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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3)

作者:香小陌 时间:2017-08-24 17:24:59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黑帮情仇 高干


  邵钧看罗强乐看了很久,又有点儿发呆了,严重影响他拼台的战斗力……

  俩人皆有意在众人面前炫技,一杆又一杆让人眼花缭乱,最终还是罗强技高一筹,三局两胜。

  罗战往监狱里孝敬这几张台球案子,也是知道他二哥以前喜欢打台球。当年在三里屯夜店,罗家老二出台跟各路混子赌球,从来没输过阵。

  罗强打完台球,叼了颗烟(打球从邵队长那儿赢来的),一个人在放风场上闲溜达,耳朵根儿听见那边儿又出动静了。

  监区长分派下来的活儿,让一大队的人趁着周末,把某块破损褪色的内墙修整粉刷一下。监区现在都自负盈亏,能不花钱就尽量不花钱从外边儿请人,这种事儿当然是利用牢里现成的劳动力。邵钧让几个管教看着五班、六班、七班的几拨犯人,刷墙。

  活儿没干一会儿呢,走廊的长明灯突然惊恐地跳动了几下,噗地灭掉了,墙上的高压电网滋啦啦的,尖锐地乱响。

  “咋回事儿?干啥呢你们?!”

  短暂的几分钟混乱,邵钧提着警棍冲进人群,紧张地维持秩序:“乱什么!站好了,都站好了!”

  “谁碰电线了?活腻歪了吗!”

  邵钧横眉立目地吼。

  七班的小眼镜儿从梯子上摔下来,坐在地上。这孩子干活儿一贯笨手笨脚,不慎碰到电网哪里的机关,跳闸了。

  “你咋干的活儿?刷个墙能刷到电网上去?!”

  邵钧气得骂。

  小眼镜儿自己知道犯错了,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不小心的。”

  邵钧吼:“不小心的,那是高压电,电死你怎么办啊!”

  全监区的电灯跳灭了一会儿,又亮回来,电网迅速恢复了供电。

  邵钧心有余悸地仰脸看着墙头的电网,没处撒火,抬起穿皮靴的脚丫子,踹了小眼镜儿一脚。

  邵三爷平时在监区里值勤,遇上事儿顶多是骂几句,不爱出手揍人,不来体罚那一套,今天也是有点儿急,上火,再加上没吃早饭,血压不正常。

  电网上几万伏的高压电,万一吸上去,就能把人烤成一具焦尸;而且高压电网是防止犯人翻墙越狱的,必须24小时作用,一分钟都不能歇菜,一旦因为电网故障停摆而导致犯人趁机闹事哄监,这麻烦可就大了。

  这种安全事故不是闹着玩儿的,真出了事儿谁也甭想躲,无论是犯人受伤还是安全系统受损,狱警全部要被追究责任,邵钧这个大队长首当其冲,也难怪他火气大,想抽人,恨铁不成钢得。

  罗强循着动静过来了,沉沉的一嗓子:“我们号的?”

  “强哥……”小眼镜儿哆嗦着,委屈了。

  小眼镜儿是三监区八百多名犯人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学生之一,平时被管教和狱友们照顾着,没挨过什么打。

  邵钧瞟了罗强一眼。

  牢号里哪个犯人犯了错儿,都是回到屋里由大铺二铺的动手收拾人,管教的一般不亲自体罚。邵钧也知道,当着罗强的面儿收拾他们班的人,是不太给罗强面子。

  他踹完一脚又后悔了,自己这两天脾气不好,踹有啥用?这孩子手脚就是不利索,踹两脚也不能把个废柴修理成钛合金啊。

  罗强咬着烟,看邵钧:“邵警官,别动粗。”

  邵钧没好气地:“高压电闹着玩儿的?这小子刚才差点儿没命了。”

  罗强嘴角浮出冷笑,歪着头说:“邵警官,监狱管教规范条例第一条,写的是啥?”

  邵钧让罗强问得噎住,没话说。

  前两年司法部刚刚传达下来的狱警行为规范,首要的第一条就是禁止殴打、体罚犯人,违者是有可能被追查的。

  罗强手底下的小弟挨了体罚,心里难免不爽,难不成还要去监区长那里告三爷一状子?

  邵钧却没想到罗强转过脸,睨着坐在地上的小眼镜儿,眼底突然爆出恼火,一手从嘴里拿开烟!

