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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风雪(137)

作者:弃吴钩 时间:2021-08-06 08:51:04 标签:狗血 江湖武林

  肃王府的兵力在这场追逐中逐渐消耗殆尽,他们又拖着肃王妃乘坐的马车,比不上裴长淮的行军速度,形势逐渐恶劣。

  谢知钧醒来时,他们已经逃过了立州城。

  眼下大势已去,肃王妃又在他身边,日日以泪洗面,谢知钧不能再舍下母亲,贸然返回京城,只好与谢知章一起护送着肃王妃往扬州去。

  短短两日,他们的兵马多次被裴长淮追上,双方有过交锋,虽然最终都得以逃离,但所有人清楚,再这样下去,裴长淮捉到他们不过早晚的事。

  这夜,谢知钧、谢知章一行人马在林野中休整,谢知章倚着树干睡着了,谢知钧守在篝火旁,借着火焰的光芒,将剑擦得雪亮。

  他们的兵马仅仅逃了两日,就已然出现疲态,士气不振,而裴长淮所率领的武陵军却是锐气日盛。

  谢知钧从不惧死,却惧裴长淮这般赶尽杀绝。

  明明是那么心软的一个人,倘若换了谢从隽来,说不定他就会手下留情了。

  思及此,谢知钧冷笑一声,抱定破釜沉舟的念头,将剑收回鞘中。

  他走到谢知章的身边,屈膝蹲在他面前。

  谢知章睡得不深,眼前人影一晃,他就醒了,不及他反应,谢知钧已经点上他的麻穴。

  谢知章大惊道:“闻沧?”

  谢知钧声线很冷峻,“大哥,带着母亲回扬州去,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吃苦。父王是为了替我鸣不平才会走这一条路,我不孝,从来都没有让他顺心过。”

  “闻沧。”谢知章四肢犹若蚂蚁啃咬,连发出声音都有些艰难,“别做傻事!”

  往常谢知钧一笑,罕见的漂亮和邪气,神采飞扬的;如今他也笑了,谢知章却只在弟弟的神情中看出失魂落魄。

  谢知钧道:“裴昱欠我的,我去取他的命。”

  说罢,不及谢知章再劝,谢知钧一声短哨,唤来一匹快马。

  他翻身跃上马背,头也不回地策马闯出野林,折返回去。

  连追三日后,裴长淮的兵马也在荒野山林中里落了脚,饮马整军,等前去探查叛军踪迹的斥候传回消息,他们再追。

  卫风临和裴长淮一同坐在篝火旁,裴长淮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卫风临,卫风临对之摇了摇头,他没有任何胃口,唯独眼神严厉,蕴藏着深沉的杀意。

  裴长淮道:“我们会追上他们的,不必急于一时。”

  “爷跟你说过一样的话。”卫风临冷声说,“但我跟大哥等了太久了。”

  裴长淮不勉强他,目光放在他手中那一把匕首模样的兵器上。

  早在宝鹿苑,裴长淮就见过这把兵器,当时林家身份暴露,卫风临打算冒险刺杀谢知章,当时他所带的就是这把兵器。

  此刻,他还紧紧握着它,这兵器用陈旧的布条缠绕包裹着,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匕首,但看得出卫风临甚是珍爱。

  卫风临也注意到裴长淮的目光,低声解释道:“当年小絮受辱,就是用这把匕首割腕自尽的。”

  他声音更加冷了几分,道:“本来我将它留给小絮,是要她防身,可我做错了。”

  裴长淮最能明白卫风临的感受,卫风临无法不自责、不愧疚、不后悔,即便明知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还是会埋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做得再好一点。

  是以他没有劝卫风临别去责怪自己,而是说道:“你还有为她报仇的机会。”

  卫风临听了此话,愣了片刻,将匕首再次藏回怀中,接过裴长淮递给他的兔肉,说:“多谢。”

  正值此时,林野间负责放哨的士兵忽然叫嚷起来:“什么人!”

  裴长淮耳朵一动,一下就听到那又快又轻的破风之声,似是利箭袭来。

  裴长淮反应迅捷,一手拉住卫风临躲开锋芒,一手抽剑反手一劈!

