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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饮一杯。
三杯过后，气氛便热络起来。
有孔四通抛砖引玉，其他人也不再拘束，几句便聊开了。
他们最好奇的，自然是他们和高盛阳斗法的事。
事情虽才发生不过几个时辰，但江湖上已然流传了各种传说，小辈们对细节好奇不已，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都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就说笑到了一处。
不多时，秋希希，赵盈，郑宏和文琴也来了。
这样的场合，他们四个普通内门弟子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不过，现在办了小宴，就没有那么多规矩了，九黎做主请了他们来。
四人在内门都不是无名之辈，又较旁人与贵客更为相熟，很快便打成一片。
九黎吃着灵食，和顾长凌一起看着他们说笑，偶尔说到他们才开口答应几声。
虽不热络，但也合群。
酒过半酣，气氛正好。
九黎闲适地看着，突然发现赵盈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朝他们这边看，表情很纠结，似在犹豫要不要过来。
他和顾长凌对视一眼，同赵盈传音道：[赵盈师妹，可是有事？]
赵盈一下子坐直了，[两位师兄，不知是否方便借一步说话？]
[可。]
九黎也摸不准她要做什么，但彼此交情尚可，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没想到，赵盈却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吓。
三人移步耳室，就见赵盈深吸一口气，道：“九黎师兄，我想拜你为师！”
“噗。”
九黎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
顾长凌连忙用灵力给他化解，饶是如此，喉咙也残留这痒意，让他咳了好几声。
“咳咳，赵师妹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九黎对顾长凌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赵盈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吓着你了？不好意思啊。”
九黎顺了这口气，“师妹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他猜，赵盈是想要一个去银河的名额。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公开，但就像当年，赵盈一个普通内门也对浩天宗内门选拔了若指掌一样，提前知晓此事，并不稀奇。
赵盈却正色道：“不为别的，师兄，我是真的想拜你为师。”
九黎：“……”
我信了你的邪。
九黎不咳了，顾长凌仍抚着他的背，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晕红的脸颊。
闻言，他才移开目光，淡淡地看了赵盈一眼，道：“他不收徒。实话你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
好凶。
赵盈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见顾长凌站起来真的要走，赶忙道：“我说我说！”
九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了一句：“希望赵盈师妹要说的，不是“我是周芷若”这种玩笑话。”
赵盈：“…………”
想起当年差点被顾长凌抹脖子的瞬间，赵盈觉得脖子有些凉。
犹豫了一下，她扬起坚强的笑脸，略带谄媚道：“两位师兄慧眼如炬，我这点道行在你们面前，就像碗里的清水，一看就透啊——”
“废话少说。”
顾长凌不客气道。
他显得有些烦躁，九黎握住他的手，两人眼神一变，进入半融灵状态才算安抚住了某只粘人精。
赵盈左右一看，果断道：“那我就直说了吧，九黎师兄，顾师兄，我想跟你们一起离开。”
九黎挑了挑眉，“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赵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那里，不过，应该是河道友他们的家乡吧。”
“你很聪明。”
九黎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他们的世界与我们合作，浩天宗将在年轻弟子中挑选几个，送去他们那里栽培。师妹若有意，可静候宗门消息。以你的天资，要拿到名额不难。”
“可是……”
赵盈听了，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皱了皱眉。
顾长凌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危险道：“所以，带你走只是借口。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接近小九，对吧？”
“……”
赵盈有点凉的脖子，开始刺痛了。
她连连摆手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顾师兄，我对九黎师兄绝对任何想法，天地可鉴！我可以发誓！”
九黎笑眯眯：“那你就是对我师兄，贼心不死。嗯？”
赵盈：“！！！”
这时候如果还听不出来这两个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赵盈就是白活了两辈子了。
她苦着脸道：“师兄，这种黑历史就别提了吧。”
九黎幽幽地说：“我说错了吗。当年师妹那么喜欢他，连川流兄都为你打抱不平，责怪顾长凌始乱终弃呢。”
顾长凌：“……关我什么事。”
赵盈：“……”
赵盈想哭了。
她一抹脸，面无表情道：“事到如今，我只有实话实说了。其实——”
赵盈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咬着重音：“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顾、长、凌！一切都是系统的锅！”
“系统？”
九黎目露怀疑，在赵盈没有注意的地方，嘴角微微勾了勾，和顾长凌交换了一个得逞的眼神。
赵盈的气势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没错，我有一个系统……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自己有，但是这几天我发现，是我太天真。”
看到九黎的小白，看到凤斯斓他们随意点开私人小助手留影，她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
世界观都碎了好吗。
原来以为自己拥有了什么修真界至宝，每日提心吊胆，躲躲藏藏，原来，只是人家大世界淘汰的古早系统而已。
也正是因此，赵盈选择了坦白。
她将自己的系统召唤出来，是隐藏在手腕的一个镯子。
以神识触发，便有一个铭文界面出现在三人眼前。
虽然早就从三十三重天口中知道了这个随身老爷爷一般的管家助手存在，九黎对这个据说是顾衡前辈亲自打造的助手，还是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结果，当真让他大开眼界。
界面上，是几个图标。
——快乐农场，神奇药房，幸运转盘，天天商城，每日任务，长期任务。
赵盈贴心地介绍：
快乐农场不必说，就是随身空间。
最初只有一块一级灵田，一眼灵泉，免费赠送一袋回灵草和补血草的种子。
后期，投入灵石，就能得到更多更高级的灵田，以灵石投喂灵泉，也能将灵泉的品质不断提升。
农场还提供灵草种子，虽然要花灵石买，但只要你想要，什么灵草种子都有。
九黎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九清莲的莲子！
“……”
心脏有点小刺痛呢。
顾长凌摸了摸九黎的脑袋，赵盈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对着微笑的九黎说：“其实，我和两位师兄一样，都是从别的世界穿越来的。只是你们是整个穿过来了，我只有灵魂穿过来了。”
“……听起来，有点像夺舍呢。”
九黎继续微笑。
赵盈同他们掏心掏肺，毫无隐瞒地说：“准确来说，是借尸还魂。系统带我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死了。她也是个可怜的丫头，家里重男轻女，让她没日没夜地干活，才五岁，就要给全家人做饭，洗全家人的衣服，割猪草，打野菜……干活最多，吃的最少，那么小就被活活饿死了。”
她说起这个还是忍不住恼火，为那小女孩痛惜。
“我练气三层的时候，教那些亲人重新做人，替她报了仇，还了因果。所以，不算是夺舍。”
说着，她有些忐忑地看着二人。
夺舍在修真界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也为人不耻。
九黎和顾长凌不是那种卫道士，只道：“你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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