  “唔……”

  围着看的犯人们齐齐地倒吸凉气儿,都以为罗老二要踹人。

  罗强根本就没上脚。他穿的不是狱警的皮靴,只是普通的平底窄口懒汉鞋,脚都没抬,就拿硬邦邦带着刃的视线一扫,直接把大学生吓得抱成一团儿。

  “知道多危险吗?知道会没命吗?下回干活儿小心着,手脚麻利儿着成吗?!”

  罗强低吼。

  “今儿咱们一大队谁值班儿?”罗强厉声问,眼底扫过周围站得直溜溜垂着头的七班班友。

  “邵队,是邵队值班……”几个人嘤嘤嘤地哼唧。

  “邵队值班儿的时候,能不能都给我老实着,别他妈净惹祸,给老子丢人。”罗强说。

  众人埋头作小鸡啄米状。

  “出生产事故罚钱处分的知道吗?……哪个连累邵警官挨批挨罚了,我一个一个收拾了。”

  罗强这话音儿里,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儿。

  邵钧听着,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不知道说什么……

  罗强扭脸回来瞪着小眼镜儿,邵钧怕他出手打人,赶紧拿警棍拦住。

  “罗强!……”邵钧低声点醒着。

  

  “罗强,服刑人员规范条例第十八条是什么?”邵钧板着脸问。

  罗强抬眼瞅着人,嘴角缓缓卷出一丝弧度,小样儿的你。

  服刑人员规范条例第十八条,禁止殴打欺压同牢狱友,严禁牢头、狱霸这种生物的存在。

  罗强挑衅似的看着邵钧,怎么着你?

  老子还就明火昭彰地存在着了,怎么着吧?

  邵钧板着脸指着罗强:“你,回去给我背监规去。”

  “背顺溜了,晚上我检查你!”

  邵钧临走撂下一句,嘎嘎噶地踩着皮靴,扭着蛮腰跑掉了。

 

  5、默契 ...

  

  挨了一脚的小眼镜儿被刺猬他们几个人拎回牢号了。

  罗强回屋的时候,小眼镜儿埋头坐在床铺上,正委屈着。

  罗强放出一声冷笑:“大学生,滴猫尿呢?”

  小眼镜儿不敢跟大铺炸刺儿,哼唧着:“没、没有。”

  罗强伸手揭开那孩子的囚服,看了看,回头跟胡岩说:“红花油,给大学生擦擦。”

  “你们俩甭去干活儿了,屋里歇着。”

  罗强说话间拎了小眼镜儿刚才用的桶子和刷子,出去站到那烈日头底下,刷墙去了……

  大铺在同牢狱友之间,原本有些特权的。按照牢里的潜规则,他周末不用干这种额外分派下来的脏活儿。

  罗强主动把小眼镜儿那摊子活儿揽下,替对方把那份工完成了。旁的人一看罗老二爬到高梯子上一丝不苟地刷墙,自个儿再偷懒,那不是找踹呢,于是七手八脚地一齐上了,一整面墙迅速完工。

  这小眼镜儿不像大部分牢犯狱友劳动人民的出身,入狱前三百六十行都干过。大学生在学校里待了小二十年的,哪做过那些粗活儿?所以手脚特别笨,典型的高智商却缺乏生活常识和自理能力的那种人,平时在厂房里做工,净是狱友帮他做。

  罗强是七班的大铺,也是做工的小组长,组里大学生完不成的任务,每次都是罗强闷不吭声儿地帮那孩子做了。

  当晚回号子里,罗强丢给那孩子两包腊肠,牢里的好东西。

  大学生眼巴巴地蹭到罗老二身边儿,腼腆地说了几句,自我检讨,感谢大铺关照什么的。

  罗强伸手在那男孩脑瓢上胡噜了一把,胡噜小孩儿似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那孩子二十多岁,罗强看着,就跟看自己弟弟似的……

  七班唯一的这个大学生,一年前刚进来的。班里其他人,包括罗强自个儿,都是恨不得高中都没咋念过的大老粗,没什么文化。这大学生一进门,就成了班里的大熊猫,稀有动物。

  牢号里有不成文的规矩,有文凭有学历的知识分子,是受狱友们尊敬的,是“斯文人”,不能来监狱里那一套野的蛮的,不能打,不能欺负,受大伙特殊照顾。

  小眼睛儿是小县城飞出来的金凤凰,家里辛辛苦苦供着在北京念完大学,本来以为儿子有出息了,没想到参加工作才两年多,贪污诈骗。

  他交了个女朋友,为了给女朋友买包,买鞋,他一开始偷盖假公章,然后挪用公款、诈骗……欲望像无底洞,把前途全赔进去了。

  这人进来的第三天,夜里趁大伙不注意,在他脑顶的床板上拿皮带系了个环,套自己脖子了。

  那晚幸亏罗强警醒,隔着三个铺位听见了动静,扑上去救了那孩子一命。

  男孩哭着说:“我女朋友,不要我了,跟我分手,呜呜呜……”

