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锦绣人生 上(233)

　　在怀疑自己有可能是怀孕了后，陆建红本来就是又惊又恐，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她阿娘一提出让她打掉这个孩子，她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这个孩子的由来，还要从她四哥出事后说起，自从家里分了家后，她四哥又被人抓走了，她阿娘就整日让她干活，她不想干活就往外跑，在镇上又遇上了王才几个，她是喜欢王才，想借着王才摆脱家里。

　　到现在陆建红都还记得那一夜发现的事，她被几个男人轮流着灌醉了，被几个男人扶到了一间屋子里去脱了衣服，她本来以为会跟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发生关系，谁知道随后有三个男人留在了她的那间屋子，唯独没有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当时她已经喝醉无法反抗，被三个男人一起强迫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她在哭，那个她喜欢的男人还来哄她，让她跟着他的兄弟们也不亏，陆建红哪能答应啊，当天她就从镇上跑回到家里来了。

　　只是这样过了没多久之后她发现自己嗜睡想吐，连每个月来的月事都不来了，她见两个嫂子怀孕生孩子，自己的这个症状她怎么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她阿娘逼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又怎么告诉她阿娘。

　　就这样，母女两个一合计，陆老太太就出去外面买了药回来，煎了药送到女儿的房间里去，亲手喂给女儿喝了下去。

　　药一喝下去，过了没多久陆建红就感觉肚子像是被人伸了一只手进去搅弄一样的疼，没忍住叫了一声出来，“啊……好疼……”要疼死她了！

　　在她喊了一声后，她阿娘就把一团布塞进她的嘴里，堵住了她要出口的声音。

　　陆建红咬着嘴里的布，感觉有东西从她腿间的私密那个地方流了出来，这一瞬间她的心里又是快意又是恨，她恨那个把她推入火坑的男人，恨那几个强迫她的男人，恨这个来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更恨这个家，恨这个把她逼得没有路走的亲娘。

　　屋子里刚才的那声尖叫声全家人都听到了，只是整个院子里都没一个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屋子里的陈爱红只是隔着半掩着的窗户往她小姑子住的那个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那边的屋子关了窗户，她也看不到什么，就算是看不到她也猜到了屋子里发生什么事了。陈爱红忍不住的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她婆婆在厨房里在熬了半天的药，她不是没有闻到味道，再看她婆婆把熬好的药把小姑子的房间里端进去，她就知道那一碗药是干嘛用的了。

　　陆建群的心里大概也是猜到了什么，靠近他媳妇的耳边小声的问了一句，“咱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啊？”

　　“去看什么，你能帮得上忙？”陈爱红拉住了这个脑子不清醒的男人，婚都没结就跟男人搞大了肚子，这种事要是换在以前是要被抓去浸猪笼的，没被抓去浸猪笼已经不错了，还让他们去帮什么忙？要是小姑干的好事传出去外头，他们这些哥哥嫂子以后还怎么在村里见人了，别搞到他们连门都不敢出去。

　　因此对小姑子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陈爱红是很看不上的，同时心里又隐隐的觉得快意，让这个小姑子整日鼻孔都长在脑门上，还不是跟男人搞破鞋，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们面前摆架子！

　　被儿媳妇这么一拉，陆建群也有些觉得他这个当二哥的不好去过问妹子这种事，一屁股坐到了炕上去，搂着儿媳妇在床上腻歪，也歇了出去的心思了。

　　陆老根坐在门口抽着水烟，背后是一片漆黑的堂屋。

　　陆建国从媳妇那里吃过晚饭才回到家的，回来见到老爹坐在门口抽烟，他喊了一声阿爹，手里还提着一串粽子，问道：“阿爹你吃饭了吗？阿娘他们不在吗？我从孩子们那里带了几条粽子回来给你和阿娘吃，阿爹你要吃吗？我给你剥一个。”

　　“你放厨房去吧。”陆老根举了举手上的水烟筒，没什么心情吃饭。从今天中午回来从老妻那里得知闺女怀了孩子，他的心情就一直都不怎么好，家里没人做晚饭，他自己也懒得动手去煮，就中午喝了一碗米汤到现在，晚饭都没吃。

