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闻钦收回了手,但视线一直盯着江羽秋,“在这里,没有吗?”
江羽秋把头摇了又摇,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仗着施闻钦失忆,江羽秋补了一句,“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做饭洗碗都是我来。”
施闻钦看了一眼江羽秋,眼神很古怪,不过没再提手上的疹子。
见糊弄过去了,江羽秋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又干坐了一会儿,谁都没再主动说话。
几分钟后,施闻钦看了一眼腕表,对江羽秋说:“我该走了。”
江羽秋立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迫不及待想把施闻钦踢出去。
施闻钦朝门口缓步走去,江羽秋不言不语地跟在身后,施闻钦感受到江羽秋对自己的不舍。
这很奇怪。
施闻钦不知道江羽秋对他抱着什么奇怪的感情,才会表现出恋恋不舍的样子。
施闻钦停下来,转身去看江羽秋。
江羽秋在想晚饭吃什么,施闻钦突然不走了,江羽秋险些撞上去,幸亏他身体协调能力强,紧急刹住车,向后退了半步,后背擦过衣架。
施闻钦的视线从江羽秋脸上划过,最后停在他白皙的脖颈。
衣架在江羽秋侧颈上落下一小块阴影,施闻钦脑海恍惚着闪过几个画面。
也是白皙的脖颈,有飞蚊掠过,脖颈有一个红色的包,上面还有指印。
施闻钦望着江羽秋的脖颈,像是确认什么似的,抬手摁在他的后颈……
第32章
江羽秋体温偏高,后颈光滑细腻,像一尊带着温度的瓷器。
很奇怪,施闻钦明明是用手摸的,在接触江羽秋的皮肤后,鼻腔却感觉热烘烘的。
他觉得是江羽秋家里太干燥了,室内湿度不符合人体舒适度,才会造成自己这样。
而且江羽秋的嘴看起来也很干,唇上的纹路好像渴水似的,很清晰,也很红。
施闻钦忍不住朝江羽秋靠近,他好像听见江羽秋跳得很重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擂在自己的耳膜。
直到江羽秋猛地推开他,施闻钦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心跳声。
眼见施闻钦的头越靠越近,呼吸都烧了过来,惹得江羽秋心烦意乱,躁意丛生。
他搡开施闻钦的手,大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施闻钦如梦初醒,随后没觉得自己有错似的,用平铺直叙的口吻告知江羽秋:“刚才,你脖子后面,有虫子飞过。”
虽然到了冬天,但室内温度高,的确有小飞虫存活。
施闻钦的话有一定的合理性,江羽秋却没有轻易相信他,语气仍旧咄咄逼人。
“有虫子你就说话,上什么手,谁让你摸我的!”
看着胸口起伏不定,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好意思的江羽秋,施闻钦直白地问:“你是同性恋吗?”
江羽秋露出警惕之色,“问这个干什么?”
施闻钦冲江羽秋昂了一下下巴:“你看起来,很在意,同性的触碰。”
江羽秋气极反笑:“你这意思是我小心眼,是我敏感了?”
施闻钦收起一点下巴,声音也低了些许:“我没这个意思……”
江羽秋冷冷呵了一声:“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施闻钦瞄了一眼江羽秋:“……说话声音太大,不好,你嗓子哑。”
江羽秋噎了噎,分贝不降反增:“你管我!”
施闻钦看着江羽秋此时此刻的神色,就知道他现在是听不进道理的,因此低声说了一句:“反正,我是在驱虫。”
他不是故意要摸江羽秋,江羽秋脖颈有虫子。
江羽秋声音严厉:“你还顶嘴!”
长这么大,施闻钦从来没有被人说过顶嘴。
他自小说话条理清晰,做事井然有序,为人稳重正派,兼之聪明好学。
哪怕是跟家里的老爷子对话,也得到了足够的尊重与肯定。
施闻钦想江羽秋知道,自己并不同意他对自己的评价,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开口反驳,于是将下巴高高抬了起来,不屈地看着江羽秋。
看着施闻钦梗长的脖子,江羽秋就知道他又在犟种了。
“你不知道吗?你是一个同性恋!”江羽秋下命令道:“所以你以后不许碰我!”