  罗强说:“分得好。你俩再不分,下回她让你杀人你也去,你不得为这样儿的女人赔一条命?”

  男孩抹着泪说:“我这辈子完了,我这么多年读书、念大学,都白念了,都完了呜呜呜!……我一个大学生,我现在变成罪犯了呜呜呜!”

  罗强说:“你现在变成罪犯了,你觉着委屈,不平,觉着自个儿是全天底下最倒霉最绝望的一个,是吗?你知道老子以前啥样儿?”

  男孩抬眼看着,茫然地摇头。

  罗强哼了一声儿,说:“老子没念过什么书,不是大学生,可是老子以前比你牛逼大发了。就你们学校南门外那三家最高档的餐馆,有两家是我的;北京城最火的连锁卡拉OK和夜店,有一半儿都是我的;机场高速上那个北京第一高楼,后来烂尾了,你知道当初为啥烂尾吗?因为老子进来了,所以那楼盖不下去最后烂尾了……你觉着你亏了吗?你亏还是我亏啊?!”

  “我现在跟你一样儿,住这间牢号里改造,总有出去的一天,出去以后再奔。你要是有真本事,你将来也有出头的一天。”

  “我是这屋的大铺,你凡事必须听我的,有啥心里话,你跟我说。我还没说让你上吊抹脖子呢,你敢?你小子就甭想!”

  罗强一字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极其蛮横却又挺有道理,不容一丝一毫反驳的余地。

  大学生让罗老二那气势给震慑住了,学校里没见过这样的人,课本里也没教过这样的人,大学生后来也服了,特别听罗强的话。

  周日晚上食堂吃的好,难得来一顿红烧排骨,把大伙都馋坏了。

  虽说那排骨做的,其实是腔骨,盛到碗里沉甸甸的一大块骨头,就没几片儿肉。可是那亮红色的糖色,那香喷喷的酱油汤子,光是在嘴里咂吧那一大块骨头,也有滋有味儿的。

  一个班的班友围坐一张桌子吃饭。罗强盘腿坐在凳子上,嘴里叼了一块骨头咂吮,一直咂到没味儿了,再把骨头嘎嘣嘎嘣全部嚼碎。他用狼样儿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走来走去巡视的某人,嘴里像是在品味邵三爷腋下那一条条性感诱人的肋条骨。

  犯人们傍晚六点开饭,等犯人都吃完了,管教的换班儿,才能有功夫去吃饭。

  邵钧还饿着肚子呢,斜眼瞪了罗强一眼,看什么看,咂你的骨头去!

  罗强乐了,舌尖缓缓勾舔过嘴唇,然后瞧着邵钧眯起眼向他暴露出咬牙切齿威胁的目光……

  俩人隔空用眼神掐架,不用出声儿,互相都知道对方在说啥。

  罗强:老子要吃馒头,俩不够,再给咱来俩!

  邵钧:整个儿一大队就你吃得最多,没了!

  罗强:你就是个大馒头,老子想吃你!

  邵钧:你想得美,我硌崩你的牙!

  邵钧从食堂小炒锅里盛了饭菜,又到楼外的小超市买了几袋灯影牛肉丝、川味儿小香肠,回办公室吃饭。

  他从小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仨月没捞着一顿火锅,嘴里都快要淡出个鸟儿来,只能吃红油牛肉丝过过辣瘾。

  他哥们儿都说,钧儿,吃不上火锅了吧,正宗重庆麻椒活鱼头鸳鸯锅!我们在外边儿吃香的喝辣的,你这大傻子,在监狱里吃牢饭!

  邵钧有时候心里也痒痒,也想出去吃香的喝辣的,谁是真心乐意在这鸟不拉屎的远郊农场待一辈子?

  他也觉着自己脑子快傻掉了,熬了这么些年,为谁?

  心里牵挂的那个人,那个混球王八蛋,是谁?

