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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风雪(142)

作者:弃吴钩 时间:2021-08-06 08:51:04 标签:狗血 江湖武林

  宝颜萨烈似是学得更阴狠了,没让谢从隽亲眼看着,他将谢从隽关到隔壁的牢房,只让他听。

  听赵昀在那方如何惨叫,如何求饶,如果没有了声音以后又再次被折磨到清醒,最后死去。

  谢从隽咬着牙,终于对宝颜萨烈说出了一句不一样的话。

  他问:“你有种,直接杀了我。”

  宝颜萨烈大笑起来,道:“你杀了我苍狼那么多勇士,想死,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没人在前面替你挡着了,接下来就是你。”

  他侧首看向北羌的士兵,问:“大巫医可来了?”

  “两日后才能到。”

  宝颜萨烈道:“很好。”

第131章 是归人(三)

  在大巫医来之前,宝颜萨烈就已经对谢从隽用了酷刑。

  什么刑具都一一试过,但谢从隽很能忍,宝颜萨烈在他嘴里撬不出半点东西,不过也算小有收获。

  他发现,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谢从隽格外怕水。

  正巧萨烈营中有士兵知道一套名为“贴加官”的酷刑,可以将人置于绝望且漫长的窒息当中。

  从前上鞭子、上烙铁,谢从隽还有余力对宝颜萨烈反唇相讥,用上这套,谢从隽一开始恐惧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宝颜萨烈在前线连连吃败仗,回来就窝起一肚子的火,唯独通过折磨谢从隽,才能发泄出他一腔的愤恨。

  梁国在前线多打一场胜仗,谢从隽在牢狱里就要多捱一分的痛苦。

  没多久,查兰朵随大巫医来到军营中,她看到萨烈的手下正对谢从隽用着水刑,连忙阻拦,这让谢从隽短暂地逃过一劫。

  查兰朵知道大巫医那一手针灸的厉害,劝谢从隽坦白一切,别再跟萨烈作对。

  可谢从隽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查兰朵于心不忍,私下里问:“你可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

  谢从隽原本从不求人,可到了那般绝望的境地,除了求人,他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向查兰朵托付了两件事。

  牢房墙壁缝隙里藏着一封家书,是他的士兵赵昀想要送回淮水老家的,望她能带出军营,寻机送到。

  还有一件,他被俘后,身上的物件都被萨烈的手下搜罗了去,其他的还没什么,但有一枚护身符很重要,求查兰朵帮忙送给正则侯府的三公子,代他说一声“对不起”。

  查兰朵斟酌着对策,说道:“军营现在看管得很严,萨烈除了对大巫医还算尊重,连我都敢搜查。那样有字的书信,我带不出去,不过,那枚护身符或许能。”

  谢从隽知道查兰朵做不了太多,也不作为难,只道:“多谢。”

  查兰朵离开牢房以后,就去找了萨烈,假意问他可在那谢从隽身上搜罗出什么宝贝,让她也开开眼界。

  萨烈虽然没有把查兰朵放在眼中,但现在前线吃紧,他还打算回头再向雪鹿部借兵,只要查兰朵不在他军中刁蛮生事,有什么要求,他会尽量满足。

  谢从隽落下的东西不多,一把匕首,一枚玉佩,一只香囊。

  香囊里装的就是护身符。

  萨烈本来说要将那枚玉佩送给查兰朵,查兰朵却说那香囊漂亮,她很想要,萨烈暗地里讥笑她没眼光,任由她拿去了。

  大巫医则留在军营中,听候萨烈差遣,不分昼夜地对谢从隽用刑。

  当第一枚长针捻入天灵盖时,谢从隽才知晓萨烈为什么要请这位大巫医来。

  除了痛苦,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大巫医入针时,通常佐以药汤,药汤能刺激一个人对疼痛的感知,那种折磨已然不是寻常的疼痛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时常处在一种混沌中,分不清是人间还是地狱,也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海中扭曲。

  为了不让自己发疯,谢从隽时常会想想裴昱,想想赵昀。

  一开始他还牢牢地铭记着赵昀临死前说过的那些话,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需要艰难地去回忆,才能勉强回忆起一两句。

