵,嫡庶分明的观念深入人心。对于庶子,旁人都是看不起的,更别说一个表亲了。
  施蓁蓁用花帕掩唇不屑的娇笑道,“呵,我道是什么人,不过是个表亲,真是上不得台面,聂夫人这是何苦来哉,收她为义女。”
  服侍允笙的是个年纪尚小的女孩,和允笙相处了段时间,对于善良的允笙很是忠心,如今自然受不得这种侮辱,愤愤张口就要争辩。
  允笙却拦下了她。
  施栾也瞪了施蓁蓁一眼,微微警告道,“蓁蓁!不可信口胡说。”
  施栾作为大姐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施蓁蓁心不甘情不愿的撇撇嘴,偏头不再去看允笙。
  施栾无奈皱眉,果然平时太过骄纵溺爱她了,让她就如此由着性子胡来,只怕平日得罪了什么人都不自知。
  不知收敛情绪,所有东西浮于表面,毫无心机,一昧的任性,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才能长大。
  允笙穷苦人家出生,沉稳内敛,处事干练。
  这些大小姐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她并没有把施蓁蓁的话往心里去,毕竟她说的也不假。
  允笙点头称是,“这位小姐说的在理,我的确是上不得台面,不过是走了些运气。”
  施蓁蓁洋洋自得,柳眉挑起,娇嗔道,“你瞧瞧,大姐,她自己都承认了呢,你还说我。虽然上不得台面,但还是挺有自知之明啊。”
  施栾摇头叹气,喝斥道,“蓁蓁,你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太令我操心了。”说完,没有再管施蓁蓁,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施蓁蓁在原地气得直跺脚,搅了搅手上的花帕。身后的丫鬟连忙去安抚她。
  施蓁蓁瞪了允笙一眼,就快步跟了上去。
  她们走了之后,允笙的侍女晴纺仍心有不甘,“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两句,她那么看不起人!”
  “她说的话又不假,为何要反驳,逞那口舌之争又有何用,伤人伤己。”允笙淡然一笑。
  “可是,这!”
  “没什么可是,那小姐和我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何苦结那梁子。好了,去见老爷夫人吧。”
  睛纺嘟囔一番,也不再说些什么了。
  主厅内,聂侯爷正与聂夫人喝茶闲聊,听下人来报,说户部尚书嫡长女来见,他们还有些微讶,毕竟平时和施家又无过多交集。
  施蓁蓁虽平常骄纵,可也是会审时度势的,她向聂侯爷与聂夫人恭敬施礼,甜甜的喊,“伯父伯母好。”
  若非论个亲故,施家和聂家还是能沾上些,这伯父伯母喊着倒也无妨。只不过施蓁蓁模样有些矫揉造作。
  施栾把当日差点落水被聂莲城所救之事,向聂侯爷与聂夫人诉说清楚,表明来意。
  聂侯爷听了后,爽朗的笑了起来,“那丫头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也在外面耍威风。”
  施蓁蓁赶紧见缝插针道,“伯父,聂姐姐功夫还是很厉害呢,这主要是您教的好。您若教人功夫,就算只教三脚猫的功夫,那也十分够格呢。”
  在后面跟来的晴纺闻听此言,忍不住小声在允笙旁说了句,“小姐,您瞧这马屁拍的,只怕那人是个马屁精转世,哼。”
  “不要胡说。”允笙嘱咐了句,进去给聂夫人聂侯爷施礼问好。
  聂夫人素来疼惜方玥的亲妹妹允笙,立马让她入座。
  施蓁蓁看见后,更是生气,对允笙更为厌恶,但碍于聂夫人与聂侯爷,不敢发作。
  “去喊小姐少爷出来见客。”聂夫人对旁边仆人吩咐道。
  仆人点头,转身去书房喊聂武城,再让人去厢房喊聂莲城。
  聂武城此时在书房正处理军务,而邵渝在一旁帮忙。
  听下人来报,聂武城放下笔,面有不耐,邵渝放下手上的事情过来给聂武城揉着两边鬓角。
  这几天,聂夫人给聂武城安排了许许多多的姑娘见面,各色各样,绿肥红瘦,样样皆有。实在是烦的聂武城受不了。
  “告诉他们,我不去。”聂武城以为又是相亲,却不知只是施家姐妹来登门拜谢,但施蓁蓁的确是对聂武城存了心思。
  聂武城在府中,从来都是他说一,无人说二。府中下人不敢多话,退了出去。
  邵渝眼神加深,附身在聂武城耳边,似呢喃细语般的轻声道,“不去便不去,将军何故如此大的火气呢。”身子如蛇一样贴在聂武城身后,仿若在说情话般。
  在芋糯节过后,邵渝比之从前,对聂武城的勾引更为大胆,爱慕的也更为痴迷。片刻都离不得聂武城,形影不分。
  他知道自己越来越贪婪,可是他无法控制住。
  他想慢慢的接近将军,表明心意,若将军厌恶,他愿意立刻离开,悄悄的在暗处跟着将军,此生不再打扰。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若不去放手一搏,将军只会属于别人。
  他绝不甘如此眼睁睁的看着,绝不!
  聂武城与聂莲城一样,对于别人对自己的心意总是十分迟钝,但是他们兄妹俩都是那种爱上便一心一意,矢志不渝的人。
  聂武城想,如果继续呆在府中,还是会被爹娘派人来喊,而且处理了这么长时间的军务,他也累得慌。
  聂武城想了片刻,仰头对邵渝道,“我们去划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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