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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夜晚中的水上灯与梦(51)

作者:凯奥斯 时间:2021-09-08 07:17:15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边缘恋歌 快穿

  我抱膝坐着,漫无目的看着湛蓝的海水,把思绪全部放空,这个状态有点近似于冥想,但没那么清净,可以说我什么也没想,同时又有的没的想了很多,在这个过程中没说过一句话。“你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在我开口之前,居然先被埃洛做出这种评价其实很有些戏剧性,我保持坐姿抬头看他,埃洛却没有看我,而在四处打量着这片地方,我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主动问他话里的含义。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埃洛说。他没再找到其余感兴趣的东西,便叫我一起回去。

  我们一共在海边花了四十来分钟才回到车上,车后的葵花还剩许多。出于好奇我一直在追问埃洛刚才那句话的理由,他按下按钮,车窗“哧哧”地升起,车内一下子静起来,他反问我难道自己没有好好考虑过这档子事。

  “你有点过于老实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性,你只是拣省事的做而已。”他跟我说既然不在意,就不必强行融入所有人里,最后你只会迷失你自己,“强求表面上的圆满融洽,营造出受欢迎的局面并为此掩饰真正的自己,无异于舍本逐末,一个人要想在一群人中存活下来,得抱着‘管他们去死’的心态,否则就是你自己被众人吞掉。”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深谋远见,到头来讲的还是这种空话,他说的那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入乡随俗”这四个字随便找个小孩都明白,个人意志我是有的,仅仅没有意愿把它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他人面前,一旦我如此做了,得到的弊端绝对大于利处。说到底大多数人都不把他人的个性放在心上,忠实的朋友,慈爱的父母,善良的路人,通通对应“我”这个概念,人人都以自我为参照审视万物,只要不妨碍自己,别人的个性怎样大家没太在意。一讲到如何发展人际关系,必定的一条要求是“善于做一个倾听者”,因为人们更愿意被聆听,而不愿意听太多别人的事,只对自己怀有怜惜,连曾遭受的一点羞耻都念念不忘,对遭受了重大苦难的认识的某人却能飞快抛诸脑后。我本来就是个无趣的人,对新潮的话题赶不上趟,假如把自己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对他人漠不关心的事实也暴露无遗了,之后倘若没有人再愿意与我交往,从哪个层面来说都是大麻烦。

  可能对埃洛来说我的做法失之个性、过于无聊,反过来讲我也能把他的话看成是未经过社会磨砺的天真言论,所以我失去了听下去的耐心,再次摇开窗户,让强烈的海风席卷整个车厢。

  “之前看电影时送你过来的是你女朋友?”埃洛冷不丁地提问。

  我说是报社的同事,埃洛若有所思,猜测我们关系不错,“那个女人一看就很难搞,个人意志强烈,你和她在一起不会受压迫?”

  我哑然失笑,不晓得他怎么突然拐到这个话题,我是和他住在一起,要受压迫也编排不到金冬树。觉察到他对这事感些兴趣,我讲起了和金冬树相熟的过程。契机是很简单的,刚进入报社时我对具体要做的事务一窍不通,伍季安排了金冬树来带我,那时她已经是报社最优秀的记者之一。最初我们关系不太好,金冬树不大乐意被指派这个任务,不过也没多说,把该教给我的知识都教给我后自觉完成了任务,对我爱搭不理的。我对于接触新事物的能力较弱,或者说对这个行当缺乏一种敏锐的本能,并且现在依然如此,当时尤甚。我只以为是我的迟钝惹恼了她,没往旁处想,实习结束后买了一些水果当作谢礼,她收到后颇为诧异。

  那之后金冬树才跟我说实话,来上班第一天我父母也要来这边办事,开车顺道把我送到报社楼下,他们就大楼破旧的外观做了些点评,被金冬树见到这一幕,以为我是抱着轻浮态度来实习混混日子的少爷,当然对我没好气。

  “‘你那时候确实笨得出奇,叫我怀疑你在故意跟我作对。’”我跟埃洛复述那时她跟我说的话,“她就坦诚跟我这么说的,还跟我道了歉,说‘用偏见来看人是我不对’。我倒很喜欢她这样不扭捏的态度,就是不喜欢我的时候也尽心尽责的,把该会的好好教完才撒手,知道错误后干脆利落地道歉,比把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好得多。”