  还能有谁?

  ……

  一顿饭吃的,办公桌上的座机嘟嘟嘟没完没了地响,都是外线。

  邵钧知道从昨天到今天积累的一百多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邵国钢肯定在电话留言里雷霆怒吼着,想掐死他呢。

  而且邵钧猜得没错,邵国钢派的公安昨天确实紧跟着就追到清河,到他临时租的房子找了一遍,没找着人。邵局再找监狱长要人,监狱长说人进监区了,没手机,呼不着,您等24小时吧,邵公子下班儿就出来了。

  每个警员只有这一条外线,平时出了办公室进到监区,坚决不许带手机,也是防备囚犯偷到手机跟外边儿联络。邵钧的武装带上除了手铐和警棍,还有一罐很少用到的催泪喷雾剂,以及一枚标配的警务通,只能警员之间在局域网里互相喊话。

  邵钧心里有种报复得逞了的强烈快感,昨天两家人的订婚宴现场一定乱套了,准新娘被放鸽子,准新郎压根儿没出现,局长大人这个做老公公的,不知道有没有在这么丢脸的场合挺身而出,把儿媳妇直接给娶回家去,或者现场毁约撕合同了。  邵钧不怕得罪人。他总之不想走他爸爸那一条仕途,不跟那个圈子的人沾边儿,所以他们爱谁谁,甭想在邵三爷跟前碍眼。

  退一步说,邵钧即使开罪了人,也有局长公子这个名头罩着,出了事儿他爸爸给他擦屁股,邵国钢给儿子兜着,因此邵钧那些年就更加有恃无恐。

  邵钧按下留言的按钮,熟悉的低哑的声音慢慢传出来,他听着听着,愣了……

  “邵钧,有空回家一趟,我想跟你谈谈,这回咱爷俩都别发脾气。或者,你不想回家,约个时间,我到你那儿找你。”

  “钧钧,还是因为以前的事儿?你就这么别扭,就不能看开了,放下了,成不成?”

  “钧钧,你妈不在了,你爸还在……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爸都在这儿等着。”

  “钧钧,我着急,发火,骂你,也是担心你!你以后这条路,你想怎么走?你今年三十了,你将来……爸爸现在还在任上,你想做什么,我还能帮你开个路。等以后,你老子也卸任了,连帮都没的再帮你,到时候,你小子,你打算怎么办?你一辈子毁在监狱里吗,你有人生目标吗,你生活能幸福吗?……”

  “邵钧,能回来吗?你什么时候能出来?!……”

  邵钧按掉不停响的电话,把留言一条一条听完,再一条一条地删掉,清空,手指有点儿抖……

  他捂着脸趴在办公桌上,趴了很久。

  删掉的那一百多条留言,好像一股脑都灌进他的脑袋,循环重复地播放,怎么清也清不掉。

  邵国钢如果五年前跟他说这些话,邵钧肯定投降了,甭跟自己老子较劲了,向对方低个头,认个怂,再回去呗。

  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来不及了。

  回去的路怎么走?邵钧觉着自己已经看不见前方的路,路已经被他自己给堵死了。

  如果一辈子待在清河,他就等于不要他爸爸了。

  如果回去,走他爸爸为他铺好的那条路,永远都不再回来,他就等于不认罗强了,就假装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邵钧理了理警服,正了正皮带,戴上警帽儿,准备晚间的例行巡视。

  路过监道门口的洗手间,他晃进去解个小手。

  他心不在焉地扯开裤链,掏出家伙,眼皮子一抬,小便池上方墙壁上一幅潦草的图映入眼帘。

  “我靠……”

  邵钧喃喃地骂。

  灰白色粉墙上画着一个裸体男人,身形诱惑撩人,偏偏是用个一模一样的姿势正对着他,抬起壮硕的一条炮筒子,要向他开炮似的!

