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后台的时候夏音和池竹林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夏音拉过池郁的手,又惊又喜:“小郁的小提琴拉的还是那么好。”
池郁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转头去看裴弃,裴弃拿着两人的外套过来,温声和两位长辈打过招呼。
“先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冷。”
“对对对!先穿上衣服!”夏音忙道。
他们班今天的表演无疑惊艳非常,尤其是钢琴和小提琴的组合,再配上合唱的效果,给孙宇都感动的泪眼婆娑的。
夏音说要带两人出去吃饭,和孙宇打过招呼后他们就先行离开了礼堂。
池竹林是开车过来的,池郁和裴弃坐在后面,光听着夏音一个劲儿的夸他们了。
末了,夏音还一脸欣慰的感叹道:“我们小郁最近好像开心了很多,话也多了。以前叫你在爸爸妈妈面前唱个歌都脸红,现在站上舞台都能从善如流表演了。”
话音落,池郁愣了下。
仔细回想回想,池郁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这些变化都是悄无声息的,是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发生的改变。
以前不喜欢交际的人也会在别人来搭话时找话题了,会主动向别人自我介绍了,敢于向老师提问了,这一次甚至拾起了遗落多年的热爱。
而这一切都与身边的人息息相关。
因为裴弃也喜欢文科但是没有敢于选择的勇气,于是两个人都互相支持着迈出了第一步,从理科转到文科;裴弃比他还不善于交际,所以他开始为裴弃也为自己慢慢融入九班这个大集体;因为裴弃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所以他在和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也会带上裴弃一起。
最后又因为裴弃没有勇气上台,所以他也肯为了他试一试,登上对他来说陌生而靓丽的舞台。
是巧合吗。
还是这一切本就如此顺其自然。
池郁悄悄看了裴弃一眼,心中溢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们离开礼堂的时候时间还早,天才黑下来一点,入冬夜晚的晚霞没有夏天那么好看,天空又黑又沉,在但城市霓虹灯的印染下,又泛着一种深沉却不压抑的美妙。
池竹林带他们去了市中心的一家火锅店,尽管在场只有池郁吃不了辣,池竹林还是点了个鸳鸯锅。
两位大人今天来就是为了给两个小的庆祝,所以没有参与点菜,菜单就在池郁和裴弃手里转来转去,最后点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素菜还占了大半。
吃饭的中途,裴弃和池竹林又聊起了他父亲那边的事情,裴弃简单的应了几句。
裴弃的神情淡定从容,但是一旁的池郁见裴弃在提到自己父亲时若无其事的模样,又想到之前自己猜测的裴弃和他家里的事情,莫名有些心疼和不忍。为了转移裴弃的注意力,还一个劲儿的往裴弃碗里夹菜。
其余三人都注意到了池郁有些怪异的举动,裴弃忍俊不禁,垂下眼没说什么。
池竹林开怀道:“臭小子,没见你在餐桌上这么积极的给你爸夹过菜!”
池郁连忙找补,又唰唰唰给父母夹了一盘子菜,最后还自告奋勇的要去给他们夹水果。
池郁吃不了荤腥油腻,所以很喜欢吃水果。他拿了个大一点儿的水果盘,往盘子里放了西瓜和哈密瓜,夹冬枣的时候那个夹子似乎是太滑了,怎么都夹不起来。池郁和它犟上了似的,铆足了力气去夹,结果那颗冬枣从夹子下面顺滑的溜走了。
就在池郁要放弃的时候,身边笼过来了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伸手,轻轻松松就将冬枣夹了起来放进了他盘子里。
他往身边看,果然看到正看着他笑的裴弃。
“你怎么过来了?”
裴弃:“不放心你。”
池郁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裴弃挑眉:“不是吗?未成年都是小孩。”
“那你也是。”
“我也是。”
池郁看着一米八八的裴弃小朋友,笑出了声。
两个人怕吃不完浪费,最后也没有夹很多,各种水果夹了点就回去了。
吃完饭后夏音和池竹林说要带池郁和裴弃到处逛一逛,消消食再回去。想着天色还早,池竹林自然没意见,将车停在了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
池郁怕裴弃呆不习惯,转头低声对他说:“其实你要是想回家的时候可以先回去的,我妈妈逛街要很久的。”
裴弃笑了下,说:“不用。”
“真的吗?”
“真的。”
池郁笑说:“那好吧。”
和大部分女性一样,夏音也特别喜欢逛街。之前她一直忙于工作,回家又要照顾池郁,所以没有时间出去。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老公儿子又都在,夏女士自然开心自在了不少,带着他们到处看,到处买。
今天是元旦,随着天色渐晚,人流也越来越多,街道两边越来越热闹。
池郁被这种喜庆的氛围感染,在路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跟着父母拉着裴弃进去了。
池竹林跟着夏音在看漂亮首饰,池郁就只好和裴弃在另一边的男生区域里随便看看。
在池郁坏心眼的将一顶写着“冷漠”的渔夫帽往裴弃脑袋上套的时候,他们听到有个小女生在那边指着他们说:“我去!那两个小哥哥长得好好看啊!”
池郁心里暗暗开心,朝裴弃眨了眨眼,看着有些小得意。
但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
“去要个微信吗?”
“想什么呢,肯定要不到的!”
“啊!为什么?”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一对嘛!”
池郁:“……”
池郁脸颊爆红,心虚的抬头看了看裴弃,见裴弃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莫名有些闷闷的,拉着他走远了一些。
由于刚才那个奇怪的乌龙,两个人没好意思再在里面多待,索性就出来了。
恰好这家店旁边有一个推着小车子卖名字牌的老爷爷,摊前还围了不少人。
池郁又来了劲,带着裴弃围了过去,开始积极找寻裴弃的名字,但是找了半天都只找到“裴”字,没有找到“弃”字。最后池郁只好退而求其次,换成了拼音首字母。
名字和字母也分开的,汉字是银色的牌子,字母都是刻在小木牌上面的。
池郁很快在字母堆里找齐裴弃的后,又找到了自己的。
老爷爷问:“是要手链还是项链啊?”
池郁说:“cy用项链。你呢裴弃?”
“我也是。”
“那两个都做项链吧”
“要链子还是绳子呀?”
“我要绳子。”
“我也是。”
“好嘞,不过只有红绳了!”
“没关系!”池郁忙说。
老爷爷的手艺很好,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人的名字串好了,递给他们,池郁愉快的付好钱。
池郁跃跃欲试的搓手道:“我给你戴上吧!”
裴弃却没有转身,而是突然神色真挚地对他道:“有一个说法。”
“什么?”
“将对方的名字带在身上的两个人,会一直在一起。”
裴弃的神色太认真了,认真到如果不是知道裴弃这个人再正直不过了,以池郁龌龊的心思,他可能会觉得裴弃在喜欢他。
在这寒风瑟瑟的傍晚,池郁却觉得自己的血都烫了。
池郁掩饰般垂下眼,红着脸眼神闪躲小声说:“……那你戴我的名字,我戴你的名字。”
裴弃笑说:“好。”
池郁心想,虽然不知道这个说法灵不灵,但是可以一试。
因为他也很不想和裴弃分开,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做朋友,也要是一辈子的那种。
戴好项链后,池郁又想起了刚才自己找“弃”字半天没找到的事,犹豫半晌,还是没能把想问的话问出口,怕戳中裴弃的伤心事。
裴弃却很快发觉了,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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