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仲辰瞪着眼,一下子哑口无言。
林真几乎要掉下泪来,她坐在米仲辰旁边,骂他道:“改改你的臭脾气!你听听你自己都在说什么!”
“我!”米仲辰急道,“我从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非要我把话说得难听才能听明白吗?那些有钱的、有势的Alpha,有多少都喜欢把Beta当个玩意儿似的,他们——”
“他们是他们,你别一棒子打死所有Alpha,把梁绪也算进去!”米贝明站起来,实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了,气得在客厅里连转两圈才把火气稍微压下去。
米仲辰还在嚷那些他耳朵都听起茧的话,他也提高嗓门,声音都发抖:“你不是在为我好,爸,你是在给我添堵!梁绪能喜欢我,我他妈真的烧高香了!”
米贝明抄起外套穿上:“我走了,再不走又吵没完,没意义,我不想吵。”
刚说完,电话响了,是万事屋的小哥。
有一个新单子,距离不远,小哥问:“米先生,你来吗?”
米贝明想了想,虽然没带拍摄设备,但是手机应该也行,于是答应下来。
林真跟到玄关,趁着米贝明系鞋带,叮嘱道:“去哪儿啊?下雪呢,开车慢点。”
“去赚钱。”米贝明说罢直起身,对坐在沙发里端架子的米仲辰说,“爸,你也该烧高香,有我妈陪着你,也有我这个儿子想和你缓和关系。换成别人,指不定巴不得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夜里太冷了,风把雪花吹得乱飞。
米贝明冲下楼,直奔马卡龙里,系上安全带了才给梁绪拨出电话,一边启动小车,一边跟梁绪说自己还要再晚一点回家,要去和万事屋的小哥会一会,总放人鸽子不好。
梁绪问:“吃饱了吗?晚上要不要加餐?”
“要,我妈就焖了两个人的饭,我就吃了拳头那么大一口,完全没饱。”
“那我等你回来宵夜,顺便还有事要跟你说。”
米贝明最不禁吊胃口了:“现在就说,快说。”
梁绪好像在笑:“我爸妈想见你,过年就想见。”
听筒那边短促地“啊”了一声,才听到故作轻松的声音答应道:“那就见呗,是要见的。”
“那就说定了。”
“啊,说定了。”
电话挂断,梁绪靠在玛莎门上,看着马卡龙的车屁股拐个弯儿,慢慢离开曲苑小区了。
他大约一小时前就来了,在这个位置抬起头,能看到小米当时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也能看到客厅,落地窗帘上隐隐约约透着小米转圈的身影。
害怕争吵、害怕小米又被扇肿脸颊、害怕他被赶出家门,在街上孤独地流浪。
梁绪揣起手机,没有回车里,而是朝着楼栋里大步走去。
然后上三楼,敲开米仲辰家的门。
既然已经定下了,梁绪觉得不如由他来加快进度。
他面对来开门的林真,微微抿起一点笑:“伯母。”
林真诧异到失声,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喃喃道:“小梁?”
“是我。 ”梁绪看见米仲辰也从沙发里站起来了,正朝他走过来。
但他丝毫不惧,只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期待:“过年有时间的话,希望你们能和我爸妈见一面,坐下来谈一谈我和小米结婚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第40章 下战书
夜里十点半米贝明才披风戴雪地回到桥湾。
冻僵了要,路上行到一半发现小车电量告急,只好把空调关掉,于是车厢渐渐变冰窟,冻得他双手双脚都失去知觉。
“好特么冷。”在玄关换上棉拖,米贝明嗅着梅菜扣肉的香味飘进厨房,从后一把抱住正在摆盘的梁大厨,把一身寒气全都扑在梁绪的后背上不算,还毫不客气地把一双没有温度的手心贴到了梁绪的小腹上,顿时冰得梁绪筷子一抖。
米贝明得逞地笑,到处乱摸,把苗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说给此时的梁绪听:“你真像我的好妻子。”
梁绪听得好笑,把热腾腾的夹馍摆在盘子周围,中间就是香喷喷的大片儿扣肉,他夹起一片,再放些梅干菜,包好一个后转过身喂给肚子直叫唤的小米:“先去冲个热水澡。”
进门后还没有洗手,米贝明就这样就着梁绪的手一口闷,香得要死,他鼓着腮帮子问:“还有别的吗?”