  那支从暗处袭来的羽箭被裴长淮的箭从中心寸寸劈裂,散成两段,“哗啦”掉落在地。

  裴长淮双眼寒若冰霜,握紧剑柄,抬首望向暗箭飞来之处。

  在浓郁的夜色与树影当中,一人高高立在骏马之上,虽看不真切面容,但一双凤目冷冰冰、黑沉沉,在夜色中泛着寒光,似乎盛着难以消解的凶狠与暴戾。

  裴长淮一下就认出了他,“谢知钧。”

第127章 求不得(四)

  匆匆一瞥,谢知钧调转方向,纵马狂奔,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卫风临正要起身去追,裴长淮仿佛已洞悉谢知钧的来意,道:“他自己一个人来的,你领人继续去追谢知章,把他交给本侯。”

  卫风临抿唇道:“是。”

  裴长淮旋即骑上马,带上一队士兵朝着谢知钧离开的方向追去。

  谢知钧却没有跑太远,他始终在这群山峻岭中兜圈子,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既让裴长淮能时时刻刻追上他,又似游鱼一般让他捉不上手。

  裴长淮很快指挥人马至各方堵截,一直到翌日午时,才将谢知钧逼到一处没有前路的断崖处。

  这是座不知名的青山,因为近日连绵不断的雨,浓浓的雾气像白雪一样覆压在山顶,空气稀薄,透着湿重的寒意。

  谢知钧眼见前头已无路可走,只好弃了马,拔剑转身,冷冷地看着围追上来的裴长淮。

  裴长淮抬手叫停身后的兵马,责令他们不许轻举妄动。

  他孤身下马,走到谢知钧面前不远处,道:“世子,你逃不了了。”

  “我也没想逃。”谢知钧将一直护在领口里的两枚狼牙金符都扯了出来,沉声道,“裴昱,我是来杀你的。”

  星子一样的金光轻微闪烁,裴长淮皱起眉来,一时明白过来,问道:“你去过北羌?那当铺的商人难道是你杀的?”

  “你不问我为什么去北羌,也不打算跟我解释为什么要将我送你的东西轻易转手他人,却只想着质问我是不是杀了他?那人是死是活,与你有什么关系!”谢知钧觉得可笑至极,极尽嘲弄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剑越握越紧,“裴昱,你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好啊?”

  他像是在问裴长淮,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裴长淮冷然答道:“从小到大,你始终如此。在鸣鼎书院念书的时候,我不过送给那书童一把折扇,你就将人活活打死,后来入宫做伴读,那个小宫女只是打翻一盏茶而已,又做错了什么,竟要被你用流言蜚语逼得自尽?

  如果你因金符一事怨恨我,我可以跟你解释,哪怕你还是气不过,来杀我也没什么,但是冤有头债有主,那个商人与此事毫无干系,谢知钧,一条无辜的人命,岂容你说杀就杀?!”

  “杀他们又怎么了!”

  谢知钧起剑,身若惊鸿,恶狠狠地刺向裴长淮。

  他剑法凌厉刚猛,与他的情绪一样激烈,如狂风一般袭向裴长淮。

  “我就是讨厌那些人,讨厌你对他们好,讨厌你总是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货色一直与我作对!裴昱,你发过誓的,永远不跟我分开,你还说自己从不骗人,可处处躲着我的是你,当初谢从隽设计陷害我,你可曾相信过我一次么?只有我天真!我蠢笨!我一厢情愿,把你的誓言一直放在心上!”

  裴长淮强势地接住谢知钧的剑招,一剑杀上,与谢知钧的剑相撞,磅礴的力量蕴藏于剑中,彼此较量,难分胜负。

  两人四目相对,裴长淮不卑不亢地说道:“闻沧,你我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何必非要勉强?”

  “好一个‘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谢知钧漂亮的面容充满了暴戾,他咬牙切齿,又满腔委屈,毫不留情地出剑,捅向裴长淮。

  他在道观苦练十年剑法,终究不再是泛泛之辈,这一剑怒恨交加,如挟奔雷走云,裴长淮堪堪躲过,可腰际还是被挑烂一条裂口。

  他连退数步,然则谢知钧却穷追不舍。

  他一边杀一边喝道:“六年前听说你在走马川遇险,我违逆圣旨,私自出观,哪怕事后皇上要砍头、要降罪都没关系!我一心只想去走马川找到你!那时北羌狗一剑刺进我胸口,我满脑子都在想,‘裴昱可也是这样受伤的吗?他最怕疼了。伤害他的又是哪一条北羌狗,倘若他真的死了,那就要把北羌狗通通杀光才能解恨’!我这样挂念你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么?我好不容易回到京都,在澜沧苑,你看到我身上的剑伤,连问都没有兴趣问一句!什么书童,什么宫女,他们都算什么东西?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该只待我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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