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地否定:“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睡?!”方柏嘉紧追不舍地质问他,像在指责一个负心汉。
汤昼恒感觉自己今晚沉默的次数比过去一个月加起来都多。
他寂静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因为你醉了。”
“我没醉!”方柏嘉很惊诧地反驳。
“你醉了。”汤昼恒表示重复以及肯定,语气几乎有点怜悯,“刚才我们亲了多久?你还/骑/我,结果你连立都立不起来。”
反倒是汤昼恒,结果比他可观多了。
……如果说这就是对他的惩罚,那倒也不是不合理。
方柏嘉石像般呆住。
但显然没被对方这个借口给难倒,很快又说:“我又不靠前面和你做!”
虽然喝醉了,但反应和诡辩能力倒是挺快,汤昼恒居然真的被说得无言了那么半秒。
他纳闷起来,语气微妙地探询:“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和我睡?”
是某种执念吗?
可明明方柏嘉平时在他面前也没展现出来这点。
这到底属于酒后意外的心声袒露,还是人喝醉了就是会性情大变?
汤昼恒摸不准。
方柏嘉直勾勾看着他,忽然又倾身上前,轻轻咬住汤昼恒的嘴唇吮吸。
“因为你长得又帅,性格又好,*人也舒服。”他的声音黏黏糊糊,边亲汤昼恒边发出模糊的字音,“每天都想和你做。”
喝醉的alpha大胆地发表出放浪形骸的言论。
“……”
这么说,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条件很有市场?
汤昼恒哽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他确实心动了,但一个醉鬼的话显然不够有说服力。
“不行,这里没有套。”他还是道。
尽管他们都是alpha,不过基本的保护措施依然得有。
汤昼恒本以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后,方柏嘉就该知难而退。
没想到对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接上:“那你就无——”
汤昼恒眉心一紧。
仿佛猜到方柏嘉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猛地伸手将他的嘴给捂住。
担心身上的人又乱动,汤昼恒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捧着这人的后脑勺把他按在胸口,示意对方冷静。
“唔唔!”方柏嘉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满,无奈自己的下半张脸都隐没在汤昼恒的掌心之后,只能发出这样的闷声。
好不容易叫汤昼恒放开他,方柏嘉一张口就又是:“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睡觉。你不同意,我!%&*#@——”
然后再度被捂住。
紧闭着的门外传来一阵路过的脚步声,汤昼恒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方柏嘉挣扎的幅度这才小点,但依旧不忿,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汤昼恒的身前毫无章法地乱蹭。
汤昼恒原本专注听着门外动静的注意力顷刻被他毁灭殆尽,只感觉有什么温热的物体在胸前动来动去,一时间连头皮都有些发紧。
这感觉也太诡异了点。
脚步声一来一回,从这一层的走廊上彻底消失之后,汤昼恒才松开手。
方柏嘉终于得以自由,从胸膛上抬起头来盯着他。下巴搁在他胸口正中间略有凹陷的骨头处,像个大肆捣乱后停下来趴着休息的小动物,迷蒙的眼神突然变得亮亮的。
还以为他又要叫嚷些有的没的来控诉,就听他忽然感叹:“你的胸好大。”
“…………”
喝醉了的人的思维都这么发散吗。
方柏嘉没发现汤昼恒那一刹那的无语,自顾自接着形容:“而且还软,还——”
被汤昼恒这么一按,方柏嘉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这里用来当枕头很不错,触感软硬适中,还有弹性,忍不住低下头,额头又抵着额外蹭了蹭,手也探上来,在汤昼恒的身前摸来摸去地掂量成色。
摸了没几下,汤昼恒气息都被他搞乱了,即刻“没收”了他的作案工具,再次将方柏嘉两只乱动的手抓起来固定住。
“说话就说话,别耍流氓。”
汤昼恒脸上微热,故作镇定。
“……你这人怎么这样!”
掌心被迫撤离温热的表面,方柏嘉先是一愣,随后怒了,听起来又气愤又伤心欲绝,还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你练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勾引我?不给睡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摸都不让摸……”
方柏嘉仿佛天塌了般地呜咽一声:“好过分,坏男人。”
……
这话说的,平时也没见你怎么想摸。
汤昼恒险些对这样的方柏嘉失去招架,疑惑着醉酒后的他怎么就变得和白天完全不像一个人。
思来想去了许久,忽然间灵光一闪,焦头烂额地问那人:“你是不是伪感期又到了,这么黏人?”
方柏嘉眨巴眨巴眼,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汤昼恒发现他还真是选择性地听懂一部分内容。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需要方柏嘉来回答。
汤昼恒回想了下对方上次伪感期的时间,发现确实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今晚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对方这样,真的好像发/晴的小狗。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急哄哄地来寻求安慰。
汤昼恒突然就心软了,感受到方柏嘉的不满,试图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乖一点。”
“大家都在,你也敢乱来,就不怕被人发现?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大胆?我要真……了你,明天起床怎么办?”
他就着这个将对方抱在怀里的姿势,用指腹碾了碾方柏嘉的脸。
方柏嘉那块肌肤似是被摩挲得有点痒,忍不住侧头避了避,像被汤昼恒讲得不好意思,突然间又羞赧起来。
“那你陪我睡觉。”他哼哼,“你明天就要走了,马上就看不到你了。”
汤昼恒有一瞬间差点又要领会错误,还好他及时看了看方柏嘉的表情,意识到这人说的就只是字面意义上单纯的“睡觉”。
如果谨慎一点,他应该拒绝。
毕竟就像他说的那样,大家都一起住在别墅里,早上人来人往,说不定还有工作人员在,要是被人发现汤昼恒放着自己的房间不住,反而睡在方柏嘉这里,恐怕不太好解释。
可转念一想,方柏嘉毕竟快伪感期了。
他这个情况吃不了抑制剂,想让汤昼恒多陪他一会儿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自己明天早点起来换房就好了。
方柏嘉的语气听起来对他很不舍,汤昼恒心里一动,声线比刚才还要柔和:“这么不想我走?”
方柏嘉闷闷地嗯了下。
汤昼恒又问:“舍不得我?”
对方再次应得不假思索。
见方柏嘉如此有问必答,汤昼恒忍不住变本加厉:“是舍不得我的人,还是舍不得我的信息素,担心我走了没人陪你过伪感期?”
方柏嘉没说话。
“方柏嘉?”
汤昼恒以为他睡着了,从下边托着他的大腿,把人抱到自己能看清他脸的位置打量他,发现方柏嘉眼睛是睁着的,只不过一脸困倦:“问你你怎么不说话?”
被他叫到的人缓慢眨了下眼:“我在想。”
他在汤昼恒的怀里翻了下身,不知道是不是酒后大脑的运转速度变慢,又过了好几秒才说:“都舍不得。”
汤昼恒对这个回复不大满意,耐心地引导纠正:“其实还是更舍不得我对不对?”
方柏嘉迟疑两秒,轻浅地又“嗯”一声。
汤昼恒:“……”
好乖。
他怎么这么乖,问什么就说什么。
喝醉了的方柏嘉好听话。
汤昼恒决定给他一些奖励。
“张嘴。”Alpha低声说着,朝他靠近。
方柏嘉的眼睫重重颤了颤。因为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并未表示出抗拒。听完,居然真的如汤昼恒所言一般,轻轻掀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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