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秀太，不怕！(88)

　　“汗阿玛，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对了，这是三舅舅帮我写的信，我还不会写字。儿子，胤誐。”
　　法喀写完之后，再看了一遍信，歪着头说：“十阿哥，好像有哪里不对？”给皇上写信，能这么写吗？
　　“怎么不对？”胤誐挑眉，他才多大，若是用正儿八经的语气写信，汗阿玛肯定怀疑。
　　法喀点头：“十阿哥说可以就可以。”法喀完全不觉得自己听小外甥的话有什么不对。
　　胤誐不由一乐，三舅舅就是这点儿好，从来不觉得自己聪明。“用六百里加急，送过去。”
　　“知道了，十阿哥。”
　　胤誐随后向跟着自己的嬷嬷宫女侍卫等宣布了这个消息。嬷嬷宫女们面面相觑，她们千里迢迢跟着十阿哥来到盛京还不算，还要去打仗？
　　李嬷嬷是胤誐的精奇嬷嬷，属于掌管胤誐一切生活行动的总嬷嬷。按规矩，无论十阿哥做什么，都应该听她的安排。实际上却是，十阿哥一向自己作主，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弄得李嬷嬷的地位很尴尬。
　　此时李嬷嬷见十阿哥又要搞出事情来，就有些不高兴。她上前一步说：“十阿哥，咱们还是早早回京吧。皇上和贵妃娘娘早就想着你呢。”她以为抬出皇上和贵妃娘娘，小阿哥定会忌惮一二。
　　胤誐一抬眼，看着李嬷嬷。李嬷嬷一脸忠厚，是内务府给他的，也是隶属于钮钴禄家的奴才，按说应该对他极为忠心，实际上却总想着掌控他。胤誐嗤笑，若他真是三岁小孩，还真要被拿捏住了。
　　“李嬷嬷，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胤誐问的慢斯条理。
　　李嬷嬷心头一跳，十阿哥问这个什么意思？此时却不容许她迟疑，她连忙跪下说：“奴婢是十阿哥的奴才。”
　　“既然知道你是奴才，那我的话你听不懂吗？难道我这个主子要做什么事，还要跟你商量？李嬷嬷，你欺我年幼，看不起皇阿哥是不是？”
　　“奴婢不敢。”李嬷嬷磕头如捣蒜。
　　胤誐看她面上虽然装作害怕，眼神却十分镇定，想必是料定了他不敢怎么样她。以为她是钮钴禄家的奴才，他顾忌着额娘的面子，就不会罚她了？哼，钮钴禄府公爵府的主人阿灵阿可不是他的亲舅舅，送这样一个嬷嬷到他身边，抱着什么想法他会不知道吗？
　　算了，他和一个泥古不化的妇人叫什么劲？胤誐忽然有些意兴阑珊，便直接摆摆手说：“今日本阿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若是随着本阿哥去雅克萨，以后自会有你们的好处。若是不去，你们自行回到内务府，本阿哥不要不听话的奴才。至于你，李嬷嬷……”胤誐一拍祭祀圣柱，一道光芒射向了李嬷嬷。剑破虚空！
　　“不敬主子，死罪！”
　　李嬷嬷身子一僵，眼球凸出，慢慢倒在地上不动了。
　　其余的嬷嬷宫女身子一颤，一个个都跪了下去，深深埋着头。胤誐冲她们摆摆手：“你们去收拾东西吧。”胤誐叹了口气，连这点儿事都要他亲自出马，看来他得赶紧培养出几个人来。只是他现在年纪太小，身边连个太监都没有，只有近身伺候的大宫女和嬷嬷。若是还在宫里，他可以慢慢来，可一旦上了战场，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要不然祸起萧墙，有他后悔的。
　　胤誐又转向跟着他的二十个侍卫，这些侍卫是汗阿玛赐给他的，只负责保护他，可实际上的主子还是汗阿玛，这一点胤誐很清楚。
