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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生子(122)

作者:福蝶 时间:2021-11-22 10:54:17 标签:强强 竹马竹马

  “我们还追吗?”罗锦年想得好,既然狄戎行迹诡异,那干脆不追了,让他们搭好台子唱独角戏去。

  罗青山提起朱笔在地形图上圈了大块,写下两个字——柳州。

  虽然他没说,但罗锦年懂了,必须追,不得不追,这里是柳州,生养他们的故土。只要狄戎铁蹄一天践踏在柳州土地上,他们就不能退后。

  “想给家里写信?”罗青山换了个话题,起身取了叠宣纸递给罗锦年,有又嘱咐道:“写些好听的、好玩的给祖母看,家里人都记挂着你呢。”

  罗锦年抬手按在宣纸上,一用力却抽不动,他不解地看向罗青山。

  “年儿我派你回去送信可好?”罗青山深深凝视着罗锦年,一字一顿道:“回去罢,回家去。”他年少时随父出征,后来自己领军,从来军纪严明,从未徇私枉法。但时至今日,他却想做一次俗人,做一次父亲,为了自己儿子徇私。

  “回哪儿去?爹你忘了,柳州才是故土,我们的家。”罗锦年嬉皮笑脸地抽出宣纸,一溜烟跑远了。

  罗锦年抱着宣纸,坐在一颗大榆树下,手里拿着从帅营顺出来的毛笔,舔了舔,提笔就写。

  “祖母,上京可回暖了?孙儿随军北上,头一回晓得北边的天这样冷。路上孙儿遇见了您往日里常念叨,柳州特有的沙瓤菇。我采了许多,托火头营的胖老三烘干了,与信一起送回家。胖老三说大家伙儿都脑袋别裤腰带上,心提嗓子眼儿里,整日里心惊胆战。唯有孙儿心大,像来郊游跑马的,还有空闲四处采菇子。可不是吗?我祖父是老镇国将军,我爹是现任镇国将军,孙儿就是板上钉钉的将军,怎能和大头兵一样?入冬孙儿就回来啦,但时候皇帝封我做大将军,祖母当诰命老夫人,(不过祖母好像已经是诰命老夫人了。)”

  “独玉,”方起了两个字,罗锦年就掷了笔,摩挲着自己嘴唇出神,渐渐地耳尖越来越红,一路红到脖子根,头埋在膝间喃喃道:“你可有想我?”

  过了半晌,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他捡起笔。

  “独玉,见字如面。”

  “你说心悦我,我初时惊愕,后面想来也是应有之义,毕竟我实在玉树临风,文武双全。全礼朝,哦,不,全天下再寻不出我这样的好男儿。但仔细想来我们实在不合适,一来有违人伦,二来我罗家不能绝后。你死了心罢,莫再心悦我了,将来聘一位美娇娘,生两个儿子(若我回不来,记得过继一个儿子到我名下,名字就叫罗皑毓)。”

  “你曾说你的表字,是生母给的,取字独山玉。令堂曾给了你一块乳白的独山玉,而独山玉中,翠色为最,乳白为劣。你说你是令堂眼中的残次品,不祥之物。我却觉得是你想多了(你一直心眼小,以后改改罢),独玉——独一无二的美玉。”

  “家中就托付与你了。”

  作者有话说:

  宋凌:怎么成了我告白?

  锦年(震怒):不是你难道是我?

 

第129章 天光

  转瞬已入六月,狄戎与征北军已在柳州纠缠一月余。柳州百姓伤亡惨重,运气差些的登时做了刀下亡魂。运气好些的保下一条命来,也混了个新名头——难民,流民。

  难,灾厄肆虐,流,流离失所。上京城外汇聚了万数难民,因他们多带伤病或有时疫,加之数量众多造册困难,上京将他们拒之城外。如今城外十里远的平坡上便是他们的聚集地,城内笃信道教的夫人娘子们向来心善。

  隔三差五便去城外施粥,当然她们不可能亲自屈身入那腌臜地,通常都是小厮们代劳。每每分粥前还有番繁琐流程,小厮三跪九叩请出天尊牌位,将提前焚香的祝词烧干净。供奉完香火,自然要收些利银。或求家族绵延,荣华常在,或求儿女婚事顺遂,却没哪个真心替流民求一求。