　　“天气热，放到明天就坏了，我剥个粽子给阿爹你吃吧，剩下的几条留给阿娘和小妹他们。”陆建国哪里又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这会儿也没见他阿娘和妹子在家，就知道他阿爹的晚饭可能都没吃。分家后他跟着二老过，妻子和孩子搬出去外面住了，家里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一开始他还在家里做了几回饭，伺候老爹老娘和妹子，不过做没几天他自己都不耐烦，就跑到了妻子那边去吃了，任由妻子怎么给脸色他看他都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就这么留了下来。

　　今天过节他自然也过去跟妻子和孩子们一起过了，中午是过去那边吃的，晚饭也是过去跟妻子孩子们吃了才回来，就见到老爹一个人坐在这里抽烟。

　　自己一个人跑到媳妇那边去吃好的，老爹一个人在家里冷锅冷灶没饭吃，陆建国的心里有些愧疚，还好回来的时候媳妇给他塞了几条粽子，还给了他一条侄子那边送的大肉粽，他把大肉粽剥开，递到了老爹的面前去。

　　陆老根本想说不吃的，但是见儿子把东西递到他的面前来，他看着沉默了一会，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咬了一口，才发现是糯米和肉做的肉粽子，这个时候他的肚子是真的饿了，当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阿爹我去给你倒碗水来。”见老爹吃上了粽子，陆建国就上厨房拿了一只大碗，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端出去给老爹喝。

　　陆老根吃了一条粽子，喝了一碗水，肚子就没饿得那么难受了。

　　“阿爹你还吃吗？我再给你剥一条。”陆建国带回来了五条粽子，他自己在媳妇那边吃过才回来，这会儿老爹老娘和妹子一人吃一条都还有两条多出来的。

　　以前大家没分家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他都会留出一份给弟弟那边，现在分家了后，他见到弟弟一家煮饭就煮他们的，吃饭也吃他们自己的，从不顾二老，陆建国再热的心也寒了，因此每一次从媳妇那里拿了什么吃的东西回来，他也是顾着老爹和老娘，最多就是遇见的时候分侄子一口，自己兄弟他也不怎么顾了。

　　这会儿粽子有多的，知道他爹的饭量再吃一条粽子没问题，他又剥了一条粽子给老爹。

　　“不用了，我吃一条就饱了。”

　　“一条粽子也没多少，阿爹你再吃一条吧。”

　　陆老根嘴里说着不用，但是当儿子把粽子送到他的手边来，他还是接了过去。不过第二条粽子咬了一口，他就知道跟前面的那条粽子不一样，不是糯米做的也没肉和咸蛋，不过相比起挨饿，就算是这条粽子没有前面那条粽子好吃，他还是一口都没舍得浪费。

　　“爷你在吃什么啊？好吃吗？”晚饭没吃饱的陆松光见到他大伯带了粽子回来给他阿爷吃，他见到大伯手里还拿着粽子，也不问大伯要，就是盯着在吃粽子的阿爷，眼里想吃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陆老根刚好把最后一口粽子送进自己的嘴里了，又不能吐出来给孙子吃，只好看向了儿子那里。

　　陆建国这个做大伯的做不出面对侄子盯着他的目光无动于衷，只好从手里还剩下的三条粽子里面分出了一条粽子给侄子，说道：“这个你拿去跟姐姐们分着吃吧，剩下的两条是留给你奶和小姑的，不能给你们了。”

　　“为什么要给小姑啊？阿娘说了，小姑跟野男人搞破鞋搞大了肚子，是要浸猪笼的，你要不把小姑的给我们吃了呗。”已经十三岁的陆松光已经知道搞破鞋是什么了，他们这些村子里的小孩还偷偷的去偷看过村子里的男人和女人在芦苇地里办事，村子里的男人们没事就爱坐在一起说荤话，他们平时也没少听到。

　　所以他阿娘一说起小姑跟男人睡大了肚子，陆松光听了一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那个总不喜欢他们的小姑子，从小小姑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不给他们，明明跟他们一样不干活，在家里却跟男人们一起吃最好的，陆松光从小到大没少听他阿娘在背地里骂两个小姑子和小叔子。这会儿见到他大伯要把这么好的东西留给跟男人搞破鞋的小姑子，陆松光觉得不如给他吃了，最起码他不跟人搞破鞋败坏家里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