　　这些侍卫可不同于那些宫女嬷嬷。每一个能够进宫当侍卫的人，身后必有背景。比如说领头的那个侍卫，是佟佳氏的旁系子弟，其余的，也多是出自瓜尔佳氏、马佳氏、富察氏、那拉氏等满洲大姓。因为满洲的婚姻制度，这些侍卫之间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胤誐其实不太喜欢这样，汗阿玛选的侍卫，明显有任人唯亲的嫌疑，而且内部关系错综复杂，使起来顺手吗？
　　胤誐一时没想好怎么说，只盯着他们没有说话。殊不知，那些侍卫也在心里打鼓，不知道这个奇异的十阿哥要做什么。他们当中有些敏感的，已经在想，十阿哥难道也要拿他们当中的一个立威？刚才十阿哥竟然一下子就打死了自己的嬷嬷，还是用那种方式，扪心自问，就算换成他们，也一样会死。十阿哥手段狠辣至此，不会真要拿他们当中的一个开刀吧？
　　“你们……”胤誐顿了一下，说：“你们要跟着我去雅克萨吗？”胤誐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得先看他们的表现了。
　　领头的佟家子弟叫阿林保，他想到这些日子十阿哥的神奇的之处，又想到家中的母亲，猛地跪下，大声说：“愿意听从十阿哥差遣！”
　　其他的侍卫身体一震，顿时明白了阿林保的做法，是要将宝压在十阿哥身上。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傻子，此刻无论因为何种原因，都跪倒在地，大声说：“愿意听从十阿哥差遣！”
　　胤誐点了点头，说：“很好，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决心，本阿哥以后绝不会亏待了你们。本阿哥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从现在开始到驱逐俄罗斯贼寇，你们必须听我的。让你们行便行，让你们止便止，让你们杀人便杀人，让你们放心便放火。若执行起来有半丝折扣，本阿哥有能力，也绝对忍心直接抹杀你！莫怪本阿哥丑话说在前头！”
　　二十个侍卫跪在那里，鸦雀无声。
　　胤誐接着说：“既然你们决定跟着本阿哥跑一趟，本阿哥也不能让你们白费劲。等这趟回来，该是你们的功劳不会少一分，至于搏个什么样的前程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此次将由本阿哥亲自带着你们拿下雅克萨城，只带着你们二十人，骑马直接奔袭雅克萨！一个月之内，必须将俄罗斯人赶出大清的地界！”
　　胤誐说完，身旁的祭祀圣柱配合的散发出震慑气息，一下子将二十个侍卫震住了。他们当中原本头脑清醒的，也迷糊起来，都觉得在十阿哥的带领下，雅克萨城根本不在话下。
　　胤誐将二十个侍卫打发走了以后，一旁的法喀再也忍不住了。他说：“十阿哥，你才多大？怎么骑马？还有，从这里到雅克萨，光骑马就得半个月，你还说一个月之内赶走俄罗斯人，若是做不到怎么办？”法喀急得团团转，开始使用自己的脑子，努力想着该怎么帮助小外甥。他又说：“我现在去求求老王爷，还有我们家在盛京的老亲戚，让他们帮我们。”钮钴禄氏的亲戚指望不上，还有舒舒觉罗氏，那里是他的外家，希望能看在他早逝的额娘的面上，多少帮帮忙。
　　胤誐看三舅舅急得汗都出来了，便伸出小胳膊，软软地说：“三舅舅，抱。”法喀下一秒马上将小外甥抱了起来，还忍不住亲亲他的小嫩脸。胤誐偷笑，三舅舅还是这么好玩。他说：“三舅舅，胤誐给你看个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法喀不明所以。
　　“祭祀圣柱，过来。”胤誐喊一声。
　　祭祀圣柱一顿，乖乖的过来了，横在胤誐旁边。
　　“三舅舅，你把我放到祭祀圣柱上。”
