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缺一啊,大姐。我记得咱们不是有一副扑克牌吗?”
“……被风吹走了。”
真是令闻者心酸啊。
待三人一一没入门中,光门消失,隐在暗中的粉色玉相才款款现身。
为了延缓【灵魂之花】凋零的速度,三个九级灵者,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强者,不得不在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荒芜地方长时间地待下去。
为了保密,他们连手机都不能带,从来到这里的那天起,就像是回归了原始生活。又因为没有一个会做饭,不得不见天地靠着压缩饼干和泡面过活。原来还有点零食的,结果一不留神,全给吃完了。
啧,越说越心酸了。
危越摇摇头,为他们献上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怜爱。
他看向饮饱灵力,看起来还挺精神的【灵魂之花】。
但地母之神说了,它非常消耗力量,别看这会儿还挺精神,要不了几分钟,它又会回归之前的萎靡状态,蔫巴得下一秒就要凋零才是它的常态。
怪不得能把三个九级灵者全耗在这里,之于【灵魂之花】而言,他们就是活体充电宝,还是那种“充电半小时,续航五分钟”的入不敷出型充电宝。
不过总比没有强,要不是有这些九级灵者接力棒似的给【灵魂之花】补充灵力,它恐怕已经撑不到现在了。
危越抬起手,抚在心口,在心中轻声道别:‘现在,安息吧。’
他向【灵魂之花】伸出手,盛开在每一处骨节间的、破开玉相腹部肆意盛放的粉色花朵被无形的风吹落、飘起,又在风中碾碎成细碎的星屑,随风没入颤动的【灵魂之花】中。
【冠花元郎】的自我意识已经泯灭了,但这具躯壳里还残留着他不甘的执念。
在危越于吕吉村诡域中显现出【冠花元郎】真身的刹那,残留在这具躯壳中的执念从四肢百骸凝聚而来,透过眼、耳、口,它默默地看着、听着、感知着。
最后,在危越享用完他实在来之不易的美食后,这点凝聚的执念向他诉说了一个请求。
它说:[请尽情用这副躯壳和力量去做对于这个世界有用的事情吧……我也即将要泯灭了,让我安息吧。]
倘若【冠花元郎】的自我意识尚存,哪怕只有一点点,他或许也会成为第二个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继续在新的世界守护新的生命。
但很可惜,他没有。
太久太久了……即便是执念,即便再如何地不甘,那样漫长的痛苦和折磨也让执念变得颓靡而疲惫了。
它想要安息,它想睡了。
危越答应了它。
于是他抽干了这具躯壳全部的生命力和力量,不留一点地注入铺展在地上盛开的【灵魂之花】中。
【灵魂之花】层叠的花瓣因这磅礴的生命力和力量而惬意舒展,晶白的花一点点重新染上了朝霞的温暖色彩,蜷缩的近乎灰白的花蕊慢慢舒展,从根部向上亮起嫩黄。
从内而外地,这朵将要凋零的“花”焕发了新的生机。
而使它焕发新生机的【冠花元郎】……
咔嚓!
五官精致而秾丽的粉色玉相宛如被摔碎的瓷器那样,一点点、一寸寸地裂开了黑色的裂缝,刺目的白光从裂缝中析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最后——
砰的一声,像是五彩斑斓的泡泡在风中炸开的声音,刺目的白光熄灭,那尊粉色的玉相也在白光中泯灭,什么都没有留下。
它已安息。
他已安息。
穿着一件毛呢风衣的黑发青年叹息一声,低不可闻地说:“走好。”
九号部门中,目送庄睦禾母子被专员带走熟悉新环境的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在【冠花元郎】泯灭的刹那若有所感。
他们怔愣了一下,随后齐齐看向藏地死亡谷的方向,黑白色的眸子里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以及感同身受般的释然和祝福。
‘安息吧。’
‘与我们一样的,不幸之人啊。’
‘安息吧……’
“二位阁下,怎么了?”抢了接待员活儿的郑局问道:“是有什么负面的事发生了吗?”
与他同行的葛老将军在得知名单之后向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告辞,怒火冲天地走了,这会儿正在调动真理和原则的路上;邢老得到了兄妹俩的无私馈赠,欢天喜地地研究观想法去了,他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观想法全民普及。
于是只剩下了郑局,他挥退紧张又兴奋的专员,成为了最高级别的接待员。
白鸽颂者叹息一声:“请安心,并不是。”
黑鸦祷师道:“相反,是一件好事。我们的同僚……”同为守护者,自然是同僚,“在漫长的痛苦后,他终于迎来了解脱和安息。”
白鸽颂者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最后一点悲伤已经散去:“这是一件好事。”
她再次肯定地说。
郑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似乎脑补了什么和正确答案不太一样的东西,再度看向参观九号部门的两兄妹,眼睛里的敬意更深了。
死亡谷中。
危越挑出缀着【万藏盒】的链子,盒子里已经空无一物,原本放在这里面的残缺小星星被他强行还给了地母之神。
地母之神是不想要的,祂说还给祂也没有什么用,不如他拿去当“猫薄荷”。
危越不相信,神力的回归对地母之神必然是有正向作用的,比如延缓祂彻底消亡的速度。
况且这些神力放在他这里才是没什么作用,又不能乱吃,谁知道吃下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猫薄荷”没了虽然不太适应,但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他已经有了平替。
信仰之力。
这玩意儿既可以当“充电宝”,也可以当“猫薄荷”,可谓是一物多用了。
整挺好。
空掉的【万藏盒】可以拿来装【灵魂之花】。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既然诡异那边已经在找地母之神的神墓所在了,这里就可以放弃了,留个空壳给它们,让它们无功而返。
还能守株待兔。
从萧漠升解锁的记忆中,危越看到了游荡在这片大地上,一边伺机而动,一边四处寻找的诡异。
没有一个是八级以上的,它们至今没有暴露,一是因为有着类似于萧漠升那样的伪装手段,二是因为有人奸帮忙开绿灯。
为了权利,为了金钱,为了力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们抛却了生命的立场和资格,心甘情愿地匍匐在食人诡异的脚下。
这种恶心玩意儿真是哪哪儿都有啊。
危越会作为最大的目标,将诡异最强大的有生力量牵制住,剩下的,就交给国家和九号部门去消灭。
想来,等到他从国外回来了,华国应该能干净很多。
收好【灵魂之花】后,危越抬手划开一道空间裂缝,直接走了。
借白鸽颂者和黑鸦祷师之口,九号部门来接这三个九级灵者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不必同他们见面。
在确定国外有更多美味食物的那一刻,危越想要去国外狩猎的心就快要按耐不住了,光是想想都急不可耐。
国外不是国内,他大可不必像在国内这样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往街上一站,就是这么自信放光芒。
自由啊,他喜欢自由。
……
说是急不可耐,实际上危越又等了一个星期才动身。
他等到姐夫一家搬到了自家楼上,等到国家暗中进行的“灭虫计划”悄无声息地展开并成功拿下了一血,等到娄君怀又从不知道哪些犄角旮旯里找回了两块神心碎片并融合了,等到大雪降落,整个城市都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色,城市中最后一所学校也已经放假了……
总是觉得防护措施不够多的危越这才留下几具改造过的傀儡,从沉没在灵魂深海中的人物卡里挑出一张融合,心情甚好地哼着从某个轮回世界里学来的祭祀之歌走进了通往国外的空间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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