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它凄厉的嚎叫声,江听雪从红木椅上站起来,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们,甚至焦急地往那边快走了几步,提醒道:“大师小心,这狐妖会下毒……”
因他离得太近,无印便抬起眼,望了他一下。
就在他这片刻走神的功夫,红狐妖突然暴起,佛光在压制它的血骨肌筋,但它还是奋力跳了起来,拼着一身修为不要,也要冲无印喷出一口狐臊。
总算来了。
江听雪唇边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面色却忽然大变,猛地冲过来推开无印:“大师小心!”
无印没有防备,被一下子撞开,往后退了两步,一抬头,便见那烟雾般的粉色气团尽数落在了江听雪身上,转眼便没入他的身体。
他脸色微变,大步上前接住倒下来的人:“江施主?!”
没了他的加持,金钵内佛光黯淡下去,从半空中坠下。
红狐妖没了压制,却也没法再逃命,它一身血肉都在刚刚那一跳中被撕裂,血液流淌在赤红的皮毛上,将鲜艳的皮毛染成一缕一缕的,皱在身上。
它盯着抱着人的无印,似怨恨似遗憾:“可惜……居然被挡了……”
无印霍然转头看着它,厉喝道:“妖孽!你做了什么?!”
红狐妖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尖声笑道:“他中了我的狐毒,只有交合才能解开,你一个和尚,愿意为了救他破戒吗?哈哈哈!这样也好,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要么破戒救人,要么看他去死,和尚,你选吧,哈哈哈……”
笑声渐渐弱了下去,红狐妖的眼睛逐渐失去了神采,在它的爪尖不起眼处,一根雪白的狐毛也化为尘埃消散。
江听雪靠在无印怀里,能清楚地感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
红狐妖虽然道行不高,但这狐毒却是它亲自悟出来的神通,神通二字,暗合天地至理,能自行悟得,说明它本身悟性不低,若走正道,数百年后必能得道。
可惜它耐不住修行寂寞,一心想走捷径,最终只能落得个身死魂消的下场。
但这与江听雪无关,他只是想说,这狐毒确实挺厉害。
甫一入体,他便感到身体迅速热了起来,某些带着热气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水波摇荡声若有若无地在耳边响起,带着他的喉咙也变得干渴起来。
炽热的气息呼在抱着他的人的脖颈间,搂在腰上的手顿时更加僵硬。
江听雪为他无措的反应笑了笑,身体却没有动,好像被那铺天盖地的欲火焚烧的不是他一样。
他低声道:“大师,劳烦你扶我到床上去,我想躺一会儿。”
无印看了眼地上死去的红狐妖,将袈裟解下来,罩住狐尸,等待之后做法焚化。
然后他扶着江听雪,将人搀到床上躺下。
过程中,两人时有接触,每一次,无印都能感到江听雪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掌蓦然收紧,像是想要把他拉进怀里,但很快又松开,呼吸间充满了克制。
等到真的躺进床铺时,江听雪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睁眼时,见无印站在床边,便叹了一声:“大师何必要来?”声音低低的,带着怅惘。
无印垂下眼眸:“贫僧来捉妖。”
“只是捉妖?”江听雪笑了笑,“那现在妖已经捉了,大师可以走了。”
“可是施主你……”无印微微皱眉。
“无论我如何,都与大师无关。”
江听雪静静道:“大师,可还记得你自己说的吗?我们的缘分已尽了。
“人各有命,被抓是我的命,中毒亦是我的命,便是真死在这里,也是我命该如此,大师无需在乎。”
无印抿了抿唇:“但施主是为了贫僧才中的毒。”
“那又如何?”
江听雪笑了一声:“难道大师真要为了我破戒?”
他轻轻叹道:“无印,我知你一心向佛,不愿沾染红尘,我不想毁了你这么多年的苦修。你走吧。”
说完,他便翻了个身,不再说话。
身体还在变烫,血液像岩浆一样在身体里流淌,热意在体内不断发酵,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发泄出去。
但江听雪没有动,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数着。
数到十的时候,床边的人动了,脚步声朝门口走去。
江听雪依然没有动,只是在心里笑了一下。
脚步声在门前便停住了,随后山洞的门被关上,日光一点一点变暗,最终彻底在门缝里消失。
等到脚步声又来到床边时,江听雪回过头,佯装诧异:“……大师?”
仿佛他真以为无印走了的样子。
无印站在床边,山洞里烛火昏黄,落在红衣青年的身上,让他能清楚地看见对方汗湿的发丝和那痛苦蜷缩的身体。
他微微垂眸:“施主此难,皆因贫僧而起,贫僧不可不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区区一副肉身,若能帮到施主,便也不算什么。”
江听雪摇头:“不,我不能让你破戒,你还是走吧。”
“江施主不必挂怀。”无印抬起眼,神色平静,“佛在我心中,不在我身上。”
“……”
江听雪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道:“大师已决定了?”
“我已决定了。”
江听雪深深望了他一眼,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床上。
无印躺了下来,静静地望着他。
江听雪撑在他上方,和他平静的黑眸对视,微微一笑:“昔有佛祖割肉喂鹰,而今大师愿意舍身,我这只鹰也不能不知好歹。若有冒犯之处,在下先告罪一声,还望大师见谅。”
说完,他便慢慢低下头,轻轻贴住了身下人的嘴唇,先是辗转研磨了一番,然后又伸出舌尖,一点点勾勒。
缓慢磨人,却又叫人心口发烫,面颊生热。
听着耳边加快了一点的心跳声,江听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下的人,似是不习惯被这么看着,那双眼眸垂下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江听雪轻轻笑了一声,身下的人似乎有点疑惑,抬眼又望了过来,嘴唇也微微分开,像是想问些什么。
但他刚一动唇,江听雪便一改之前的温柔,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疾风骤雨般地亲吻起来。
“施……唔……”
话音一出口便碎成了闷吟,身下的人一开始还任由他亲,很快就招架不住,眼尾微微泛起湿意,蹙着眉头,似是有些抗拒地抬手抵住他的胸口。
但江听雪只轻轻一压,那些微弱的挣扎便被瓦解了,他抓住胸前的两只手腕,向上按在头顶,把无印困在自己和被褥之间,肆意深吻。
待吻够了,他抬起头,看着身下面色发红,微微气喘的人,嗓音微哑道:“大师刚刚想说什么?”
无印喘了口气,低声道:“贫僧……衣裳还没脱……”
但视线向下一望,却又忽地哑然。
江听雪看了眼两人身上已经被自己脱的差不多的衣服,又看了看他怔愣茫然的表情,低笑了声,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还有一件,我帮你……”
大红的纱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几件衣袍从里面扔出,散落在床边。
昏黄的烛光照耀在纱帐上,里面的人影晃动着,交颈缠绵。
这是一场以救人为目的的双修,但又不仅仅是双修。
和接吻时的强势不同,真正缠绵时,江听雪却极尽温柔。
他看着身下的人,感受着他在手下控制不住的颤抖,听着他压抑不住的凌乱呼吸,低低唤道:
“无印……”
他唤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确保身下的人能听到。
无印只把这当成一场双修,江听雪听到他在念经,知道他是想要脱离肉身,安住心舍。
耐怨害忍,亦是修行。
可江听雪偏要叫他的名字,一遍遍唤回他的心神,让他看到他在做什么,感受那些难以自控的颤抖,体会那每一次的战栗与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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