　　法喀有些明白了，将小外甥小心地放到祭祀圣柱上面，然后发现，小外甥稳稳地坐在上面，没有掉下来！
　　胤誐拍拍祭祀圣柱，说：“带我飞一圈。”
　　祭祀圣柱若是能开口说话，早就委屈的不行了。它可是所有萨满眼中的圣物，可如今被逼困于一个小儿之手，还不得反抗。呜呜呜，它当个柱子也不容易啊。
　　祭祀圣柱虽然心里委屈，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稳稳地带着小人儿飞了几圈，直到小人儿满意了，它才能休息。
　　“三舅舅，这下你知道了吧。”胤誐让祭祀圣柱驮着他飞了几圈，又稳又灵巧，最主要的是，坐在上面，感觉不到丝毫冷风，又不影响呼吸。胤誐现在对祭祀圣柱满意的不得了，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有了祭祀圣柱，纵使胤誐还小，也可以去许多地方了。
　　法喀张大了嘴，久久回不过神，小外甥坐在祭祀圣柱上飞来飞去，岂不是成了神仙？胤誐见三舅舅目瞪口呆，一时回不过神来，便不再理他，开始思考此行会出现的问题。
　　他之所以选择骑兵快速奔袭，一个月之内拿下雅克萨，也有考虑时间问题。现在正值夏季，做任何事情都很方便。一个月之内，纵使只有二十人，拿下雅克萨也很容易，关键是拿下雅克萨之后……
　　胤誐正在思考，法喀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将胤誐举起来，大声喊着：“十阿哥！十阿哥！十阿哥！”
　　胤誐一惊，看到三舅舅脸上的狂热，笑了。
　　第二日上午卯时正。老王爷府门前，胤誐横坐在祭祀圣柱上，面前是整整齐齐的三十一个人。除了原本的二十个侍卫，还有老王爷硬要让胤誐带上的十个好手，其中还包括了老王爷的两个嫡亲孙子。最后一个，是胤誐的三舅舅法喀，他是说什么也要去的。
　　这三十一人，全是身手利索之人，每人都配有双马，只带了十天的干粮，衣服只有身上穿的那一身。只有法喀，马背上带了两个大包袱，那是给他的小外甥准备的东西。
　　最终胤誐还是没有带任何宫女嬷嬷，怕她们耽误时间。法喀只得艰难挑起了照顾小外甥的重任。
　　老王爷看着横坐在祭祀圣柱上的小胤誐，大声说：“十阿哥，我在府里设宴，等你们凯旋归来！”
　　胤誐人虽小，声音却不小，他大声回答，附近围观的百姓皆可听闻。“多谢王爷！本阿哥乃是皇子阿哥，受百姓恩养，亦当回报百姓！今有俄罗斯人扰我边境，杀我国民，本阿哥绝不能坐视不理！今日本阿哥奉汗阿玛之命，率领我满族勇士，赶赴边境，不驱逐敌寇，决不回还！”
　　“出发！”胤誐大声说，率先驾着祭祀圣柱冲了出去。百姓见到了，赶紧给胤誐跪下，这位虽然身高不足一尺，却既是皇子阿哥，又是神圣大萨满，种种神奇之处已经让百姓们深信不疑。
　　老王爷看着小小的胤誐带着人出发，凝望了久久才回神。他对大萨满叹息地说：“十阿哥是个好样的。”
　　大萨满不语，他其实不希望胤誐去涉险。行军打仗，根本不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该操心的事。
　　老王爷却被胤誐激起了久违的壮志，他回去之后，在给康熙的奏折中写道：“老臣跪启皇上万福金安。……今日十阿哥率领三十一人直赴雅克萨，临行前曾言：今率领我满族勇士，赶赴边境，不驱逐敌寇，决不回还！……十阿哥之豪情愧煞老臣，请皇上允许老臣再拿刀枪，保家卫国！愿为大清流尽最后一滴血……”
　　十天后，康熙先后收到了三本六百里加急的奏折！一一看完之后，康熙气得将奏折狠狠扔在地上，大声说：“传索额图！传佟国纲！传纳兰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