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把他累着了。
江听雪看着躺在身边,神色疲惫的人,轻轻伸出手指,在那红肿的唇瓣上揉了几下,消去了上面的齿痕。
这是刚刚动情的时候无印自己咬的。
似乎是怕被听到,他比以往隐忍得多,被抱在怀里时,就咬他的肩膀,背过去的时候,便咬自己的嘴唇。
就算江听雪告诉他有结界,没人能听见,他也还是紧绷着,不肯任由声音泄露出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之前说,每晚在隔壁都能听到,所以他才这么忍耐,江听雪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确听到过,不过不算多,是每天晚上无印睡着之后,无意识间发出来的声音。
很轻微,稍远一点就听不见了,只是江听雪离得太近,又一直关注着他,所以才每次都能收进耳朵里。
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按照七个月的孕期来算,已经到了中晚期,他的身体需求不可避免地会变大一些。
加上之前沉睡的那段时间,到如今,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受过安抚,他自然会想要。
白天清醒时,他可以净心压制,但夜里睡着后,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做些旖旎的梦再正常不过。
他所有这方面的经历全部来自于江听雪,从陌生到熟悉,每一次战栗,每一次紧绷,都是由江听雪带给他的,所以当他渴望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想到江听雪,江听雪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迅速产生反应。
无印自己明显也有所察觉,所以之前被他靠近后,才会那么抗拒,不想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当初那么清心寡欲的人,如今却被情欲逼得这么狼狈,还不肯让他看见……
江听雪心中有些酸软,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嘴唇,贴在上面磨蹭。
睡梦中的人微微蹙起眉,无意识地张口,迎接他的深入。
比起清醒时总是怒视着的样子,实在是乖得很了。
江听雪无声笑了一下,软舌撬开唇齿,勾起他的舌尖,含住了轻轻舔吮。
那一小截舌尖很快变得发红滚烫,睡着的人忍不住仰起头,从喉咙里溢出细小的闷吟,眼尾也再次泛上些许湿润。
直到他再次震颤着眼睫,快要被吻醒过来,江听雪才抬起头,把他又哄睡了过去。
三番两次被打扰,无印在睡梦中似乎有些不太安稳,薄唇微微抿起,透出一点沉闷。
江听雪伸手虚虚覆在他的额头,些许微光从掌心落下,他的表情便又平和下去,呼吸也舒缓起来。
指腹在那再次变得水光莹润的唇上抹了一下,江听雪坐在无印身边,静静看了他许久。
等到天色大亮,屋外传来活动声,他起身下床,推开门出去。
院子里已经晾晒好了衣服,两个泥人变作的厨娘正在灶屋里忙活,一个小厮在扫地,还有一个在帮柳家夫夫带孩子。
院子里的活不用干,早饭也被两个厨娘承包了,衣服也被小厮拿去洗完了晒上,没事干的白玉潼起来后愣愣站了一会儿,果断转身,去给自家伴侣晒瓜子。
等他用法力“晒”完一碗南瓜子,和柳辞声坐在一起,一边剥一边逗儿子女儿玩时,江听雪也出来了。
看了看他出来的地方,白玉潼默默把瓜子碗往柳辞声手边推了推。
柳辞声:“……”
他默默抓了一把。
夫夫俩一人捏着一把南瓜子,等吃了几粒,始终不见另一个人出来,白玉潼不由好奇,问江听雪:“怎么就你一个人,无印大师呢?”
江听雪微笑了下:“他还在睡。”
无印自小在佛前修行,起居有常,自打醒过来后,每日都是柳家小院起得最早的那个。
虽然已经还俗,但他还是遵循着“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规矩。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起来,洒扫完院子,开始念经做早课了,但今天却到现在都没起床。
想想江听雪昨晚待的地方,再想想夜里一直安静到古怪的西边厢房,白玉潼和柳辞声默默对视一眼。
哦~
一旁的江听雪看着他俩眉眼交流,心中难免好笑,看了看柳辞声,道:“柳相公是举人吧,今春开科,相公准备参加吗?”
“是有这个想法。”说到正事,柳辞声放下瓜子,“本来若只有我和玉潼,不考也没什么,但如今多了两个孩子,我总得为他们的将来做做打算。”
江听雪:“如今离春闱不足一月,算算时间,若要去参加,应当这几日就要出发了吧?”
“不错。”
这里离京城不算太远,走个七八天也就到了,但除去赶路,还有收拾行李,到地方找地方暂居等等,这些琐事同样耗费时间,何况……
柳辞声看看白玉潼,有些犹豫。
白玉潼愣了一下,随后两眼瞬间瞪大:“我也要去!说好了我们永远不分开的!”
“没不让你去。”柳辞声无奈,“只是还有两个孩子……”
“带着就是了。”白玉潼毫不在意道,“你考你的,我一个人也能照顾他们!”
柳辞声:“……”
前几天被折磨得说再也不想带孩子的人是谁?怎么今日就开始大言不惭了?
他扶了扶额,看着一脸自信的白玉潼,无奈叹气:“罢了,大不了到时找个乳母。”反正他进考场的那几天,孩子也得有人喂。
确定全家都要去后,柳辞声看向江听雪:“江兄,我和玉潼要带孩子上京,家中无人,你和无印大师若暂时没有想去的地方,尽可以在此住下。”
江听雪也不推辞,拱手道:“那便多谢柳相公了。”
柳辞声笑了笑:“江兄客气,你们住在这,对我而言也是件好事。我家没甚贵重物品,只有家父在世时收集的几本藏书还算珍贵,平时在家还好,若是出了远门,我心里总归惦念不下。若是你和无印大师住在这里,有你们看着,想必也没有宵小能摸进来偷盗,我也能放心些。”
这自然是宽慰的说法。
有白玉潼在,出远门又有什么打紧?让他施个幻术就是了,还怕小偷吗?
江听雪承他的情,微微笑道:“柳相公放心,这院中除了我和无印,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来。”
“那便多谢江兄了。我预备五日后出发,这几日便要收拾行李,有些书也要带走。江兄小书房的床铺,可还准备睡吗?若不睡,我便让玉潼去撤了。”
江听雪笑了下:“不睡了,柳相公撤了吧。”
柳辞声轻轻吸气,看向自家伴侣。
“好。”白玉潼和他对视一眼,往嘴里丢了颗瓜子,心满意足地拍拍手站起来,“我这就去收拾掉。”
不愧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晒出来的瓜子,真好吃。
第111章
决定了出发的日子, 柳家夫夫俩就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换洗的衣服、路上的吃食、柳辞声要看的书、两个孩子的物品……
一大堆东西零零总总,忙得晕头转向,自然也没时间再关注江听雪和无印。
把他们没空吃的南瓜子端过来剥的江听雪但笑不语。
虽然并不介意自己和无印的感情纠葛被他们关注, 但经过身份暴露的事后, 江听雪已经意识到这两人、尤其是白玉潼的意外性,为了让他的计划不会再猝不及防被戳破点什么, 这两人还是少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的好。
老老实实收拾东西, 然后就走吧。
于是等下午无印起来的时候, 就看见小书房的门大敞着, 里面的床已经消失不见, 反而多出几个木箱。
见到他, 柳辞声打了个招呼:“无印大师。”
他有些歉意地说:“我预备上京赶考, 需要整理一些书籍带走, 所以这几日只能委屈大师与江兄同住一屋, 等我与玉潼带着孩子走了, 东厢房空出来, 大师想住可以去住。”
无印微微抿唇:“无妨, 客随主便,柳施主按自己方便即可。”
反正,就算小书房的床铺留着, 江听雪也不会过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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