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晋文帝指着左相骂:“你们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还想蒙骗朕到什么时候!”
“抓起来,都给朕抓起来!”
“陛下——”
左相以及左相一脉的人都变了脸色,心里都想完了。
萧贵妃想去扒拉晋文帝的大腿求他饶自己一命,可是晋文帝看到她就烦,一脚就将她踢开了。
林玥琪还有孔家也没被放过,不管林玥琪和贵妃有什么私仇,设计陷害皇帝妃子一事足够她被砍头了。
何况她还是孔家的儿媳,孔家受左家牵连,孔家人全都在劫难逃,在场的都和林玥琪一起被抓了起来。
这次寿宴在荒唐中结束,但事情还没彻底完结。
左相的人在萧贵妃被抓奸时就察觉了事态不妙,在左相很有先见之明的眼色下,这些下属当晚就趁乱带走了二皇子。
晋文帝知道自己最受宠的孩子跑了,气得直接晕了过去,隐有中风之兆。
晋文帝这一躺,整个朝廷忽然间都乱了!
关键这时候,出逃的二皇子带着私兵冲入了京城,欲要谋权篡位!
眼下,能主持大局的只有太子殿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前不久群臣谏言,废立太子之位,现在又把人迎了回来,一些臣子的脸都红了。
容景明也懒得与他们计较,当得知容景辰要造反,他立刻就把容星雪召进了宫里商量对策。
这次进宫不一定能活得下来,危险重重,容星雪本来不想带上玉琅止。
玉琅止却握着他的手笑道:“在星雪眼中,我竟是那等会抛夫后逃之夭夭的人吗?”
“我不想你出事。”容星雪也有他的坚持。
玉琅止不笑了:“那你以为,我想看你出事吗?”
他紧了紧手上的力气,低头咬在了容星雪的唇上。稍微用劲直把他唇肉咬得红肿后,他才弯着眉眼退下,捏着容星雪的耳垂满满地自信道,“而且你怎么就认为我们会出事呢?我们就不能长命百岁不成?”
当然长命百岁他都是说少的,有他在,他和容星雪活个几百载都不是问题。
容星雪把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最终还是在玉琅止面前破防,他无奈地道:“要去就一起去吧,生同衾死同穴。”
玉琅止扬眉:“这是在向我说情话吗?”
容星失笑:“别闹。”
都什么时候了。
可是经玉琅止这一闹,容星雪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二皇子会造反,容星雪和容景明意外又不意外,在他们打算对付左相时,就多少猜到对方的人不会轻易投降,最差的情况就是起兵造反。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们预测的般。
他们对此也不是毫无准备,容星雪早就联络了霍大将军。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就是拖延时间,等舅舅的援兵到来。
雷声轰轰,天空似有下雨的征兆。
天黑沉沉的,风把街道上的东西吹得哗啦啦的响。百姓们怕急了,全紧锁着大门,不敢往外看。
只能听到远处有铁骑声传来,越来越近。
此刻皇宫内,二皇子已经带着人马把宫里都围拢了起来。容星雪看着跟在二皇子身后的禁军统领,皱起了眉头。
禁军都被策反了?
真是个坏消息。
现在宫里宫外全是二皇子的人,容星雪和容景明这边的人数显然不足以抗衡他们。
“二殿下,左相大人被救出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接着玉琅止便看到了被人护着从监狱内救出来的左相和萧贵妃。
两人头发凌乱,穿着囚服,略显邋遢,但眉目轻松,大概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逆转,不用再担心被砍头了。
现在该愁的轮到容星雪等人。
“只要臣服孤的人,孤可以不杀你们。”二皇子得势,瞬间嚣张了起来。
朝中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二皇子感觉自己被轻视了,让禁卫军抓出了最近的一名臣子,直接就杀了对方:“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好好想想,是支持孤成为东晋新的皇帝,还是跟着你们的前太子下去地府。”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大家望着那血淋淋的地板和尸体,大气不敢喘。
右相站出来厉声道:“二殿下,你简直大逆不道,非正统储君所为!就算你登基了,臣等依旧不服!”
和右相交好的臣子相继大气凛然地道:“对,没错,臣不服!”
“你并非明君,就算臣今日死在这,也不会让你登基!”
“闭嘴!”二皇子原以为刚才那一出,已经震慑住了在场的人,谁知道他们个个头铁得很,宁愿被杀死也不愿意臣服自己。
“你们命数已定,何必再做挣扎。”左相悠悠地开口,“右相,你真的想见到他们死在这吗?这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他浑浊的目光从右相身上错过,一一地扫向了他身后的臣子,像是好心地提醒道,“你们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家人着想呀。”
刚才出声的臣子面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态。
容景明把他们脸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他沉声说道:“你们想做何选择,孤不怪你们。”
虽然大家有所犹豫,然而却是一个站到二皇子那边去的人都没有。
东晋之下,无一退缩者。
”好好好!”容景明高兴地连喊了三声好。
相比容景明的好心情,在局势上已经赢了的容景辰却彻底黑了脸,他怒然道:“别说孤不给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先放弃了!”
“孤要让你们看看,跟错人的结果,就是死!”
……
与此同时,晋文帝的寝宫内。
晋文帝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瘫痪着,只能继续躺在床上。
玉琅止跟随着容星雪,踏入屋内,相继来到了晋文帝的面前。
晋文帝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龙钟老态得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晋文帝瞧见他们后,张开嘴巴艰难地说道:“……是朕听信谗言,信错了人……”
语句断断续续的,顿顿停停含糊不清,仔细听才能听清楚晋文帝说了什么。
“这的确怪父皇你。”容星雪没有因为晋文帝如今这副模样就不计前嫌,忘了从前的一切,“你不信皇兄,所以罢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左相狼子野心毕露,你却视而不见。至于二皇兄,你惯子如杀子,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
晋文帝被容星雪一句一句的话说得胸膛强烈的起伏,因为情绪上的急躁,他说出的话啊啊啊的,更加听不清了。
玉琅止凉凉地睨了他一眼,然后摆手让一直跟随在晋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捧来了一样东西。
容星雪望着晋文帝极为冷静地道:“父皇,你该退位让贤了。”
原来,总管太监手中捧着的是传位诏书。
“你,你……”
晋文帝瞪圆了眼睛,原以为容星雪是为了关切他而来,却没料到他这个儿子却是来逼他退位的。
玉琅止闲闲地道:“陛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二皇子已经逼宫到殿前。你与其尸位素餐,还不如主动退位,发挥最后的一点作用。”
晋文帝心口一哽,差点气吐血。
然而若玉琅止说的话要是真的,他不想签这份传位诏书都不行。
想到刚才容星雪说的话,晋文帝本来冒火的双目渐渐熄灭了下去,似乎认命了。
待晋文帝的手印摁在传位诏书上,容星雪便要带诏书出去帮太子。
晋文帝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出声道:“星雪……”
容星雪没有停,直到听到“景雪”这个名字时,他的步伐略微顿了顿。
小的时候,容星雪一直不喜欢他现在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和其他兄弟的完全不同。皇兄,二哥他们都是景字辈,就他特殊,用的是星字,常常被其他兄弟暗地里嘲笑他不得晋文帝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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