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Omega青葱般的手指从身后收回去后,终于,无比香艳淋漓的一幕,在镜头下彻底一览无余了。
龙乾骤然僵在了床上,本能和妒忌撕扯着他备受煎熬的灵魂,几乎要将他拽入地狱。
可他却像是绝望到了极致的旅人一样,躯体痛苦得和灵魂解离开来,整个人竟连挣扎与呼喊都做不到了。
【腿不要并得那么紧,分开些,腰塌下去。】
兰舒闻言很明显地因为羞耻收紧了小腹,最终却按照命令俯下了身。
可要命的是,这个下犬式的动作,使得镜头刚好穿过他的双腿,将那处从布料之中暴露出的雪白胸口也展示得一览无余。
因为俯身的动作导致充血,那处的肌肉甚至更加饱满挺翘了一些。
【拿起笔,如果还是不愿意擦掉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等我动手。】
Omega闭了闭眼,颤抖着拿起那根透明的笔,喘着气在镜头前,从身下探了过去。
龙乾见状蓦然回神,红着眼眶,像是一只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他甚至换了称呼,企图唤起对方的怜悯:“老婆……”
老婆……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尚未完成融合的两段记忆碎片,在此刻,同时于大脑中产生了一阵巨大的悲鸣。
那股心碎欲裂的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当时怎么能故作大度地说出那种话?
他怎么可能忍受兰舒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
那简直是比死更绝望的未来。
所有色厉内荏的愤怒与妒忌,在此刻终于被庞大的惶恐与委屈所击垮了。
兰舒……我的爱人……
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怎么能不要我呢?
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又能去哪呢?
将自尊看得比命还重要的Alpha,此刻却坐在床上蓦然红了眼眶。
从来没有被人爱过的孩子,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缕希望,却因为过于虔诚,所以小心翼翼地想要把那缕光捧上高台。
然而,他奉为信仰的神明,却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碾碎了在了情欲中,捧着汁水淋漓的香艳果肉给他看。
昳艳的汁水顺着指尖向下淌去,那人似乎在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他——他不是神。
一味的妄自菲薄,一味的企图将他当神明一样束之高阁,只会将他伤得遍体鳞伤。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龙乾丢人地,发内内心地忏悔道,“我不想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他浑身上下的肌肉在此刻发力到了极致,手腕甚至被绳索勒得渗出了一点血。
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壮的Alpha,此刻却可怜得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
他慌张至极地跟着主人一路小跑,最终却被人一下子关在了玻璃外。
于是,他只能含着眼泪,汪汪叫着,看着他心爱的主人,抱起一只崭新的小狗,露出了昔日对他才会露出的笑容。
恸哭之际,龙乾恨不得兰舒直接痛骂他,甚至直接将痛楚落在他的身上,也比这种折磨要畅快。
悔恨和钻心的痛苦洗去了龙乾的所有理智,让他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在这种状态下,他自然注意不到视频中的细节,更意识不到,这场表演,从一开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不仅连那根异常罕见的透明擦除笔,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是兰舒精心挑选的。
在市面上,彩色和黑白色的女仆装都很常见,但纯黑色的短款女仆装并不常见。
甚至当时龙乾在十五岁主导的情况下,被兰舒哄着选出来的也不是黑色的,而是粉色的女仆装。
他私心作祟,满脑子都是粉色布料穿在心上人身上漂亮明艳的模样。
可兰舒最终却自顾自地把裙子的颜色改成了黑色,甚至连那条白色丝巾的颜色,也改成了黑色。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幕便并非龙乾在绝望中认为的那样——这不是兰舒和他的“新丈夫”之间的艳情录像,而是兰舒留给自己的,和“亡夫”的隔空缠绵。
黑色的裙摆配上黑色的丝带,从头到脚都透着股诡异的艳丽。
那可怜的美人就像是新丧的孀寡一样,在无边的苦痛中产生了幻觉,于灵柩旁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爱人。
可他的丈夫早已成了黄泉路上的孤魂,连最简单的触碰都无法做到,只能用冰冷的言语,给予他最后一丝热意。
透明的笔杆在镜头下撑开他的廉耻,顺着他的战栗,到达了他最想给那人展示的尽头。
兰舒羞耻到了极致,指尖都在发抖,哪怕他强迫自己放松,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大腿,使得笔杆在泥泞中有些寸步难行。
可就是这股并非真正孟浪的矜持,却给整个画面染上了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龙乾感觉自己该闭眼的,可他做不到。
明知道吞下去的是刀子,但他还是自虐一样想要吞下去。
仿佛只要吞下去,只要扎穿了喉咙与肺腑,那人便能因为心软再回头看他一眼。
Alpha被刺激到几乎扭曲的大脑中,固执的浮现了一个念头——没关系的,兰舒只是在惩罚他而已,只要他听话地经历完这场刑罚,他的Omega便会原谅他。
其实兰舒并没有和他承诺过这些话,甚至都没有提前告诉他即将发生的事情,但龙乾就是自顾自地,神经质一般抱着这根救命稻草,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一抹安慰。
很快,丝带勒住的大腿在颤抖中变得一片狼藉,那处字迹也模糊不堪起来。
这下子连“龙”字也辨认不出来了,只剩下了一团黑漆漆的污渍。
那团东西就好像兰舒人生中无关紧要的一团污点一样,终于到了被他彻底遗忘的那一天,只等待着最后的擦除。
【现在,把他从你的身上抹去。】
Omega垂着头,啜泣着松开那根透明的擦除笔,用湿漉漉的指尖,无力地揉捏着自己的大腿。
很显然,他擦得并不用心。
能轻而易举把那点污渍擦得干干净净的擦除笔,被他故意悬在空中。
仅靠他指腹上的那点湿意,根本没办法把污渍完全擦去,只能把它弄得更加糟糕。
而他这股小小的私心,显然触怒了他的“新丈夫”。
【你就这么忘不了他吗!?】
愤怒的机械声炸得Omega浑身一颤,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那人”似乎被醋意激到了极致,过了整整半分钟,才阴沉着下达了最后的通牒:【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就把那张照片拿出来。】
——什么照片!?
龙乾猛地睁大了眼睛,呼吸瞬间凝滞了下来。
兰舒发出了一声啜泣般的呜咽,随即恳求地摇了摇头。
可惜他的“新丈夫”对此不为所动。
最终,在“那人”冰冷的怒火下,兰舒还是软着腰,从旁边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并非龙乾曾无数次附身的那张照片。
那张一直以来被兰舒搂在怀中当做慰藉的照片,已经作为芯片的载体,被芙薇安彻底拆散了。
而在被拆散之前,那张照片是龙乾悄悄从兰舒那里偷出来的,自然没有问过兰舒是否同意。
龙乾对此也曾惶恐过,可他苏醒后逐渐被兰舒的温柔迷了眼,竟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话。
——只要他的丈夫能活着醒来,照片什么的肯定无所谓。
可眼下,龙乾却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大错特错了。
兰舒对那件事非常愤怒,无比的愤怒。
那人不止愤怒于他的欺瞒和不告而别,还愤怒于他就那么自顾自地,把他三年来无数个日夜的慰藉一声不吭地拿走了。
所以,兰舒宛如冷漠的判官一样,对此做出了惩戒。
他重新制作了一张照片,只不过这一次的照片,真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不再有任何共感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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