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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马上生包子(27)

作者:太紫重玄 时间:2019-01-01 15:10:57 标签:情有独钟 生子 甜文 宫廷侯爵

  萧玉衡长叹,“小幽,起来吧。去湖州的钦差,陛下已经换了人,但护卫将领仍是你,一个时辰后就要出发了。”
  司幽心中一滞。
  “朝中自有本君周旋,你且放心。”
  “那、那顾重明……”
  萧玉衡沉默,望着浓重的夜幕,半晌后道:“时辰不早,快些去吧。”担忧地看看他的肚子,“事已至此,千万当心身子。”
  

  ☆、司幽突然要早产

  初春的黎明泛着切肤的寒, 上安城南门外官道上,长龙般的队伍整齐快速地行进。
  司幽身着银轻甲,手提斩风槊,腰悬鸳鸯钺,本该英姿勃发的人一脸疲态双目锈涩。
  他仔细回想宫门前萧玉衡的话,那意思应当是能保全顾重明性命,但其余就不好说了。
  司幽深深吸了口气, 低头看,左腕上顾重明亲手编织亲手雕琢的鸳鸯钺手串在熹微的晨光中略显暗淡。
  他仿佛又看到了顾重明当时得意洋洋的神采,感受到了与他十指相扣时的幸福, 但一瞬间,那些快乐温暖的情绪便化作利剑,毫不留情地刺穿胸口,让他浑身麻木, 冰凉彻骨。
  半日前,他想象过此时的情景——
  身后第一辆马车里坐着着钦差官服威风凛凛的顾重明, 第二辆马车里堆满他收拾的行李。
  如今马车在此,人和行李却在京城,不知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司幽努力压下苦楚,攥紧斩风槊继续前行。
  红光冲破墨蓝的天幕, 天亮了,他的身体越发支持不住了。
  这一夜他一直强忍腹痛,尤其上马行过一阵,下腹憋闷难言, 后腰也似断了一般。
  最初因为内心忧虑,他尚可将身体的不适忘却一二,然而那不适如海潮般推进,最终形成了惊涛骇浪,他这才猛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忍不了了。
  “等你忍不了就晚了!”
  顾重明认真的声音冲入脑海,司幽身体与内心的痛苦齐发,按着肚子伏在马背上。
  “将军,您、您流血了!”身边校尉惊道。
  司幽低头一看,白色的军裤被一道细长蜿蜒的血水染红,血水顺着裤脚,一滴滴落在土里。
  腹内紧缩,坠势凶猛,司幽压抑地痛呼一声,将斩风槊支在地上。
  小黄很有灵性,知道主人难受,立刻停下不走了,一下下甩着马尾,想安抚主人。
  “将军!”士兵围了上来。
  躁动的小生命渴望出世,拼命折腾。司幽伏在马背上咬牙坚持,指节几乎扣进肉里,突然头一晕一沉,他的身体彻底失控,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上书房。
  顾重明一言不发,对着承宣帝不住地磕头,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响。
  他的额头很快就青了,接着发紫,接着变红,接着淤血,最后磕破。
  鲜血染上上书房光亮的地板,从一滴到一滩,再从小滩变为大滩。
  顾重明浑然未觉,坚定而拼命地继续磕,砸得地上血水四溅。
  承宣帝与周文章都看呆了。
  承宣帝几经犹豫,数度纠结,最终终于叹息低声道:“罢了。”
  顾重明一愣,在眩晕中满怀期望地抬起满是血的脸。
  承宣帝自己都觉得痛,偏过头皱眉道:“先去洗洗脑袋,然后……朕给你两个时辰,去把要说的话说完。”
  顾重明双目含泪,笑了,“谢陛下!臣不用洗!臣这就去!”说着就要起身跑开。
  “去湖州的官道众多,你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么?”承宣帝恨铁不成钢地说,“先去洗洗,等报信的人回来……”
  “没关系!我带虎将军去!它能找到!求陛下恩准!”顾重明一脸急切。
  承宣帝望着他,无奈长叹,终于道:“好吧,朕遣御前侍卫与你同去。记住,只有两个时辰。”
  “嗯嗯!陛下让臣了了心愿,臣百死无悔!”
  顾重明刚爬起来,外间侍从禀告,萧玉衡见驾。
  承宣帝连忙命人将顾重明和周文章从偏门带走,一个去找司幽,一个押入天牢。又命人将地上的血迹擦了,回到案后坐好,再放萧玉衡进来。
  萧玉衡入殿,看了看承宣帝故作平静的神色,又往地板上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陛下身边的人该换换了,做事如此不仔细。”萧玉衡轻飘飘道。
