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女人(29)

　　钟坤都忽略了余漾此刻男性的打扮，也许压根是不想在意，他弯着眼笑起来，眼角泛起浅浅的笑纹，温柔又深情，嘴巴贴着余漾的脖颈，缠着人家去问，“所以阿漾好钟意我，是不是？”

　　男人的笑容格外帅气，仿佛正午的阳光令人目眩，余漾红着耳根，端起粥碗欲盖弥彰道：“吃饭吧！”

　　预警：后面还有刀。

　　再废话一点，阿漾身在局中，没有上帝视角，他作的决定他也不知道对与错，他的心境也是随着外界因素变化的，所以暂时不要用正常社会的道德标准要求他啦，我在前面有写到两个字，异化，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极端环境，这种改变他自己或者没意识到，或者意识到而他本身不想承认，但他走的每一步他都是思考过的，他是个内心坚韧的男孩子。

第四十二章

　　余漾拆开男人腰间的绷带，用镊子缓缓揭去紧贴在伤口上的敷料，他的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钟坤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上的青筋倏然凸起。

　　“疼了吗？”他紧张地问。

　　男人朝他笑了笑：“还顶得住。”

　　余漾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给弹孔周围的皮肤消毒，又用无菌纱布覆盖伤口，绷带固定敷料。这一套操作他做起来非常熟练，因为这些天钟坤的伤口换药都是他负责的。起初，那过于血腥的场面他看着都生理不适，渐渐的便习惯了。余漾有时也会想，原来钟坤也会这么虚弱，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嘴唇毫无血色，去卫生间需要人扶，他会病，也会死，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坤哥，等伤好了你准备干什么？”余漾随口一问，手里还剥开一颗糖，递到男人嘴边。

　　钟坤张嘴含住那块水果糖，咔嚓一声将它咬碎，痞里痞气地说：“抢回地盘，两年之内重整旗鼓，然后……”

　　余漾干脆地把他面前的托盘端走，隔着一条门缝冷冷地道：“然后把妹，把你的情 妇都找回来，天天嗑药享乐，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这就是你理想的人生吧？”他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都这个地步了钟坤还在计划那些事情，他还想回去卖白粉吗？还想做回那个呼风唤雨的大佬？那他之前答应自己的算什么？

　　余漾生气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嘴巴也抿得紧紧的，钟坤见他把人逗过头了，又赶紧唤了一声：“阿漾，别走啊，我开玩笑的。”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这样想的！”

　　“老婆，你过来我跟你说。”

　　余漾站在门口，刚想迈进去又顿住了脚步，一直以来他对钟坤的话都是绝对服从，以至于养成了生理习惯，余漾有些懊恼，他现在就算不听他的，他又能将自己怎么样呀？余漾扬了扬秀气的眉毛，故意挑衅道：“凭什么过去？谁要听你说？”

　　钟坤挪了挪身体，伤口被肌肉牵拉，疼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深呼吸几次来平复痛楚，作势要下床。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子，余漾又顾不上那些了，匆匆把人按回床上，他不高兴地嗔他：“你老乱动什么！”

　　“故意的。”钟坤说。

　　“……”

　　余漾扭过脸不想再理他，男人却用指尖挠他的手心，“老婆，看我一眼啊。”

　　“你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不好看吗？”他狎倪地笑起来，眉眼间有股邪气，钟坤掰过余漾的脸直视自己，他们的对视总是余漾率先闪躲，他不知道钟坤眼中是什么，是一种多么深刻的东西，他也不敢看，从来都不敢看仔细。

　　他偏着头，鼓起勇气说：“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不做坏事，你是不是还想过从前那种生活？想和警察报仇？”

　　从前那种生活？钟坤轻笑了一下，他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呢？从小就生长在毒窟，说是随波逐流也好，是没有选择也好，淤泥里只能催生出丑陋与罪恶，从香港的堂口混到泰国的黑帮，他穷的时候露宿街头，和流氓地痞打架斗殴；富了以后花天酒地，在女人和钞票中寻欢作乐。无论是哪种日子，钟坤都过够了。至于和警察报仇，也许从前的他会这样打算，但现在，他不想成为那些无辜亲属的加害者，不是因为良心发现，他只是想起余漾。

