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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想要记住每一个人，又似乎只是在找可以让他信任的人或物。
常睢最后一个走进来，抬起眼眸的瞬间，和相和颂的眼神对上了，然后相和颂的眼神便停住了，落在了常睢脸上。
常睢与相和颂对视，那双曾经对他满是包容的眼睛，现在似乎只是一片陌生，看向他的神态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怔然。
常睢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那莫名认真的神色，仿佛无声地控诉他的视而不见。
常睢睫毛微颤，不受控制地躲开了他定定注视的视线。
相和颂抓着床榻的手一紧。
耳边传来宋小五的声音：“阿颂你怎么了？”
“颂儿？”
“别慌，我来看看……”
吵吵嚷嚷的，一切都和小说中一模一样。
常睢静静站在后面，表演着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的人设。
常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除了第一天，后面他都没有太和相和颂接触。
而三天后，他从祁烟哪里得到了相和颂给他制作好武器。
“这是拍卖会之前，他转交给我，让我给你的，但是那个时候关注你们的人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在拍卖会给你。”祁烟抱歉地说道，把一个匣子给他。
茶馆内，灯祁烟走后，常睢打开木匣子，里面赫然是他曾经拜托相和颂给他制作的傀儡娃娃。
那个在小说中，被相和颂不断锤炼，督促相和颂不断精进自己锻造技术的成果，就在他眼前。
那仿佛是另一个他，傀儡娃娃和他有着相似的面容，相似的发型，甚至连身上所穿的衣服和他曾经最所穿一套衣服一模一样，他栩栩如生地躺在木匣子内。
一双木然地眼睛仿佛代替相和颂静静地看着他。
常睢在小说中看到过相和颂为制作它所费的心力，他用数千道蛛丝做娃娃的经脉，每颗纤细的丝线上都镌刻着不一样的法诀，他卸了玲珑宝塔的几块木头做身，可让它自由伸缩大小，他用金心脉做芯……
储物袋中，常睢将自己分到的心脉也放进去了。
常睢伸出手，轻轻地触摸了它光洁的脸庞，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常睢眼中的柔软淡去，只余冷静，既然做了，他就不会后悔。
相和颂做的傀儡娃娃很完美，但是还缺少最后一步。
常睢想着，从身体内取出一片月魂叶片，然后放进了傀儡娃娃的身躯。
第97章 神魂颠倒67.1%
相和颂的失忆传播得沸沸扬扬, 相家或许也察觉到这是一个很好的，和相和颂重新建立感情的机会，便暂时隔开了他们, 将相和颂拘在上天宫教导。
在这样的环境下，常睢如愿以偿地和相和颂渐渐疏远。
宋小五倒是很失落，但是他不是敏感的人，觉得哥们最多就是失忆了, 在凌长老的帮助下，他时不时去一趟上天宫，也就和相和颂再次熟悉起来。
宋小五有邀请常睢一起去，但是常睢装了两次病，时去时不去的，也就维持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上天宫的收徒大典。
收徒大典并不像小说描述的那样波涛汹涌, 或许也因为他是拿了举荐名额的缘故。
他直接成为保送生，免过考核, 站在大厅内等待相和颂与宋小五两人。
因为相家的两个举荐名额都免费卖给了燕泉父子，他们两人都得通过考核才能进入上天宫。
他们的考核或许是充满波折的。
金碧辉煌的上天宫大殿内，长老们站在高阶之上, 用水镜观察着众位弟子考核的场景。
他们脚下云雾缭绕, 阻拦了大殿下方众位保送生的窥探。
常睢和众位保送生站在大殿内，和他们一起等待考核生的到来。
他站在举荐人群内也显得格格不入，周围都是衣着华丽，神色懒散傲慢的世家子弟, 只有他是生面孔。
殿内, 难免有人对他好奇。
“他是谁？怎么会有举荐名额？”
“我认得他，是相和颂的弟弟，不是亲的, 称兄道弟的弟弟。”
“哦，那个八千多灵能值啊。”
“那他也不应该有举荐名额，听说相家为了给相和颂拍卖九品清莲，两个免费名额都卖给燕泉父子了，怎么还能给他举荐名额？”
有几人凑在一起，看着常睢的方向窃窃私语。
燕泉父子在旁边也听到了，但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
常睢垂眸，直接屏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他没有心情理会无关紧要之人的看法。
他们的声音没能吸引常睢一丝一毫的注意，却引起了叶至的回望。
叶至也是通过举荐名额儿过来的人，几个月的时间，宝华丹增加的天赋不足以让他通过上天宫的考核，所以他直接用了举荐名额提前进来。
他和叶家人站在一边，听到众人的讨论声，不由侧眸看向不远处的常睢。
常睢静站在原地，偏瘦的身形足以让人看出他还没有成年的事实，面对议论纷纷的众人，年纪还小的他看上去却微微有些出神，颇有一种根本没把人放在心上的理所当然。
叶至知道，上次就是这个小少年在包厢内说话，骗过了他的祖母，帮助相家获得了九品清莲，他应该是叶家的敌人，但是见他连听都懒得听的模样。
奇异的，叶至笑了，对这个少年充满了好感。
他奇怪地起了一丝怜悯之心，正想说些什么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一道略冷的声音。
“你们是鸭子吗？烦死了。”冷淡中带着一丝不耐的声音传来。
叶至微怔，细碎的聊天声也跟着一静。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右侧不远处，二皇子冷冷地朝着他们瞥来。
殿下突兀的安静反倒吸引了正在高阶之上的长老们。
长老们看着底下的情况，一位周家的长老见是二皇子说话，笑呵呵地冲一旁的童长老笑道：“这些小家伙们，不用考试还吵吵闹闹的不老实。”
这些全都是他们家族的小辈，长老们轻轻笑了两句，没有太在意。
倒是有人好奇。
“这燕琅和常睢什么关系？为何要举荐常睢进入上天宫？”有长老不由好奇，人老成精，燕琅说这些并不是单纯的脾气怪，从其他人说起常睢起，他的眉头就轻轻皱起来了。
很明显，他这话是为常睢而说的。
童沧没有隐瞒，“因为常睢在魔渊中救了燕琅，举荐常睢进入上天宫，也算是偿还他的恩情了。”
众位长老恍然。
高阶之上，长老们的交谈被结界遮挡，并没有让底下的人听见，甚至他们的身形也被云雾遮挡，底下人看不分明。
台阶下，却并不止一人发现燕琅出声是为了常睢，叶至听到燕琅淡淡的嘲讽时，捕捉到燕琅的的眼神，他眼珠朝常睢的方向微微滑动了一瞬，那动作极度细微。
细微到，眼睛的主人应该根本没有看清楚自己想要看的目标，但是这一瞬间的眼神转换，还是被叶至敏锐地发现了。
再联想到在燕琅出声前，这些人所谈的话语。
看来传言说，常睢的举荐名额是来自燕家，应当不是作假。
叶至看向常睢，仿佛事不关己，少年淡淡站立，脸上的神色都没有动一下，光洁的肌肤落下一丝乌发，百无聊赖地看向大殿中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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