  承宣帝一愣,下意识往下一看,果见地上有个小红点没擦干净,不禁在心中大骂侍从马虎,又忍不住感慨萧玉衡的眼也太尖、心思也太细腻了。
  “陛下是怕臣不同意顾重明暂离,所以才抢先放走他?”萧玉衡叹了口气,“其实臣此来就是要劝陛下,务必留顾重明一命。”
  正饮茶打掩护的承宣帝大惊,放下茶盏道:“爱卿你……”
  他原以为萧玉衡最重规矩不讲情面,知道顾重明是前文国皇子,必不会允许一丝一毫的放纵。
  “陛下,杀了顾重明只能绝一时隐患,若留他,却可一石数鸟。”
  承宣帝蹙眉,“此话何解?”
  “臣有一策,请陛下斟酌。”萧玉衡屈膝一跪。
  “陛下可将顾重明发往远地,如此一来,司幽必定感念陛下洪恩,同时为保顾重明日后顺遂,他定然会对陛下竭尽忠诚,野心勃勃的定国伯也能有人牵制。”
  “周文章伪造的户籍连吏部都验不出来,又有通敌谋逆之嫌,相府一党难免瓜田李下人人自危。将他流放至司幽所辖之地,周光投鼠忌器,今后必定不敢轻动。”
  “周文章与窦将军是夫妻,相府与平南侯府拴在一根绳子上,平南侯为求自保,定会交出兵权。”
  承宣帝怔怔听着,眼前厚重的云雾一层层揭开,愈见清明。
  “过往没有合适的时机,贸然动作难免适得其反。如今时机绝佳,陛下定要抓住,不仅重组了朝局,还能借机施恩。”
  承宣帝先是惊讶,接着惊喜。
  这些年来,他只以为萧玉衡学问好守规矩,是个文静谨慎的贤士。今日才明白,他更是无双的谋士,举手投足轻轻动作,便可定朝局安天下。
  他只是惯于将锋芒隐藏,惯于令人掉以轻心。
  难怪当年南征他是督师,难怪他被称为“天赐文将军”。
  承宣帝心中泛起热血,有朝一日,他要以帝王之姿携起萧玉衡的手,共同挥鞭南指,让他再次肆意施展,谋定天下。
  在萧玉衡看来,承宣帝仿佛傻了一般迟迟不语,便再叩首,“臣请陛下定夺。”
  承宣帝回过神来,忙快步走下御案,笑着将萧玉衡扶起,“好、好。朕同意,就这么办。”
  萧玉衡心中大石落地,眼眸垂下,面上却不见丝毫喜色,反而有些怅然。
  野外,腹痛至极的司幽被挪入钦差马车,随行军医赶来,一看他毫无血色布满冷汗的脸和那染了大片鲜血的军裤,头皮不禁发麻。
  他是军医,擅长外伤,对产育科仅是略懂。
  今日前往湖州,因司幽怀胎仅八月,离生产还远,司幽亦没有特别要求,是以宫中并未派专科大夫。谁料这才出发不久,司幽就早产了。
  军医硬着头皮准备热水剪刀止血伤药,慌乱地剥下司幽衣裤,在那紧绷高挺的腹上摸了又摸,许久后道:“司将军,胎儿好像……胎位不正。而且您、您是早产,这才刚八个月,属下、属下并非专攻产科的大夫,所以胎儿即便能生下来,也有可能……”
  司幽知道他要说什么,艰难抬起身,用发抖的手紧紧扣住他手腕,“本将……什么苦都吃得、什么痛……都忍得,只求、只求您救我孩儿。求您尽力施为、本将发誓……无论如何,绝无、绝无怨怼……”
  军医一震,不禁道:“好、好……”
  司幽泛红的双目定定盯着他,“求您一定……救我孩儿。”
  “好好好!”军医连连点头,“那、那属下先正胎位,将军您忍一忍,莫要用力。”左右一看,“来人,按住司将军。”
  军医想着记忆里产科的门门道道,双掌平放于司幽腹上,吸了口气,推拿起来。
  “呃——!”
  司幽闭着双眼仰头痛叫一声,尚未来得及喘息,更强烈的痛便从体内滚滚而来。
  他整个身子都抬了起来,士兵们赶紧压住他,又扯了块布塞进他嘴里。他便狠狠地咬着那块布,难耐地挺身,痛苦地嘶喊。
  太疼了。
  他曾想象过生产的痛,还故意往疼里想过,但依旧被今日的现实打败了。
  他想起窦将军生产时的模样,不禁感慨其实窦将军很坚强,至少比他要好。他觉得自己就快昏过去,他也很想昏过去,可书上说生孩子要靠母体的力量,若他昏了,孩子怎么办?
  他又想起那日顾重明在梅花树下说生产时会陪着自己,让自己肆意抓他、咬他、依赖他。然而时过境迁承诺成空,若还能见到他,那么自己……
  难过与绝望刺得他心头剧痛,汗珠和泪珠同时落下。
  “大幽!大幽!!!”
  突然,马车门被撞开,毛茸茸的棕纹肉团首先跳了进来,接着便撞进了身着官服、头缠绷带的顾重明。
  股重明急忙分开众人,一下扑到司幽身边。
  “大幽!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司幽的眼眶与鼻尖猛地酸涩,泪水瞬间汹涌。
  他瞧见顾重明脸色蜡黄,额上有血,毛躁的小龙角刘海被胡乱压在绷带下。
  司幽心中更痛了,他攥住顾重明的手,忍着疼痛努力去摸他的头。
  虽然他口中有布无法说话,但顾重明看懂了。那是他在问自己:你怎么了,疼吗?
  

