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乾闻言瞬间僵在那里,头顶上又开始冒起了烟。
实际上手术刚结束的两天内,他后脑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兰舒再想靠到他怀中也不敢那么做,更不用说和他一起睡觉了。
然而年轻没见识的小狗就是好骗,老婆说什么便是什么,脑子一点弯都不带转的。
“所以……”兰舒以一种诱哄的语气道,“现在要去洗澡么?”
龙乾闻言勉强回神,沉默了三秒还是没忍住道:“……哥哥和我一起吗?”
——藏不住心事的小狗就是这么容易上钩。
“嗯。”兰舒温柔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柔软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和你一起。”
龙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往兰舒挖好的坑里跳,闻言立刻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他苏醒后的第一次下地,本该受到陪床者小心翼翼的照料。
可铁骨铮铮的Alpha哪怕失去了记忆,也完全不愿意让兰舒真的帮他洗澡。
秉承着被老婆伺候的男人就是废物的理念,龙乾进了浴室,完全不给兰舒机会便快速脱了衣服,而后他好似生怕兰舒照顾他一样,立刻迈进了浴池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一只乖巧的小狗般,扭头略带期待地看向一旁的兰舒。
可兰舒见状只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坐在浴池旁的石凳上调节起了浴室内的温度。
——这人说是陪他洗澡,似乎就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陪他洗澡。
龙乾微微一怔,心下不由得升起了些许小小的失落。
但他还是不忍心把目光从兰舒身上移开,他就那么一边洗澡,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眼下兰舒穿得非常保守,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在严密的布料下,可他越是这样,龙乾越忍不住想到自己早上睁眼之时,那一幕极具冲击力的大片白腻。
他再一次红了耳根,却没舍得收回目光,继续直勾勾地打量起了兰舒的侧脸——那是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小哥哥,漂亮得像个精致的人偶,睫毛长到龙乾每次靠在管道中时饿得睡不着时,都会忍不住透过缝隙去数那些睫毛的根数。
但那时的兰舒十分清瘦,巴掌大的脸上几乎挂不住什么肉,可眼下,他记忆中冷淡、漠然且纤细的少年却变得温柔、成熟而且……
丰满。
这两个字一出,龙乾的整张脸终于红透了。
丰满并不意味着壮硕,实际上从外形上看,兰舒的身材依旧是劲瘦有型的。
若不是清晨睁眼时,猝不及防看到对方被褥之下的模样,龙乾恐怕怎么也想象不到,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劲瘦的身材,实际上竟然能那么……
“在看什么?”
兰舒突然从池水边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他,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
“——!”
龙乾像是做了坏事被主人抓包的小狗一样,立刻闪电般收回了目光。
此刻他头顶要是真的有耳朵的话,恐怕已经耷拉下去了。
兰舒好笑地看着他,半晌走过来坐在了龙乾身边的石凳上,抬起手捏起了对方的下巴。
在Alpha惊愕的目光中,兰舒几乎把嘴唇贴在了他的耳垂上:“……想让我脱了衣服陪你洗澡吗,小狗?”
“……!”
龙乾浑身一僵,瞬间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肩膀。
“十五岁”的小狗直白、冒失、容颜害羞且没有任何经验,但他诚实且热烈,在心上人面前藏不住任何心思。
比如眼下,他分明脑袋上冒着烟,看都不敢看兰舒一眼,最终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兰舒勾了勾嘴角,似是在褒奖他的诚实一般,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这个姿势导致兰舒一开口,呼吸便刚好喷洒在了龙乾通红的脸侧:“陪你洗澡当然可以,不过作为交换……你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龙乾闻言一顿,还以为他有什么正事,连忙扭头看向他了:“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兰舒一笑,垂眸吻了吻他的鼻尖:“谢谢小狗。”
但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告诉龙乾自己要干什么,说完这句话后,他起身向外走去。
片刻之后,在Alpha不解的目光中,兰舒拿着自己的光脑走回来,再一次坐回了浴池旁边。
上一个“十八岁”的龙乾已经被兰舒整到看见光脑就有阴影了,可惜眼下的小狗没有任何警惕心,见状立刻好奇地凑了过来:“哥哥需要我干什么?”
兰舒眼神如水般看着他,欣赏了片刻他一无所知的模样后,才扭头打开了光脑:“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帮我录一些语音而已。”
说着,他点开某个文件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写好的文字赫然展示在了龙乾眼中。
年轻的Alpha猝不及防看到上面孟浪的内容,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
整整十秒过去,一阵难以言喻的热意骤然在龙乾宕机般的大脑中炸开。
他面红耳赤地盯着其中的一段话,像是被烫到了尾巴一样扬声道:“这是什么……!?”
兰舒笑盈盈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大了!
整个文档通篇看下来,唯一一句能不带违禁词说出来的居然只有一句话:【转过去,对着镜头沉下腰,自己打开身体过来吻我。】
“镜头”这个关键词一出,但凡是换个记忆阶段的龙乾看到这里,大概率一下子便能猜出兰舒的打算了。
这对于闻不到信息素的Alpha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猜到一切的龙乾恐怕会被吓得立刻把人抱到怀中,一遍又一遍讨好地吻着对方,用尽一切手段企图求Omega一个宽恕。
可惜,现在的龙乾偏偏是他自己为了逃避兰舒的怒气,潜意识中特意选出来的最好骗阶段。
所以他见状只是觉得那些文本羞耻,却完全想不到兰舒要把这些录音拿来干什么。
眼看着面前人面红耳赤,一副似乎不愿配合自己的模样,兰舒眯了眯眼,又下了一剂狠药:“你录一句……我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
龙乾瞬间回神,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不可思议到嗓音都有些发紧:“……当真?”
兰舒笑了一下:“自然当真。”
年轻的Alpha闻言立刻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压下那点廉耻心,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光脑。
兰舒给的报酬香艳又诱人,只是录几句话便能换来如此丰厚奖励,实在划算。
但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当龙乾硬着头皮真录起来时,他才发现这项“工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挺起腰,不许碰到地面,手指用力,让镜头拍到里面的……”
后面三个字简直是龙乾做梦也没办法说出来的词语,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能把那些羞耻到让人耳垂几乎滴血的话语完整地说出来。
可最终结果落在兰舒耳中却完全不合格,那严厉的美人当即蹙了蹙眉道:“语气太温柔了,不行。”
龙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下语调又录了一次。
但兰舒依旧不满意:“你是在命令我对着镜头打开自己,不是在命令我吃饭,重新来。”
只那一条语音,龙乾硬是录了二十多遍才过,到最后他看着那句破廉耻的话,整个人甚至都超脱了,半点起初的羞耻也没有了。
可当兰舒轻轻敲着光脑,终于没再说重录而是点了点头时,龙乾浑身上下的麻木感瞬间一扫而空,当场扭头亮闪闪地看着对方。
那副模样和看见骨头的狼崽子没有任何区别,兰舒却只觉得他可爱。
他甚至“贴心”地从光脑中抬起身,展示一般询问道:“你想先脱我哪件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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