“冲完澡就有。”
“噢,意思是听话就有呗。”
梁绪满眼笑意,反被小米推着怼到了料理台边,那双手够凉的,沿着腹部往上抓到胸口,手指乱动乱捏,没有撩拨,全是撩闲儿。
米贝明凑近到梁绪眼前,嘴里还嚼着呢,就问:“我要是不听话呢?”
梁绪思考一瞬,先把他作乱的两只手制服,再道:“不听话就自己剥虾。”
小米嘚吧嗖嗖,不知道到底得意个什么劲儿,他嚼完了、咽下去了,才把嘴凑更近,像是要强吻梁绪一样,说:“色香味俱全,也给你香一个。”
说罢就把梁绪的唇吻住,狠狠亲了一大口。
浴室里热气氤氲。
米贝明终于感觉活过来了,站在花洒下爽得长舒一口气。他回忆起今晚去曲苑的种种,有点开心的其实,为林真的反应,大概不会再做出要梁绪切掉腺体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也为自己的自控力,没有和米仲辰吵得脸红脖子粗,这简直可以评一个终身成就奖。
过两天要再去一次,带着食材去,毕竟不算今晚,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一顿家常饭菜了。
如果气氛好的话,就要把“过年带小梁来拜年”的计划提一提。
正琢磨着,揉了满头泡沫的手猛地一顿,米贝明突然想起一桩大事——
“我爸妈想见你,过年就想见。”
“啊!那就见呗,是要见的。”
泡沫流过鼻尖,满是浓郁的马鞭草花香。
米贝明发呆了片刻,才又机械地继续揉搓起头发。刚刚还条理清晰的大脑已经乱成一团,倒没有妄自菲薄,而是...有些心虚吧,他们的儿子这么好,他却狼心狗肺地不止一次糟蹋过这份好,也不止一次地仗着被宠爱而欺负过他们的儿子。
从浴室出来,米贝明站在洗手镜前吹头发,随便吹个八分干。
关掉吹风机,拉开柜子和抽屉,没有发现可疑物品,再回到卧室里,床头柜挨个儿翻一遍,也没有找到不对劲的东西,再锁定属于梁绪的那半边衣柜,拉开内嵌的抽屉,米贝明的眼睛立刻瞄准和银叉同款的包装盒!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打开盒盖,一对儿黑色的铃铛夹子映入眼帘,小巧又精致,用在哪里可想而知!
米贝明被鬼驱使,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坠着的铃铛,乍然拨出一声悦耳轻灵的脆音。
呼吸不自觉屏住,小米又去拆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个大约食指长的磨砂小瓶,看附带的说明书,这是一瓶催情精油。
米贝明:“... ...”
不是,他和梁绪,他们俩这样搞不搞就纵欲的,还用得着这玩意儿?
是梁绪嫌他不够带劲儿吗?毕竟他从来没有嫌过梁绪,招架都要招架不住,哪儿敢嫌弃?
米贝明无语,嘀咕道:“咋想的啊。”
礼物归于原位,米贝明撇着嘴来到餐厅,看桌上除了扣肉和基围虾,还有一份砂锅米线,而大厨还在忙,围着围裙居家得不得了,特别迷人。
“梁绪。”小米拄着下巴欣赏他的Alpha,叫他一声,特别顺口。
梁绪没答应他,直接端着一碟蘸料过来入座:“今晚顺利么?”
“如果我们没去,可能没那么顺利,我们一去,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梁绪给他剥一只虾,问:“谁立大功?”
“听八方。”饿的时候有热乎乎的美食饱腹真是太他妈幸福了,米贝明挑一碗米线,再舀几勺汤,边嗦粉边道,“丢的是一只小哈士奇,才三个月大,主人快要急疯了。本来是晚饭后出来遛弯儿玩雪,结果狗绳儿没拴牢,叫兔崽子跑了——狗名就叫兔崽子,我们到的时候,就听客人和另一个专门寻找丢失宠物的团队在满大街喊‘兔崽子,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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