　　男人故作忧伤地叹道：“阿漾，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答应你的事情你老公什么时候没做到？我怎么会跟那些警察一般见识？再说……”

　　余漾问：“再说什么？”

　　钟坤得意地笑着，“再说你都跟我走了，对于有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我赢么。”

　　“有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余漾想到他心情复杂，不想谈这个话题，于是又掏出一块糖堵住钟坤的嘴。

　　男人抱着他把含化的糖块哺过去，四片唇叠在一起厮磨，甜蜜的草莓香沁人心脾，直到这颗糖碎成小粒，融化在两人的口中顺着食道滑下，钟坤意犹未尽地吮着余漾嘴巴里甜津津的口水，有些情动地问他：“糖哪来的？”

　　“苗医生的儿子给的。”

　　“他的儿子？”

　　“是呀，都六岁了，活泼又可爱，”余漾夸张了几分，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你羡慕吗？”

　　钟坤嗤了一声：“他羡慕我还差不多，哪找来这么活泼可爱的老婆。”

　　余漾用手背冰了冰发烫的耳朵，跑进卫生间双手捂住脸，缓了好几分钟才驱走半边身子的麻意，他知道这家伙会哄人，可他还是抵不住“老婆”两个字从钟坤嘴里说出来时，那种柔软的心动。

第四十三章

　　他们的亲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一个毫无底线的包容，一个出乎意料的黏人，又因着两个人现在都无事做，白天黑夜都缠在一起，近乎病态。

　　他们拥抱的姿势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余漾被钟坤禁锢在怀里，胳膊和大腿都压在他身上，他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余漾却有些享受这种轻微的窒息感。他望着窗外月朗星稀的夜色，恍然生出一种错觉，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他生存的空间就只有钟坤的怀抱那么大。

　　凌晨了，余漾睡不着，他的失眠症一直没有好转，入睡困难，夜里又常常惊醒，每天大概只能睡四五个小时。他数着天上寥寥无几的星辰，听着男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忽然小声地叫：“老公？”

　　“睡了。”他自言自语道。

　　余漾又往男人怀里缩了缩，一只手悄悄伸进内裤握了一下自己的阴 茎，还是硬不起，他的指尖又顺着会阴往后，摸到柔软的后 穴按了按，酥麻的感觉顺着尾椎骨爬上来，余漾难耐地哼了一声，正欲深入，忽然手腕被人攥住，男人掺杂着情 欲的低哑嗓音炸在耳边：“自己玩好开心吗？”

　　他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钟坤还闭着眼睛，余漾忐忑地问：“你、你睡没睡呀？”

　　“和你一样。”

　　余漾这才知道男人只是装睡，他在被子里拱了拱，直接把内裤蹭掉，大腿贴着男人的大腿，暗示性地磨蹭。

　　莫名的，他很想做 爱，想疯狂一点，快活一点，忘却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思考，忽略现实重力的拉扯与拖拽。余漾抬着下巴，在钟坤嘴角亲了亲，又带着男人的手触向臀缝，“老公，你摸摸，很软的。”

　　钟坤被他逗笑，“有多软？”

　　“你摸一下。”

　　“坐上来，老公想舔。”

　　余漾的肩膀抖了抖，瓷白的小脸泛起一片红晕，他不太习惯这种羞耻的玩法，有些难堪，却又有点期待。半推半就地被钟坤托着屁股挪过去，大概是嫌他慢，男人忽然在他腰窝上掐了一把，余漾扶着床头的手脱了力，屁股顿时埋住了钟坤的脸。

　　“呼，屁股真大，想闷死我吗？”

　　男人粗粗地喘了一口气，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余漾被他嘲弄的语气臊得全身泛红，热得要命，他不安地扭来扭去，想逃开男人滚热的鼻息，两条腿却被钳制得死死的。钟坤的伤已经快好，手臂打了钢钉，力气却依旧是他的几倍大，男人仰躺在床上，掰开余漾的臀肉，一边说着荤话，一边用干燥的嘴唇贴着他的肉 穴磨，直磨得余漾膝盖发软，带着哭腔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