  ☆、失而复得生包子

  军医专心致志地替司幽矫正胎位, 忙得满头大汗,司幽痛苦的挺身喘息,双腿分开,身下时而挤出鲜血。
  顾重明的眼泪顿时就下来了,跪在司幽身边攥着他的手,不断抚摸着他的额角和面颊。
  “大幽别怕,不疼不疼, 不疼不疼不疼!”
  顾重明机械地念着,既是安抚司幽,也是安慰自己。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连忙将司幽口中的布取出来。
  “大幽!你抓我,你咬我!我与你一同承受!”
  顾重明两下将袖管卷上去,露出雪白的胳膊,使劲儿往司幽嘴里塞。然而司幽却偏过头, 咬紧牙关,就是不动口。
  “大幽你怎么了?你……生我的气了么?我、我……”
  顾重明慌了。
  周文章对司幽说了一切, 司幽一定是生了大气,才会突然早产。
  都怪自己!自视甚高,弄巧成拙!
  顾重明一脸悔恨,司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
  他固然有许多事情尚不明了, 固然有许多话想问个明白,但此时时机太不对了——
  大庭广众,他疼得几乎说不出顺当话,况且眼下能相见何其珍贵, 争辩过往总是不妥。
  司幽憋着绵长而强烈的疼痛,推开顾重明放在他嘴边的胳膊,在那人惊慌愧悔的神色中,挤出惨白虚浮的笑容,发着抖的嘴唇艰难张开一点,低声呢喃道:“傻、傻书生……”
  “……大幽?”泪眼汪汪的顾重明望着宛如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司幽,愣了。
  司幽虚弱地悠悠一笑。
  如果他们还有以后无数的日子,那他一定会狠狠地抓他咬他依赖他,但实际是没有了。这最后最后的短短相伴,他何必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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