  画小黄画儿的人颇有笔力,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男人极阳刚的胸膛,大腿,茂密的丛林……

  邵钧这泡尿放的,都快要起生理反应了。

  他心虚地四处寻么,幸好洗手间里也没第二个人。他找不见抹布,只能抄起墙角的墩布在池子里涮涮,把那炭笔画的小黄图涂成一团疙瘩。

  “罗强你丫的……”

  邵钧嘴角扯出想要咬人、掐人的冲动。

  在小礼堂里看完《新闻联播》、《星光大道》,各个牢号结束晚间的放风,已经关门了。

  七班四五个人围着,正在打牌,罗强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斜靠在床上,遥遥地甩牌。

  胡岩黏黏糊糊地靠在罗强小腿上,一只手从罗强膝盖弯儿下边伸过来,出牌。靠太近了罗老二不爽,腰啊大腿的那些敏感部位,不给抱;离得远了又不能显示出这小妖精在七班牢号里恃宠生骄的地位,大腿抱不到,抱一截小腿也特美。

  邵钧本来还想着大学生白天挨了一脚,可别伤到那孩子薄薄的面皮。他瞄了一眼,瞅见小眼镜儿就坐在罗强下首,专心致志打牌呢,有说有笑地,显然早就让大铺把毛捋顺了,屁事儿都没有。

  邵钧心里满意,知道罗强办事儿利索,于是喊道:“3709。”

  罗强抬了抬眼皮:“有。”

  邵钧:“过来。”

  罗强:“干啥?”

  邵钧威风地一瞪眼:“监规背熟了吗?过来背监规。”

  罗强嘴角浮出笑意,手里的牌全都塞给胡岩,贴耳小声嘱咐:“大小猫,拿着甩他们……”

  罗强走到门边,眼神淡淡的,声音哑哑的:“干啥。”

  邵钧说:“你关禁闭室,多少天没洗澡了?”

  罗强说:“我们班星期四轮洗澡,错过了,下回吧。”

  邵钧说:“还等到下星期四,俩星期不洗臭不死你的,那不把你们屋其他人臭死?明天跟一班二班一起洗?”

  罗强斜眼儿:“我不跟其他班的洗。”

  邵钧白了对方一眼,打开牢门,低声说:“出监。”

  俩人警惕地各自迅速扫过左右监道,对视的眼神含着旁人无从察觉的默契,是只有他们俩读得懂的纹路,别人都不懂……

 

  6、两个人的无期 ...

  

  犯人洗澡有犯人用的澡堂子,二十几个喷头,人满为患,所以各个班轮流洗,一个星期才能轮上一回十五分钟的战斗澡(这十五分钟包括脱衣服和穿衣服),冲个澡抢喷头都能扯脖子掐起来。

  澡堂子四个角也装了监控设备,谁也甭想干坏事儿被漏网。

  邵钧是要把这人带到办公楼的狱警专用浴室洗澡。

  他领着罗强穿过楼道,罗强还戴着手铐,俩人一前一后隔着三步远,各自低头,若无其事。

  有同事瞧见了,私下里嘀咕:“我说少爷,你就这么把罗老二往办公楼里带,你不怕出事儿?你不怕这人哪天发疯,伤了你……”

  邵钧说:“罗强这人不疯,他其实手里有准儿,我心里有数。”

  “再说了,罗强这种人,他要是真想伤人,你们谁拦得住?这号人你给他个信任,他反而会听话。”

  邵三爷这么把质疑的口舌是非都给顶回去。

  狱警专用的淋浴室不大,就四个喷头。

  站在储物柜前,两个人默默地脱衣服。

  邵钧把那双大皮靴子掷到地板上,眼角瞟着罗强剥开囚服,露出肩头的肌肉和宽阔的胸膛。

  水是冷的,要调一会儿才热。

  哗啦啦的水声,敲打着心口的彷徨。

  浴室里慢慢腾起白色蒸汽,把两个人的面孔弄得模糊,互相都没有盯着对方看,却好像全副身心每一分每一寸都赤裸裸地呈现,露着鲜红带血的心头肉,毫无保留。

  罗强站在喷头下,让热水喷洒着流遍全身,慢慢地搓洗。

  坚硬的发茬儿流淌着泡沫,水流沿着肌肉的千沟万壑窸窣游走,勾勒着流动的诱惑力。

  肩头和后背上刻着几道旧伤疤,当年也曾经是几乎致命的外伤,经过岁月沉淀,狰狞的伤口化成游龙状细细浅浅的白线。

  小腹一侧的纯黑色纹身,线条在湿润的皮肤上凸显,如同一头皮毛诱人蓄势待发的兽,一直延伸到浓密的毛发丛林间……

  邵钧趿拉着拖鞋,在水帘子里晃晃悠悠地,胯上围着一条毛巾。

  “我帮你搓搓?”