  埃洛却直言说我之所以中意这样的人只因为他们容易看清,不会让我感到威胁,我承认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金冬树这个人虽是个优秀记者,对别人生活却没什么窥视欲,她脑袋聪明但讨厌钻研权术,怀抱一腔朴素热烈的正义感投入这个行业,是想要为社会做点事情,不会因此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她也承认大多数人只为混口饭吃,并认为这是正当的,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居高临下地批判人家,又很能保守秘密,你永远不用担心她会把从你那里听来的话乱说。具备这样素质的人很适合做朋友。

  埃洛放松地倚在靠背上开车,“你们将来会不会结婚?”

  “扯得太远了,我们不是那种相处模式。”

  “有什么关系,”埃洛散漫地说,“反正跟谁在一起你都是一个样。”

  我从话语中隐隐感受到某种轻视与挑衅,便跟他解释也不是那样,如果要选择婚姻伴侣还是得慎重些,与对方总是发生争执的话不如不结。埃洛听后随意地把手拍在我的大腿上,半开玩笑地问觉得他怎么样。

  “我以为你会觉得我特别沉闷。”

  埃洛哈哈大笑,骂我是傻瓜,“我要是真觉得你无聊话都不跟你讲一句。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挺喜欢你?”

  我是真的看不出。我还认为他对谁都这么热情轻佻,压根儿没想过是对我的特殊待遇。隔着裤子我也能感觉到埃洛的手贴在我皮肤上散发的热量,我把它拿开,埃洛不在意地拿手背蹭了蹭鼻子,对于他讲的话只能认定为开玩笑。

  车辆继续行驶,不知不觉间转到一条我从没来过的路,这事说来也不奇怪,即使在这里住了一年,我没有车,把时间净花在报社和家里,很少偏离自己的行动路线,导致挺多地方我都不认得,连名字都不熟悉。和我家门前相似,这条路同样宽敞又冷清,两边树木高高地生长,在头顶合拢遮蔽整块天空,太阳从树叶与树叶之间投下光线,树影斑驳投落在柏油路上,也投在车里我们的脸上。

  “停车。”我忽然说。在行道树闪开的空处坐落的小房子里,我相信自己看到某样一闪而过的异样。

  车子慢慢地停下来,我打开车门跳下车来往开过的路边房子走去,风不再流动,而是燥热、凝滞又轻飘飘的,热烘烘地簇在身周,阳光明亮到近乎白色,在向阳的叶片上发出强光,闪得人头昏目眩,埃洛跟在我身后问我发现了什么,我一声不吭,从道路走下来按响那栋房子的门铃。电子门铃发出高亢刺耳叮叮当当的铃声,动静足可以吵醒一头冬眠的动物。我按了四五回,还没有人来回应,埃洛见问我实在问不出结果,捅捅我的肩膀,“窗户在开着。”

  窗户果然在开着,不是大敞,就闪了一点缝,足以从外头把它打开,暂时从外面看不见屋里,一条窗帘把内部挡得严严实实。我正要开窗,埃洛抱臂站在我旁边懒洋洋地提醒:“你这可是私闯民宅哦。”可没见他怎么害怕。

  我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一切正常我就不进去。”我确定刚刚看到了一个让人不安的符号,一闪而过,没来得及看清。

  我打开窗子,把泛着褶的橘黄色窗帘布从左到右缓缓拉开,眼前的画面即使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惊了我一跳,埃洛也轻轻地“哎唷”了一声。

  窗帘后架着一张书桌,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面色铁青的老人对我们怒目而视,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来,面目狰狞。任谁乍然见到这幅场景都免不了吃上一惊,尤其在他脖子上我见到眼熟的几圈深深凹进肉里的红痕。我看到的异样,风掀开窗帘被坐在车里的我惊鸿一瞥的,应该就是这一幕。老人的表情定格在我们发现他的那一刻,没用几秒我们就看穿了:眼前坐着怒气勃勃的老人已然死去。

  “这下好玩了嘛。”埃洛还在满不在乎地笑着,好像什么都没法吓到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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