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陆归帆和他之间的默契,每当姜若棠想要待在他的背上,陆归帆都无条件满足。
姜若棠把脑袋埋在陆归帆的颈间,无所谓其他人看过来的视线,轻声道:“我大学的第一个学期,除了画画和上课,好像很悠闲。”
陆归帆笑了一下,那笑容惊艳了此刻的时光。
“但好像又很充实,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喜欢你。”姜若棠说。
现在大家的经济条件好了,都想早日回家,于是很有默契地都订了机票。
姜若棠在候机大厅里和蔡寂、简莎还有赵长烽玩牌,因为陆归帆的计算和记牌能力都太强了,被清除出了玩牌队伍,而且还禁止他开口说话,禁止他用眼神给任何人传递消息。
于是蔡寂占领了智商高地,把他们杀得一败涂地,还好有赵长烽垫底,姜若棠每次都不会输太惨。
但不知道为什么,屡战屡胜的蔡寂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笑着,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赵长烽都看出来蔡寂的心事重重。
“蔡蔡,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也许我们有办法为你解决。”赵长烽拍了拍蔡寂的肩膀说。
“就算解决不了,我们的建议说不定也很有用,特别是若棠……我觉得他见多识广。”简莎也说。
“没……没什么,就是我和几个朋友设计了一个游戏,多人在线对战那种。一开始只是设计出来我们自己玩,之后越来越上头,在游戏引擎还有数据压缩上都花了好多功夫,然后状态同步遇到了点问题……在解决呢。”
听了蔡寂的话,大家长舒一口气。
“你可真是个游戏狂!不是,你搞出了新游戏,我竟然不是第一批玩家?友尽!”赵长烽半开玩笑道。
被迫沉默许久的陆归帆见他们讨论的不是打牌的问题,于是开口了:“如果有技术问题,可以跟我说说。你和你的团队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也许我这个外人可以从旁观者的角度提一些建议。”
听到这里,蔡寂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谢谢班长!”
那一刻,仿佛梦回高中。
就这样,在飞机上,陆归帆看着蔡寂电脑里的后台代码,精神放松的蔡寂歪过脑袋,睡得很沉。
姜若棠则看着陆归帆,觉得对方认真思考的样子,明明都交往一段时间了,自己却还是会心神悸动。
下了飞机,领行李的时候,陆归帆就和蔡寂在一旁讨论着那个什么状态同步的问题。
蔡寂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甚至还有些小激动的样子。
这让姜若棠还有其他友人们放心不少。
小高来机场接他们了,没想到他竟然也换了SUV,直接把他们几个都送回了家。
简莎还坐在车里打趣:“有种小学班车的既视感。”
“我不管,只有你是小学鸡。”赵长烽又开启了和他斗嘴的模式。
等到简莎和蔡寂都下了车,小高问:“归帆,送你去雨后春棠对吧?”
陆归帆垂下眼笑了一下:“姜叔叔和赵阿姨在家吗?”
“在啊。今天若棠和长烽要回来,怎么能不在家呢?”小高笑着说。
“那还是先去见他们吧。”陆归帆回答。
还不等姜若棠说什么,赵长烽不解道:“怎么听起来见我爸妈那么重要?”
陆归帆轻笑道:“因为你哥跟姜叔叔承认了,我是他的男朋友。”
赵长烽先是瞳孔地震,接着就像宕机了一样,半分钟过去了,眼看着他就要来掐姜若棠的胳膊,就被姜若棠提前打掉了手:“你要觉得是做梦,掐你自己!”
赵长烽掐住了自己的人中,“你们俩暗度陈仓,不对,暗送秋波多久了!”
“不会用四个字的词就不要乱用。你高考语文那个分数果然是运气!”
“高中毕业的暑假我们就在一起了。”陆归帆回答。
赵长烽向后一靠,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来:“姜若棠,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乱找男朋友把自己赔进去!现在觉得心头大石落地了,我可以安心追逐我的事业,不用担心那天要赔上我的运动生涯去暴揍渣男了!”
“不用等渣男了,我现在就能暴揍你!你天天的都在胡思乱想什么鬼!脑内小剧场那么狗血!”
驾驶席上的小高也笑了起来,“我就说嘛。”
陆归帆好奇地问:“什么?”
“每次我载若棠去你家的时候,他那既高兴又期待得样子,除了喜欢你,还能有什么解释?网上不是有一句话吗?喜欢一个人,把嘴捂住了,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陆归帆看向姜若棠,对方说他先喜欢自己的,也许是真的。
再次来到姜家,陆归帆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当姜怀远过来拥抱姜若棠的时候,还用眼睛打量着陆归帆,就跟X光扫描一样,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审查清楚。
姜若棠以为陆归帆只是来吃个饭的,没想到他竟然带了从首都老字号买的西洋参片,姜怀远经常在片场泡这个,还有什么肩颈按摩仪之类,给赵云疏也带了燕窝。
赵长烽在一旁小声哔哔,“这算什么?儿婿回门?我好歹也是正牌小舅子,怎么什么都没有?好歹送我一双限量版球鞋呢?”
“你球鞋够多了,长十八只脚都穿不完。”
姜怀远在陆归帆的陪同下试用肩颈按摩仪,脸上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融洽。
以前姜若棠觉得陆归帆不大会讨人欢心,事实证明那要看他愿意不愿意。
陆归帆聊起电影电视剧那是头头是道,什么镜头运转,节奏把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新锐导演,明明没有一句讨好的话,却让姜怀远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喜悦。
吃完了饭,姜怀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陆归帆说:“要不然,我俩聊聊?”
不然总觉得有固定的流程没有走完。
陆归帆点头,跟着姜怀远去了书房。
赵云疏凑到姜若棠的耳边小声问:“你看过《傲慢与偏见》吗?”
“看过电影版,怎么了?”
“像不像达西去见班纳先生,求娶伊丽莎白?”
姜若棠无奈道:“就不能是我娶陆归帆吗?”
“不,我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在装淡定,其实都紧张得手心冒汗。”
姜若棠被逗笑了。
在书房里,姜怀远没有跟陆归帆端什么长辈的架子,只是让他坐下,对他说:“其实,若棠第一次跟我说他喜欢男生的时候,我没有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我只担心他找不到真正值得爱的人。我怕他以为好看的皮囊、脑海中想象的完美形象就是真爱,然后沉迷于镜中花、水中月。其实你刚出现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若棠会喜欢上的完美形象,可是每一次当他提起你,描述的却是另一种完美。他说你拿了很多奖,说再难的题你都能教会他,说上课打瞌睡只要回头看你一眼就精神了,说你在老师面前为他说话,说你遇到任何问题不会情绪化而是想办法解决,还说你拿掉眼镜吊打演艺圈所有男人。”
陆归帆的指尖颤了一下。
“每一句都只是在描述你做了什么,但听在我的耳朵里,没一句都是‘爸爸,我好喜欢这个男生’。”
陆归帆的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他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知道你们都还年轻,未来会有很多的变数。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了不同的事情,眼界会变、心态会变、内心的追求也会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再爱他了,我不会强求。只要你别用伤害他的方式来摆脱他,好好地把他送回我的身边就好。”姜怀远很认真地对他说。
陆归帆没有说什么承诺,只是说:“叔叔,我未来的规划里,若棠是最重要的。”
姜怀远笑着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表,推到了陆归帆的面前:“这个呢,是我第一次当导演,把作品给我爷爷看了之后,他送我表。若棠不喜欢机械表,又要上发条,又要校准对时间,你如果不嫌弃,我想送给你,因为这块表看起来也很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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