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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代表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话了，但他刚毅的脸实在做不出伏低做小的姿态， 显得有些生硬。
说完，他自己都紧张起来， 有些后悔没管住嘴。
九黎和顾长凌自然不会恼他。
顾长凌好脾气地笑道：“诸位有所不知，我和曦儿在外界修行已长达万年， 此番回来看看家乡， 未曾想，不知何故， 距离我们离开地球之时才不过几年光景。”
关于地球时间场混乱，可以穿越到过去和未来之间的事， 顾长凌隐而不谈。
免得有些人走投无路， 打起了穿越回到过去灵力充沛时代的主意，搅乱了地球的历史。
饶是如此，也足以让所有听见这句话的人惊恐了。
修行万年？！
万、万年？？
大家都懵了。
所以， 他们面前站着的， 竟然是年过万岁的……老妖怪？？？
对于长寿者，人们往往有着天然的敬畏，一时之间，大家的表情更加紧绷了。
就是凡人，这下子也不敢开口了。
倒是顾长凌主动为他们说明了这场祭天的因由。
“我和曦儿生在此地， 得蒙地球……小祖宗庇护，才有了这般机缘。我二人飞升在即，往后恐怕再没有机会回来，这次是想还诸人因果，也感激小祖宗的生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略尽心意罢了。”
众人消化了一阵这句话，心中更是波涛汹涌。
飞升在即，又是何意？
难道是传说中的……去往仙界吗？
会长勉强冷静下来，开口道：“不知，两位前辈能不能告诉我们离开地球之后，是一番怎样的天地呢？”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二人。
但这些信息又是必须要问的。
否则，再等一位飞升之人回归，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反正，他这把老骨头是肯定等不到了。
所以冒着会让九黎和顾长凌厌烦的危险，他也必须开这个口。
顾长凌的态度仍然温和，有问必答一般，道：“混沌创世，有界三千。地球亦是三千界中的一处，诸位若是突破金丹期，便可破除界壁，脱离此界。离开之后，当会进入修真文明更高一层的世界，至于去往哪里，却是不好说了，没有定数。外界灵力和传承更高，但资源之争亦更酷烈，外界修士去到那里，飞升之人便如村办小学第一名，进入城市中学，资质或许更甚一筹，底蕴却低，也无人帮扶。我只能说，诸位若有幸去另一个世界，该低调的，还是要低调一些。自命不凡的话……”
九黎笑了一下，接过他的话说：“会哭的哦。”
大家都让这个笑容弄得后背一凉。
但转念一想，他们有生之年，恐怕没有这个荣幸“自命不凡”了。
……现在就想哭了，好吗。
会长心在流泪，干干笑道：“冒昧问一句……两位前辈，如今是何等修为呢？”
顾长凌细心答道：“吾辈修行者，练气化灵，凝液筑基，辟谷结金丹，碎丹成婴，凝魂化神，神游炼虚，神躯合体，化法则为己身所用为大乘，与天地法则相容则成就渡劫，可飞升往三千界之上的仙界。时过万年，我和曦儿已是渡劫巅峰之境，可往更广阔的那片天地看看了。”
“……”
“！！！”
众人既惊又喜。
“渡劫巅峰！”
“前辈要飞升仙界了！”
“哈哈！没想到地球竟然能出两位神仙人物！”
“竟不是传说吗？”
“天啊……”
会长很会来事，震惊之余不忘道：“恭喜两位前辈！”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道恭喜。
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再也看不到一丝贪婪了，只剩下全然的狂喜。
黎曦和顾长凌的飞升，对死寂沉沉的地球修真界来说，说是打入一剂强心剂也不为过了。
一只双尾狐狸踌躇片刻，仍是越众而出，四肢伏地，颤抖道：“黎曦前辈，小妖斗胆，恳请前辈指点，如何才能更进一步？小妖愿意发誓言，为奴为婢，永世效忠于您！”
这是所有人都想问的，只是都不敢开口罢了。
如今双尾狐狸做了第一人，其他人便都跪了下来，“恳请前辈指点迷津吧！”
九黎挑了挑眉，不答反问：“听说你们很多人，都去混娱乐圈了？”
“前、前辈恕罪。”
众人摸不清他问这句话的意思，混进娱乐圈的几个——比如那只双尾狐狸，更是瑟瑟发抖起来，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拍死自己。
九黎当然不会那么暴力了，他摆手道：“不用紧张，就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办法对你们没用。”
看他们明显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也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九黎笑笑道：“信不信由你们，但我的经验你们学不来是真的。”
“不瞒你们说，我之所以能够凭借启明星的喜爱修行，是因为我的本体是小多肉，得到了人族的偏爱，才得以生灵化形。我因此而生，才能借此修行。你们的话……重新投胎的话，可能还有希望？”
他说的这么直白了，其他人虽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心中却都信了几分。
一只熊猫精不由狂喜道：“前、前辈，那晚辈是不是可以走您修行之道？”
别人不行，他可以呀！
国宝大熊猫啊，拥有十几亿天然粉丝，不比多肉宝宝更有牌面？
九黎对上他满含希冀的黑眼圈，虽然不忍心让他失望，但还是说了实话。
“可以是可以，”国宝刚刚露出狂喜之色，就听九黎接着说：“但你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国人爱你，因你是国宝，因为爱国，此为大义。如果你借此修行，就是和这个国家同气连枝，气运一体，必须保国家长盛不衰。待到你将从国运上得到的功德全部还清了，小祖宗才会放你离开……你确定你受得起这般的因果？”
黎曦虽然得了那份偏爱，但更多人喜欢他只是为了排解心中烦闷，或是对于萌物的喜爱，出于私情。
如此，因果自然容易还。
但跟一国国运扯上关系，虽然短期内能获得大量功德，提升修为没错，但后续要还债可是千难万难。
别的不说，国度内天灾人祸，他都得分担一分因果。
而要将得到的因果，还给一个国家，还给十几亿国民……谈何容易？
可能种花国下一部《五千年》都写出来了，他都没还完。
当然，更大的可能，在还清之前，他已经累死了。
国宝：“……”
其他人：“……”
瞬间不嫉妒了呢。
会长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前辈……您刚才放下的，可是龙脉吗？”
顾长凌点头，“不错。”
会长迟疑道：“前辈慷慨，舍下如此多的龙脉，可是灵力却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难道说，地球已经回天乏术，连前辈都无法挽救了吗？”
这是所有人切身相关的问题，不由都看着九黎和顾长凌，神色忧虑。
九黎摇了摇头，众人眼神更暗淡一分。
九黎同情道：“压岁钱让妈妈收走啦。”
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眼里却又生出希冀来。
顾长凌见九黎淘气，唇边露出笑意，为他们解惑道：“小祖宗说了，地球的问题不是钱能解决的，希望你们反省己身，从根源上解决。不然，放再多灵脉也没用。”
“这……可否请前辈指点？”
会长恳切道。
他们自出生，就活在这片末法时代了，当然知道地球像被挖掘过度的油田一样，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但，让他们来解决问题，是不是不太现实？
何况，他们怎么确定，问题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从哪里下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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