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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质问，锋利的刀片深深刺入学生鬼的身体。男孩低垂着头，不停发抖。
他的沉默，被厉鬼们当成了默认。颜扇庭
一直没说话的刘老师，双眼血红地冲上去。
“你们欺负白巧，为什么要给我塞情书！就因为那几封情书，我被同事孤立，被网暴，被警察带……”
“够了！”
岑笙重重敲击桌面，制止了这场闹剧。
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岑笙轻轻叹了口气，“你判断他说谎的依据是什么？”
班主任揪住男孩的衣领，“他自己承认的。”
“他哪句话承认了？”
班主任没吭声。
岑笙无奈摇头，“因为副班长和书法课代表跟你熟，你觉得他们是好孩子。再加上你不相信你带的班，会有这么多学生，做这种恶劣的事。所以不管他如何辩驳，你都坚信他在说谎。”
“他解释……”
“他没参与，他当然解释不清！”
班主任拧起眉头，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
“我知道侦探都很聪明，但我才是二班班主任！这33名学生，我从一年级带到五年级，亲眼看着他们长大。我甚至比孩子父母，更加了解每一个人！”
“所以你在心里，就给每个孩子都贴上标签。体委淘气，白巧孤僻爱说谎，副班长和一些学习好的学生，和你关系好。他们乖巧善良，不可能做坏事。”
想到小白巧在学校里的遭遇，岑笙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抄起小石头朝着班主任砸去。
“你心里认定白巧是坏学生，哪怕她带着满身伤痕站在你面前哭泣，你也要从她身上挑出点毛！”
“你一边说你比家长更了解学生，一边听信白巧父母的一面之词。一个八岁的女孩被打得遍体鳞伤，你也觉得她有错！”
小石头能自动索敌，它听懂了岑笙的命令，使劲朝着女鬼撞。
笑容温和的侦探，忽然开始打人，几只厉鬼全都愣在原地。
“啊啊啊啊——”
班主任躲闪不急，额头被小石头砸得凹陷下去。她捂住脑袋，发出凄厉的惨叫。
岑笙绕过办公桌，几步来到女鬼近前。
“在你眼里，白巧就是天生坏种无药可救，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解释是狡辩，沉默是默认！”
“看见那几封情书，你就认定，她和刘老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一直缩在医务老师身后围观的小女鬼，忽然小声开口：“老师不知道情书的事。”
岑笙扭头看去。
课代表吓得抖了抖，“我在白巧的书包里，翻出情书后，直接交给了语文老师。她看完情书，藏了起来。还嘱咐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会找时间，和白巧同学好好聊聊。”
“你经常翻白巧的书包？”
“嗯，但不止我一个人！班里很多学生都会翻！她之前在书包里，藏了一把菜刀。要不是课间被我们翻出来抢走，她肯定会做傻事，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她为什么要背着菜刀上学？”
“我不知道……”
岑笙随手丢下班主任，拎着吊死鬼的麻绳，缓缓走向女学生。
“你们平时，都对她做过什么。你们险些亲手将一个内向腼腆的孩子，逼成杀人犯，你还有脸说不知道！”
高中时，岑笙性取向暴露，每天被校园霸凌，思想越来越极端。
如果不是伍庞拦着，他会亲手毒.杀所有霸凌过他的人。
岑笙一直觉得白巧很可怜，但他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产生共情。
他在那个女孩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同样遭受霸凌，同样被家暴。
不同的是，当初的他在学校，有伍庞保护。
回到家，可以听旁白讲述容冶的故事。
白巧，什么都没有。
————
容冶化成一道红影，亲自去操场上，抓副班长鬼魂。
被岑笙和柳管家轮流审讯，小女鬼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岑笙沉默一瞬，让柳管家先将班主任鬼提溜到隔壁教室。
他放柔语气，脸上勾起无奈又温柔的浅笑。
“抱歉，小妹妹，刚刚吓到你了。哥哥只是太生气，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好孩子。”
“现在班主任不在，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哥哥。我发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和五官精致硬朗的容冶不同，岑笙长相俊美，却没有半点攻击性。一双浅棕色的眼眸，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语文课代表被他的外表迷惑，看着他的脸，呆呆地点点头。
“白巧第一次带菜刀，是在5年级期中考试之后。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差，这回数学却考了满分。当时在我们班监考的老师，就是刘老师，他正好是教数学的。”
“数学考试用数学老师监考？”
“我们学校管得不严，不是本班老师就可以。”
岑笙点点头，示意小女鬼继续往下说。
语文课代表嫌弃地撇撇嘴，“她其他科都不行，就数学分高，差点满分。成绩下来后，大家都说刘老师帮她作弊了。”
“白巧死不承认，可班里不止一个同学，看见她和刘老师亲嘴。我们都知道，她能考那么高分，是刘老师提前给她看了卷子，让她背了答案。”
刘老师立刻瞪大眼睛，“我没亲！！！”
课代表缩缩脖子，“他们都这么说的……”
岑笙本来想说，只要让白巧重答一遍卷子，就能证明清白。
听了小女鬼的话，他发现自己想得还是过于简单。
白巧做什么都是错的。
考得不好，是不爱学习，是坏学生。
考得好，是作弊。
监控没拍到她作弊，就说老师给她透了题。
即使重答，还可以说她把答案背了下来。
至于重出卷子，或者用其他方式测试白巧……
没人会这么做。
他们不是在调查真相，只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骂白巧而已。
“白巧带菜刀，是5年级发生的事情，你们在此之前，没有翻她的书包？”
岑笙揉揉小女鬼的脑袋，“人在讲述事情时，都会更偏心自己。但小妹妹，你偏心太明显了。”
容冶揪着几个学生鬼，飞回办公室。柳管家带着班主任，回到岑笙身边。
小石头没收到主人的命令，依旧在勤勤恳恳工作，不停撞击女鬼的脑袋。
岑笙拉过椅子坐下，看向年轻男老师。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被之前的学校辞退？”
男老师表情不停变化，最终还是低下头。
“师生恋，不过不是小学生，是高三的女生。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线下见面才知道她是学生。我教小学，她上高中，我以为没事。但这件事，还是影响了我的工作。”
“老校长知道了我的事，他心善，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她已经成年了，只是还没毕业。我发誓，我从没伤害过任何一个孩子！”
有容冶盯着，男老师没机会撒谎。
岑笙大概明白了。
这名男老师，是被女学生所在的高中联名抵制。
影响到他所在小学的颜面，最终丢掉工作。
小学男老师和高三准考生谈恋爱，两个学校都在拼命压下消息。
零零散散的信息碎片，翻过学校围墙传向外界。
经过一张张嘴的加工，最后变成一个男老师喜欢小学女生。
随手从英语老师身上，摘下一张性教育卡片。
岑笙摆弄着小卡片，视线扫过在场的几只厉鬼。
“既然人都齐了，不如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你们可以辩解反驳。”
“之前我不是认识白巧，没办法保护她。现在我们是邻居是朋友，谁敢再往她身上泼脏水，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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