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恐惧(59)

　　完全受制于人，动不了分毫。威廉快要彻底崩溃了。

　　他蜷起身子，躯干濒临死亡一般的痉挛，只断断续续窒息般的“嗬”“嗬”抽气。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几乎要炸裂开来。

　　乌玛虽然不解，但也察觉到威廉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不顾对方挣扎，只低头衔住了青年柔软的后颈。

　　人鱼的尖牙并未刺进皮肉，只是在唇齿间反复研磨，叼弄那道微微肿痛的伤口。

　　这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

　　威廉窒住的呼吸只停顿了一刻。

　　而后，他只颤抖着向内吸了一口气。

　　他仍然在发抖，然而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失控之状了。

　　实际上，青年已经由于过分的恐惧而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控制权。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整具身体僵硬的蜷缩，慢慢地甚至也不发抖了。

　　乌玛松开了他，而威廉仍然僵硬地蜷在那里。

　　突然，青年唇边只传来冰凉触感——那是一块细白鱼肉，被人鱼用爪刃剜了下来，送到他的唇边。

　　威廉的眼睛茫茫然地睁着，动也不动。乌玛把鱼肉送到他嘴里去，手上重了几分力度，意思明显是想要他吃下去。

　　青年愣愣地不动，半刻后只猛然打了一个寒战。

　　而后他开始再一次发抖，痉挛着一阵一阵的干呕起来。

　　威廉的状态并不算好。

　　他非常畏惧乌玛：实际上，畏惧这个词，远远不能形容这其中哪怕是十分之一的恐惧。

　　乌玛在的时候，他甚至无法正常进食。人鱼的呼吸声就能让他滞住动作，而甚至乌玛稍微发出重一点的响声，青年就会呜咽着蜷缩起来，浑身一阵一阵的痉挛；哪怕是人鱼不在巢穴的时候，威廉也只会缩在黑暗洞穴中最深的一角，面对着冰冷墙壁，虚弱地瑟瑟发抖。

　　他只有在人鱼离开洞穴的时候，才会勉强吃点东西；但吃的东西大多数都被痛苦呕了出来，肠胃总是在绞痛和饥饿之间煎熬。乌玛试图强行给他喂下东西：鲜嫩的虾，鱼腹肉，甚至是鲜鱼籽；更多的时候，他会直接给威廉喂下自己反哺的肉糜。

　　然而，只要是被人鱼的双臂紧紧搂在怀中——威廉的心脏就失控一般的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梦魇了。

　　那些疼痛，绝望，鲜血和黑暗。

　　青年甚至在不算平稳的睡梦中也会恐惧发抖。

　　威廉越来越瘦了。

　　乌玛一开始还尝试去靠近他；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如出一辙。

　　过了一段时间，人鱼渐渐也摸清楚了他害怕什么。威廉害怕响声，他便轻些；威廉害怕被他紧紧搂抱，他便松松抱着。自那日之后，他也再未令威廉真正感到疼痛了。

　　情形似乎即将一点一点好转。然而只有一件事：

　　威廉无法忍受再次与他的交尾。

　　每一次都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威廉反应激烈，浑身痉挛，只险些背过气去；乌玛便不再动手了，只日日在洞穴口留下捕猎得来的食物，让青年慢慢从黑暗洞底挪爬出来，一点点艰难吃掉。

　　他在水面下看着。

　　但无论如何，事态即将发生转折。

　　威廉的第一次发情期已经近了。

　　这一晚很快就到了。

　　乌玛连日巡逻，当天才斩杀了两尾敢闯入他领土的游荡人鱼。他回来较平日晚，还未靠近洞窟时，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水花四溅。破浪而出，人鱼的瞳孔只骤然缩紧了。他急切游入洞穴深处去；越往深处走，一种不可描述的香腻只愈发浓郁。人鱼吐出分叉尖舌，敏锐尝到黑暗中那一丝丝湿漉漉的甜；这种味道几乎是有触感的：湿滑，潮热，带着潮红甘香；而在黑暗中，他清楚地捕捉到了威廉发出的低低呻吟和喘息声。

　　水草之上，青年光裸着身体蜷缩在洞穴角落；他瞳孔有些涣散，唇微开启，发丝也被汗打湿在耳边。

　　他的发情期在下午已经开始了。一开始只是稍微发热和不适；而后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便蔓延开来，几乎渗透进了他的腹腔和血液中。青年耳廓红透，脸颊被眼泪打得透湿，性器已经微微翘起，湿润后穴收缩着吐出透明粘液，整片股缝都湿滑粘腻，连用手都掌不住。