施闻钦立刻反驳:“我不是同性恋。”
江羽秋冷声道:“不是同性恋,你怎么会喜欢沈锦然?”
施闻钦像是听到天方夜谭,怔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怎么会喜欢他?”
江羽秋好像比施闻钦还知道自己的感情,用肯定的语气说:“你高中的时候暗恋他。”
似乎觉得江羽秋在质疑自己的人品,施闻钦皱眉:“我不早恋。”
江羽秋噎了一下:“我是说暗恋!暗恋是偷偷喜欢,又不是说你跟他表白了?”
施闻钦:“我没有暗恋他,我高中,不认识他。”
江羽秋:“你们在一个学校,怎么可能不认识!”
施闻钦觉得江羽秋逻辑思维有问题,因此耐心回答江羽秋这个离谱的问题。
“高中很多人,我都不认识,除非他比我厉害,但我每年都是,年级第一。而且,他是我哥的伴侣,我更不可能暗恋他。”
听完施闻钦的话,江羽秋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
施闻钦看着敛着眼睫的江羽秋,感觉出他在羞愧,在为怀疑自己的人品而羞愧。
实际上,在沉默数秒后,江羽秋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你什么时候能连着说八个字了?”
施闻钦:……
施闻钦吸了一口气,他自觉是一个情绪稳定,心态健康,不会轻易发火的人。
但江羽秋总是污蔑他,之前的尚且能忍受,这次施闻钦加重语气说:“我一直就能!”
江羽秋看着他,像是不相信:“那你再连着说八个字。”
施闻钦嘴皮明显动了两下,最后高冷道:“我该走了。”
说完朝外走。
走了几步,施闻钦又回头,像是忍不住似的,“你为什么说我,喜欢沈锦然?是施遇跟你,说了什么吗?”
施闻钦觉得上次施遇送江羽秋回去的时候,肯定是在江羽秋面前,泼了自己脏水。
要不然江羽秋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还知道他跟沈锦然读一所高中,施闻钦自己都不记得了。
江羽秋明显卡顿了一下,声量小下来:“不是他……”
江羽秋不好出卖施遇,仗着施闻钦什么都不记得,再再次发挥自己无中生有的特长。
“是你自己提过,虽然只有几句,但你失忆住在我家的时候,非常愿意提沈锦然。”
江羽秋信口胡诌,说着说着理气直壮,甚至有鼻有眼:“你还说你吃过醋呢,吃你哥的醋……就是上次你们三个人见面的时候。”
上次他们三个人见面的时候?
施闻钦记忆力很好,哪怕脑袋受过两次伤,也能轻易想起上次跟施宸与沈锦然见面的事。
沈锦然家是做建材生意的,这两年房地产不景气,连带着沈家的事业也一落千丈。
施闻钦准备扩建研究基地,沈锦然听到了这个内部消息,连夜做了一份企划书。
施闻钦看过报价后,是准备跟沈家签合同。
但施宸压了下来,说自己找了另一家公司。施宸跟他谈这件事时,沈锦然找了过来。
施遇之前看到他们仨在公司“闹事”,说的就是这次见面。
施遇看到沈锦然尴尬是真的,施宸脸色不好也是真的,但施闻钦的态度很平静,他没因为这件事跟施宸发生任何争执。
在他看来,这是沈锦然与施宸之间的私人矛盾,他不宜过多插手。
施闻钦如实地把那天的情况告诉江羽秋,坚定表示自己没有吃醋,一切都是施遇的臆想。
施闻钦认定就是施遇说的,哪怕他失忆了,他也不可能能跟江羽秋说这些话。
听完施闻钦的解释,江羽秋的关注点跑偏,吃起了沈锦然跟施宸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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