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差点没跳起来要和他拼命,被盛文瑄忍着笑死死按住。
其他人虽然有些可惜没能听到正面回应,但还是笑闹着故意起哄蹿火。
说完,祁砚衡也不再多解释,偏头喝了口酒。
只是垂眸的时候,看到身旁的人笑得肩背都在抖。
冉照眠心情确实很好,上次类似这样的活动,还是去露营基地的时候。
但除了他和井川外,祁砚衡没和其他人多说几句话,别人也不太好意思靠近他。
就算是玩游戏,他也是漫不经心游离在外。
原来对方在一群私交好的朋友面前,是活跃的。
祁砚衡没忍住扯了下他的发丝,冉照眠捂着后脑勺,无辜地看了他一眼。
冉照眠还记得刚刚在外面,祁砚衡说赢得最多筹码就不生气的事,看着桌面上的扑克,指了指:
“你们刚刚在打牌吧,我能加入吗?”
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让祁砚衡坐在了他的身边。
有人逗他道:“有惩罚的,才18岁啊,要是输了不会哭吧?”
冉照眠刚刚从祁砚衡那里听过,真心话大冒险嘛,想放弃就要喝酒,再加欠一个人情。
他的声音清亮干脆:“真心话我说,大冒险我做,做不了酒我喝,人情算他的。”说着,他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但我18岁,你们还是欺负我了。”
一群人陡然乐了,祁砚衡也笑,倒是爽快应了下来:“行,人情算我的,但你这么说,他们欺负你就更带劲了。”
冉照眠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这么没有脸面的吗?”
看着一向嚣张的人步步退让,大家都觉得稀奇:“就因为他脸面大,所以人情更要抢啊。”
已经有人将初始固定筹码道具分配到每个人面前,然后开始洗牌。
算是一种玩家对抗类型游戏,考验博弈策略以及心理素质,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运气。
冉照眠其实挺放松的,虽然祁砚衡那么说了,但他今晚要是不倒霉能在这里被捉个正着?
指不定运气就会蔓延到游戏上。
那输了就输了,他换别的方式让对方消气。
众人本就是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倒是没想到冉照眠居然真的很会。
心里素质稳得不行,洞察力也强,总是顶着一张没有任何心机谋算的脸,抓住机会干最大胆的事。
倒真让他拿走了几次底池内所有筹码。
于是纷纷认真了起来,大了好几岁,还被按着打未免也太丢人了。
冉照眠也没骄傲托大,面前的都是聪明人,还比他更有阅历。
熟悉他的打法后,渐渐追上来,是很正常的事。
他将起手牌扔到中央:“我选真心话。”
虽然输家不止一位,但每局只惩罚跟注最多的人。
这局他跟到了低,以四条输给了同花顺,自然亏最多。
赢家是盛文瑄,好不容易被他逮着了冉照眠惩罚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这种游戏输了又怎样,在某些时刻指不定就是输对了。
他看了看冉照眠身旁的祁砚衡,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想着撬一点东西出来。
“今晚在夜店玩,有心动的瞬间吗?”盛文瑄补充道,“哥不为难你,一时 crush和好感都算。”
圈定了时间地点,范围就已经缩小了很多,对方那般好模样和性子,寻常人大概是看不上的。
盛文瑄已经做好了对方要喝酒的准备。
但没关系,喝酒也算是一种答案。
却未料听到了对方直接干脆的声音:“有啊。”
冉照眠握着杯子,直直看着盛文瑄,忍住了下意识想要往旁边看的视线。
但他还是察觉到身边青年胳膊动了动,喝了一口酒。
其他人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就说了出来,所以听到答案的时候,都安静了一瞬。
然后下一刻立马闹着起哄:“大气,果然年纪小就是更勇啊!”
祁砚衡平静地喝完了杯里的酒,能隐隐察觉到不少人的目光往他身上瞥。
瞥得他有些烦,都以为是他,实际上人关屹还坐楼下呢。
但到底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闹过之后,很快发放新一轮的牌。
祁砚衡到底还是栽了一把。
整晚上,对方一直都是最稳的那个。
一旦出手就是稳操胜券一击毙命,以致现在对方桌前的筹码已经堆满,是所有人中最多的。
作为赢家,冉照眠看向他:“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冉照眠仔细想了想。
其他人隐隐有些八卦的意味,他不是没察觉到。
但他不清楚这是因为祁砚衡很少带人过来玩还是什么别的情况。
所以不敢自由发挥太过,怕这群人精看出来什么。
但要是随便一个问题,放过这个机会又有些不太甘心。
最后,他朝着人笑了下:“实在不知道问什么了,那我抄文瑄哥的答案,你回答同样的问题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直直望着他们俩。
就看到,祁砚衡也在看冉照眠,光线模糊,神色不甚清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最后,在一道道视线中,对方探身拿起酒瓶给自己杯子倒满。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慢条斯理的。
于是愈发体现出清醒理智,所有的答案都未曾冲动。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隐约看见对方吞咽酒液时滚动的喉结。
“噔”的一声,空杯子被轻轻搁在了桌面上。
众人心里好似也随之响了下,竟是放弃问题,没有回答。
就听到了他对冉照眠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第39章
虽然之前大家心里不是没有八卦好奇, 但到底也是打趣居多。
外面怎么传祁砚衡的,他们不管。
作为身边较为亲近的朋友,他以前有没有真谈过恋爱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正是因为如此, 才会格外惊讶。
调侃归调侃,其实没想到得到当事人的回应。
他那样一个利落的性子,不说否定的答案, 选择了喝酒,已经能说明很多了。
双方表现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们能说笑玩闹。
但一旦真显现出几分不同寻常,反而不好再打趣。
有人笑着转移话题道:“喝得挺干脆啊,可惜了, 这人情没欠到我身上。”
其他人也自然接话:“眠眠啊,得坑他笔大的。”
冉照眠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有些快,面上却什么都没显现出来,笑着应了一声。
心底却更纠结了。
在对方喝酒的那一刻, 冉照眠的脑子就开始嗡鸣。
第一时间,他不可能不往自己身上联想,怎么不会是他呢?怎么不能是他呢?
想到了对方带他来见朋友。
想到了刚开学不久时, 那时意外发现他们有同款戒指,但祁砚衡不想引起误会, 不准备再戴,边界线划得明明显显。
现在却直接把自己戴过的戒指往他领口那么扎眼的地方放。
但是……冉照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一时头热。
细究起来, 说有多暧昧, 好像也不至于,又不是往他手上戴。
如果是关系极亲近的朋友,进入了他的安全线, 是不是也有可能会这样?
而且……冉照眠想到了盛文瑄问的那个问题。
今晚在夜店,有心动的瞬间吗?
瞬间太短暂了,像是一簇骤然炸开的火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熄灭了,说明不了什么。
而且,是“瞬间”,甚至问的不是“心动的人”。
那这其中的余地其实挺大的,还有可能对某个行为心动,再或者……谁说白月光不能是这里的某杯美酒?
盛文瑄还真没说错,确实没真的想为难他。
可恶!为难一下子啊!问具体点!!
冉照眠不太适合亲自问祁砚衡更详细的东西,显得他好像在求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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