　　这一腔情欲来得实在太快。威廉整个下身几乎都全部湿透了，大腿根处还在时不时微微抽搐；他只难受地把头埋在手肘处蜷缩起来，正在无意识地自慰；那只苍白纤细的手腕也在发颤，显然肌肉酸痛，已经支撑不住了。

　　乌玛赶到的时候，只看见青年正用力夹紧了一双长腿，摸索着往后穴挤进两只修长手指去。他回来前已经洗去了身上的血腥味，然而白天一场杀戮大大增添了人鱼的兴奋，让那一双竖瞳比往日更加瘆人起来。

　　威廉缩成一团，苍白身躯上还留着之前未消去的淤青和紫痕，能看出是几个手印和齿痕。其中有一个印在他正在哆嗦的大腿根部，已经被打湿了。被剥去了衣衫之后，陈列在地上的蜷缩身躯比起人类，更像是动物：充满肉欲，与食欲丝丝缕缕相连，在浓烈的性欲和爱中，几乎像是一副让人屏息的画作。

　　被注入性腺后的第一次发情完全不可抗拒。人鱼把他的人类按在地上的时候，正只听见他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哽咽。威廉仍然恐惧乌玛的气息：他伸手去推，在神智不清中仍然害怕得发抖，甚至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发现无法挣脱，人类发着抖蜷缩起来，仍然潜意识护住自己的头颅。

　　人鱼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拉开了他的手，一口叼住了他的后颈；人类的挣扎幅度瞬间大了些，半刻后随着对方的强硬制止弱了下去；眼泪从他无神的眼眶中溢出来，打湿了整张脸。那双尖牙刺进了后颈里，将那块敏感肿肉衔在齿间，在口舌间重重吮吸，粗暴地舔舐：青年骤然呻吟了一声，尾音透着难受的哭腔。

　　后颈处的尖锐快感沿着脊背向下蔓延，肠道深处一阵阵空虚痉挛；尽管已经深陷情欲之中，但不可磨灭的恐惧仍未消失，让人类瑟瑟发抖；但在同时，他插在自己后穴的两只手指仍然在插弄下身紧紧吮吸的软肉，只让鲜红腔口紧缩着又吐出一股又一股透明汁水来。

　　乌玛粗喘着，松开了牙，转而去舔舐人类胸前的两颗鲜红乳珠；威廉扭着试图挣扎，被轮番吮吸舔弄着乳头，甚至都‘咂’‘咂’出声，用牙尖轻咬；人类实在怕得要命，潜意识里只觉得对方下一刻就要咬下他红艳艳的乳珠，然后血淋淋地衔在齿间。

　　而后，更让他惧怕的东西从湿滑一片的苍白大腿根探了上来：那是人鱼下身不止一条的触须，正急切兴奋地扭动着，缠弄在青年一塌糊涂的腿间。乳尖要融化了一般，快感骤然随着对方吮吸力度加大，然后威廉乍然重声哭了一声：他整个人在人鱼的桎梏下轻弹了一小下，肠肉痉挛不已，一点点挤出了身体内部的淋漓汁水；人鱼把青年插进后穴的两只手指抽出来，只发出“啵”的一声水响；高潮中的肛肉受刺激又是一阵收缩，而后三四条粗细不一的滑腻触手已经蠢蠢欲动探到了穴口。

　　这只是这场激烈性爱中的小小前奏：触手一个接一个地把触首都挤进了正紧张收缩的小口里。肉壁忍受内里酥痒的折磨已久，只被几个颤颤跳动的圆端填了一些，立刻条件反射地将入侵异物绞得死紧；那三只触手是光滑的，头部小而圆，软中带着硬度，只各自在那一腔滚烫里来回打转碾压。

　　“啊哈，啊…呜呜… …”

　　青年双目失神，只不住落泪，有气无力踢蹬着修长双腿；随着他的挣扎，‘啪叽’‘啪叽’的水声随着抽动回荡在洞穴内，让十只脚趾都蜷缩起来。

　　接着只听‘啵’地一声，竟然是一只触手头部被肛穴直接挤了出来；剩下的触手也抽了出来，发出接连‘啵’‘啵’的声响，透明黏液一股股涌出，顺着会阴处一直流到大腿根部。

　　肛口一阵一阵收缩。威廉像发高烧时一样阵阵发抖，无法忍受的酥痒渗入骨缝中，变得敏感的身体已经准备好进行一次彻彻底底的交尾。

　　威廉的上方传来一阵可怖的颤抖喉音。他的头被人鱼单手摁在怀里，而双股间只悚然挤进一个冰凉腻物。尖牙在他的脖颈之上，作势只暴戾地舔咬，带来一阵阵压迫感的窒息：人类耳畔一阵阵眩晕的鸣，接着只慢慢颤抖着“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