  柳州打得再惨烈,风头也吹不到上京,贵人看柳州好似雾里看花,朦胧得很,嘴上念过也就罢了,关心的还是风花雪月。

  贵人们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杂碎也能让流民们饥肠辘辘的肠腹温饱多日。

  宋凌不知贵人们在天尊前作的这番秀福报到底算在谁的头上,总归不会是卑如蝼蚁之草民。

  他起了个大早,板车上绑着锅炉与大米,一路往城外去。宋凌跟在板车后缓缓步行,上京城天光未破,湘水上却呈缤纷华光,黏腻调笑声混着浓郁脂粉香,好一场太平盛世。

  “主子你看这南疆逆贼,瞧着也就十一二的模样,好似是多年前画的小样子。如今早张开了长变了,如何认得出来?京兆尹悬赏的百两纹银怕是没人能拿到喽。”同羽扶着锅炉往左边侧头看向城门口竖着的告示板。

  城门排队甚长,驻足之人都围着告示板指指点点围了个水泄不通,时有惊呼声,今夜发美梦的材料有了——发现逆贼踪迹,得赏纹银百两,迎娶美娇娘。

  宋凌身量高,一抬眼看了个大概,板上贴着三张通缉令,隐约可见是三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分不出男女。画得极其随意,既不写实亦不写意,照着这通缉令能抓到人才是活见鬼。

  同羽嘀咕了一句:“南疆的逆贼还能跑到上京来不成?”

  宋凌失笑指了指天,“那位前日里又病了,夜里魇住非说南疆人要谋他的命,上头急得焦头烂额,连发数道海捕文书。”

  闲聊片刻,长龙样的队列往前蠕动,告示板离得越来越远,宋凌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递上自家对牌,出城。

  没了旁人同羽更是放松,“那位可真是糊涂!”

  木轮子压到了碎石,满满当当的大米差点颠了出去,宋凌展臂扶住。心中暗道,算起来昌同帝又病倒和罗家脱不了干系,田国公私援柳州一事到底纸包不住火。

  消息顺着风透到皇庭,昌同帝方恢复几分气力靠在引枕上能喝几口稀粥,又被这消息哽得食不下咽。今日能私自领兵入柳州,下次呢?是不是就该兵压皇城?昌同帝这样想又急又气之下,再次病倒了。夜半惊醒勉强替田国公补了道调令,半为大局,半为挽尊。

  忆起南疆,宋凌自幼时落水后,双腿落下寒症,春分入冬时似万蚁蚀骨,酸麻难耐。白氏想了许多法子,针灸术,温补术,推拿术,都是无用。她像是遇见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日日抱着医书钻研。还曾让患有腿疾之人来府中医治,然阅万书,救千人,依旧对宋凌寒症束手无策。

  她常念叨着,若是南疆神医谷还在,说不得能有法子。

  因此桩宋凌对南疆印象极其深刻,昔年他跟随石先生念书时曾见过一古籍,详细记载了南疆风俗,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六月初六蛊神节。

  思及此处宋凌唤了同羽一声,待他看过来,报出一连串的药材名,让他近日里留意各大药坊,看看哪家药材铺卖了这些药材。

  同羽一脸茫然,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自里嘀咕,这又是谁要走霉运了?

  摇晃个把时辰,流民营到了。

  宋凌立于板车旁眺望,之间破巾连天,污血遍地,蛆虫翻涌臭不可闻。处处可见呻吟倒地之人,幼童躺在母亲怀里,空洞的眺望灰蒙蒙天空。而供他们栖身的仅是张破烂皮子,好比人间炼狱。

  对着大道的口子上,靠树半躺着几个衣衫破烂的汉子,眼风时不时便扫向路口,忽然他们眼神一亮,撑着树干一骨碌爬起来。连串儿样朝宋凌一行人堵去,他们围追堵截的事干过多次,堪称个中老手。距离拿捏十分微妙,处在一个能远远坠着保证分粥时能第一个吃上,又不会让贵人闻到他们身上恶臭味道的绝妙位置。

  “就放这儿,”宋凌发现了一块巨石旁插了根长木棍,上面绑着幡巾。

  同羽刚帮衬着把锅炉从车架上放下来,正在倒米添水,米粒哗啦啦往锅炉里砸,初时是响声清脆,似小弦轻弹。后面米粒填满半锅,响声沉闷。招魂铃般,挤成一片的幽魂被牵引着围到锅炉旁。

  渴求又畏惧地望着同羽怀里白花花的大米,咽唾沫声此起彼伏。人多了,腥臭更甚,倒完米方想擦把汗,耳畔响起宋凌声音:“我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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