  大巫医的药在一点一点摧残着他的记忆,这更像是一场漫长的死刑,在逐渐剥夺走他的一切。

  谢从隽不甘心,恐惧自己会忘,意识清醒的时候,他会不断提醒自己去默念一个人的名字。

  一日用刑后,宝颜萨烈见谢从隽还在死撑着,简直都要对这小子生出一丝敬佩之情了。

  大巫医也在旁进言,倘若再这样频繁用刑,怕他命不久矣。

  宝颜萨烈就说,那今日就饶过他。

  他随后离开,留下四名士兵看守。

  这四名士兵知道后半夜就不会有人来了,私下里伙同在一起赌钱。

  牢狱中,他们在赌博戏耍,谢从隽浑身血淋淋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上没戴枷锁,只有右脚踝上拴了根铁链。即使不拴也没什么,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何况逃跑?

  耳边听着那些苍狼士兵赌博戏耍的声音,谢从隽迫使自己清醒起来,去回忆那些不能忘的事。

  他干裂的嘴巴轻动着,不敢发出清晰的声音,道:“裴……裴……”

  可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裴”字后是哪个字。

  方才在大巫医手下受刑都没让他感到那么惶恐。

  茫然无措间,他模模糊糊看到一名北羌士兵腰间挂着那把名为“神秀”的匕首。

  那是萨烈赏给士兵的。

  这名士兵刚刚输光了所有钱,气得将神秀压在赌桌上,叫嚷着要求再赌一局。

  神秀精致,漂亮,仿佛是这方牢狱当中最夺目的宝物。

  谢从隽拖着麻木的身躯,一点一点爬过去,口中喃喃着:“裴……裴……”

  那四名士兵见他破天荒有了反应,互相戏谑地对视一眼,那名士兵擒起神秀,走到谢从隽面前,问:“狗杂种,终于愿意说了?”

  谢从隽口中在念念叨叨说着什么,那士兵听不清,屈膝蹲到他面前,想仔细听听。

  谢从隽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神秀,“是裴……昱……”

  那士兵一惊,当即就要抢夺,只夺回鞘身,匕首还留在谢从隽手中。

  尽管谢从隽已沦落成阶下囚,可这些苍狼士兵先前都与谢从隽交过手。

  这人在战场上神出鬼没,在俘获他之前,北羌军营里的士兵甚至疑心过他是武神转世。

  他们对谢从隽还存有下意识的恐惧,所以当谢从隽拿到匕首时,他本能地往后躲去,可谢从隽夺回匕首以后并没有杀人,而是牢牢地抱在怀中。

  “不能……不能忘……”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极端崩溃与恐惧当中,胡言乱语着。

  方才还对谢从隽有畏意的北羌起兵先是惊讶了一下,失笑道:“这小杂种真的被大巫医折腾疯了?”

  谢从隽也不顾他们在骂些什么,从地上摸到一粒小石子,在匕身上疯狂地刻着,等刻到一半,他才忽然清醒过来,自己或许真的要疯了,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害人的蠢事?

  他一下把匕首掷开,发疯地往自己的头上捶打着,竭力吼叫起来。

  很快,那些北羌士兵就将这一切告诉了萨烈。

  萨烈知晓后,把玩着神秀,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半个字有何特别。

  但越是没特别,他就越疑心,嘱咐大巫医一定要审问出谢从隽刻字的用意。

  谢从隽始终没说出那个字是什么。

  他有时还会窃喜,因为世上有那么多人,都不知道那半个字后藏着他的宝藏。

  裴昱性子害羞,古板,心肠柔软,有时看个《赤霞客》的话本都会哭;念书很勤勉,可念到不喜欢的书时也会偷偷打瞌睡,还因此被先生打过好多次手板;他喜好吹笛,也善抚琴,又习得一手漂亮的剑法,文韬武略,无不精通……

  他有太多的好,谢从隽都不敢忘,一想到裴长淮还在京中平平安安的,纵然自己受再多的苦,都不算苦了。

  他靠着这样的信念才能强撑着,如果不是从贺闰口中听说裴长淮战死的消息,他或许能一直强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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