  透过水汽的声音显得不太真实,邵三爷可好久都没说过这句话了。

  罗强沉沉地“嗯”了一声,两手撑在墙上,低下头颅,从脖颈到腰窝连成一道起伏平滑的线。

  邵钧默默地给这人搓了一会儿,手指碾过被热水烫到柔软发红的皮肤,黯然地数着这人全身上下的伤疤。

  已经数过无数遍,再多数一遍,又不会凭空多出几块伤,更不会少了。

  搓完了背,邵钧的手绕过腋下、肋骨,搓上罗强的胸口。

  手被一把抓住,顺势一带,邵钧跌进罗强怀里。

  他硬撑着手肘躲开罗强的嘴,身子一挣,反肘横打!罗强抓肘之后反拧,把人反身重新抱进怀里,胸膛吞没邵钧的后背。

  “邵钧。”

  近在耳边寸许处的声音却好像隔着几个世纪。

  “还耍脾气?甭跟我闹……”

  罗强把下巴搁在邵钧的颈窝儿里,脸蹭着脸,两条手臂紧紧地环着,掐着腰,把人严丝合缝扣在身前。

  邵钧的鼻音闷闷地:“放开,你谁啊?甭跟我来那套。”

  罗强说:“不放……就不放。”

  “老子给你背监规,想听吗?”

  罗强带着哄逗的笑意,吻邵钧的耳垂、耳廓、发迹,越吻越深,声音哑了,无法自持。

  邵钧威胁着说:“被人瞧见,你没处死去。”

  罗强冷笑:“你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了,你以为我没瞅见?”

  邵钧:“你想干啥?”

  罗强用粗糙的脸膛碾过邵钧的耳朵:“我想干你。”

  “你他妈敢。”

  “老子想你来着。”

  “不成。”

  邵钧猛地一挣吧,却被死死勒住。

  罗强的两条手臂越勒越紧,像觅到猎物的蟒蛇,全身骨骼的力道剧烈收缩,把人勒到几乎窒息。

  邵钧的骨缝儿咔咔作响,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吸着热浪,脸和脖子憋得发红。

  “邵钧,你没结婚……”罗强喘着气,声音慢慢变粗,控制不住。

  “你凭什么就肯定我没结!”邵钧带着怨气。

  “你要是给你自己绑个媳妇,根本就不会回来。”罗强口气特笃定。

  邵钧鼻音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有别人了还敢回来?你试试老子能放过你!……”

  罗强的话音儿半是威胁,半是耍赖。俩人平时掐架,都是这么你顶一句,我甩一句,掐习惯了。罗强知道,邵钧跑不了。

  “邵钧……”

  罗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嗥叫,像痛楚渴求着的兽,生理上几乎燃烧迸发的欲望从他喉音里逼出血丝,憋太久了,全身都在冒火,勃起一刹那的感觉陌生刺激得像过电!

  狱警浴室里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

  邵钧知道,罗强也知道。

  罗强这会儿就算真把人掐死了,也没人监看得到这样的画面。

  罗强哪舍得真让邵钧难受。

  他稍稍松开一些,一只手扯掉邵钧的腰围,毛巾搭到肩上。

  他从肩膀后面往下看过去,邵三爷的身体长得很好,凹陷的腰窝连着两块圆润紧凑的臀,双腿修直有力,从头到脚,耐看,好看。

  罗强喜欢,尤其喜欢那两条长腿。

  水流哗哗地响,遮掩住愈加粗重的喘息。

  罗强一只手沿着小腹抚摸下去,和着润滑的泡沫在大腿上揉搓,另一只手握住邵钧慢慢勃起的家伙,从阳根上用力一撸,听到怀里一阵悸动。他一手托着那一套脆弱柔软的东西,手指很有技巧地在凸起的筋脉上搓动,手劲儿却又透着男人之间的粗鲁和压迫式的欲望,让手里的家伙愈发坚挺炙热。

  “想么?邵钧……”

  罗强的声音沙哑而诱惑,勾舔着邵钧的耳垂。

  他的手握着凸起处,延缓对方几欲射精的快感,近乎贪婪地享受着邵钧难耐的挣扎和喘息。

  罗强身前也硬了,胸膛摞着压下去,迷恋地用勃物挺弄着邵钧的屁股,楔进邵钧两腿之间抽动,没注意到对方眼角流出的倔犟和怒气。

  邵钧趁着罗强阖上眼发出第一声低喘,突然横起一肘,重重地砸开罗强环抱他的胸膛。

  身体上无法抑制的思念和冲动让他痛恨,让他发疯,让他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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